昨晚上救护车穿城而过,鸣笛声音不算小,叶轻尘才进了小区的铁门就迎上来了邻居急切的询问。
小叶啊!家里是有什么事啊?李大娘说着上下的打量着叶轻尘,不是的看一眼叶轻尘身后。
仅是这一个动作,叶轻尘就知道小区的已然是知道了顾长钦在她家过夜的事情。
既然知道叶轻尘又赶时间,所以也并未隐瞒开口应声道:是我的一个朋友,急性胃炎送医院了。
胃炎?李大娘急急的追问了一句,然后看看了叶轻尘开口:你这是要做饭?
是,昨晚上就是耽误的晚餐这才引起,我就向着回来熬点鸡肉粥。叶轻尘提着手里的袋子晃了晃又开口:那我先上去了。
李大娘是见过顾长钦的,心里对于顾长钦的评价就是所有女人梦里的白马王子。
这不白马王子一生病,她这心里的过不去,于是急急的就回了家。
这边叶轻尘正在切鸡肉丁煲汤,才切了不到一本就有人敲了门,一开门是李大娘送来的药材。
你别看这药材不起眼,是我老爹亲自配的方子,养身体就要这几位药材呢!
记得先炖汤再煲粥,药材要另外放。
李大娘知道叶轻尘顾不上许多,只是留了这两句话就走了。
于是,叶轻尘也就不推辞,将李大娘送过来的药材给放进了正在熬的鸡架中。
郊区的小区并不多见出租车,这里的街道大多是十几年的规划,又窄又乱,路边更是又塌方也无人问津。
如此,叶轻尘下了楼抱着保温饭盒去了公交站。
换成车的时候还算是顺利,不过是半个小时不到就已经到了医院,尽管她已经是拼了命的赶路,却还是出了约定的两个小时。
一路小跑上了楼,当走到门前手还未伸出,先是听到了细细密密的哭泣声,温软柔声的女人声音。
而传来的方向正是面前顾长钦所在的病房。
长钦喝口水,这是我带过来的冰山泉水,矿物质丰富,最养人了。
女人温婉的一声长钦,叶轻尘一下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脚上顿了一下要走,又想起手里的饭盒。
那是药材煨出来的鸡肉粥,是她亲手一个做的,每一个环节都是照顾严格的程序和时间做的,补身体正好。
可是
要走的身体顿了一下,叶轻尘抬起脚尖看向了门上透亮的玻璃。
病床上的男人闭目躺着,苍白的脸上依旧毫无生气,黑色得在白色枕头上越显得寂寥,尤其是纤瘦的下巴微微的显露着。
一旁的白甄甄坐在床边,细白的手指勾着硕大的钻戒,手心里攥着真丝的手绢在眼角点着水湿。
病房里出了这两人再无其他人,叶轻尘犹豫犹豫要不要进去,而此时却见白甄甄有了动作。
长钦你醒了?
玻璃后面的白甄甄急忙起身,伸手将病床上的股长钦扶了起来,又拿过一旁的枕头放在股长钦的身后。
股长钦满脸苍白透着浓浓的疲惫,眼底清冷的扫过白甄甄将视线放在了白甄甄的身后,目光幽深的看了遍冰封,视线重新守护。
面上冰冷却是更多的憔悴,那双眼里清冷黯然不见光彩。
白甄甄只是以为顾长钦不舒服难受,抱着顾长钦的手就不肯松开,将人安置好了又把腿上的被子掖好。
长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已经按了铃,等下会有医生过来!白甄甄说着眼角的清泪缓缓划过。
晶莹的泪珠登时落在男人正在输液的手臂上,刀锋一般的眉皱脸上暗了许多。
怎么了?是不是胃又疼了?也真是的,风行呢?都是怎么照顾人的,还有家里的阿姨,难不成连一顿像样的饭都不会做了么?还能让你把胃给饿坏了。
白甄甄一脸不满的说着,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还是引起了男人的反应。
顾长钦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身旁胍燥的白甄甄隐隐的生出了烦躁感,无力的手轻轻抬起,男人的薄唇还未开启,抬起的手却猛的抓在了手里。
长钦,我在呢!我在呢!白甄甄看着顾长钦对着她抬起的手满脸的兴奋,丝毫顾不上许多便把手抱在了怀里。
男人的手掌宽大冰凉,许是长期的饮食不规律,本来就消瘦的手上更是皮肤裹着骨节,丝毫不见一点血肉。
叶轻尘看着病房里温馨的一幕,抱着饭盒的手骤然收紧,细细的指节上泛着一层白色,就连唯一带着血色的指腹都变成了惨白的颜色。
这样的场景,叶轻尘不知道该怎么打扰。
她这样的身份该怎么去关心?
多年前,她就已经放弃了关心他,站在他身边的身份了,不是么?
现在这又是做什么呢?
算了,走吧!
你站这里做什么?浑厚的男生在骤然响起,就像是平静世界里的一记响雷。
叶轻尘猛的惊了一下,刚要转身的动作就停顿住了,寻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昨夜的看护医生。
你这是干嘛呢?是要进去还是要出去?医生看了看堵在门前的叶轻尘,又看看她怀里的饭盒。
啊?我这是叶轻尘反应过来,正要找借口说要走,忽然医生就开了口。
我闻着不对,你这是药膳?哟还加了黄芪,补气更好!医生说着又看了眼叶轻尘手里的饭盒,再次开口:赶紧吧!这好东西不常见,里头那位身体亏着呢!缺的就是这好东西。
叶轻尘还想说什么,可是医生显然以为叶轻尘就是来送饭的,于是伸手就将病房门打开了,推搡着叶轻尘就进了病房。
其实,叶轻尘是想让医生把粥带进去的。
李大娘的父亲是十里有名的中医,这事儿是她亲耳听说过的,救死扶伤善济穷苦,都说是神医。
所以,李大娘送来的药材她自然是深信不疑。
更何况这医生鼻子尖,一下都闻了出来,还大赞这粥。这一下,叶轻尘不舍得把粥拿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