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依旧被极力的压制,否则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实在是她脑海中,已经被男人的面容所占据,想起他所遭遇的这一切,她的心中就如同被针扎一样。
话落后,她的头猛然抬起,眼睛中带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深深的皱着眉看着顾夫人,目光中带着一抹控诉。
顾夫人听着她的话,一时无言以对,心中泛起了浓浓的酸涩,她,不是她偏心,这些事情她根本都无法说明,对于顾长钦,她知道自己做的有错,不免心中有些羞愧。
但是,不管怎样,这些事情,都是他们的家世,她跟叶轻尘说这么多,只是让她明白,他们都是她的孩子,不是让她来跟自己理论的。
她仿佛忘了,她跟顾家没有任何关系。
面色快速的恢复平静以后,缓缓的擦掉了刚刚眼角的泪水,优雅的姿态瞬间散发出逼人的贵气,她的这番动作,竟是把刚刚那有些火药气息的气氛彻底打断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出来,仿佛从在没有发生过,面色重新变得严肃冷漠起来。
叶轻尘只觉得心中万分的悲戚,顾家,还真是一个冰冷的让她害怕的家族。
“我们顾家的事,就不劳叶小姐操心了,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离开他们,这张空白支票就是你的,你应该明白,它的价值。”
说着话,她已经把一张空白支票推到了女人的面前,随后,一脸淡定的看着女人,眼睛微眯,整个人看起来高高在上。
叶轻尘苦笑,是啊,她根本就管不到,可为何,心中还是这么难受。
眼前的支票如此的刺眼,顾家还真是财大气粗,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的价值,有了她,自己将会什么都不会在缺,想要个什么都可以填。
但是,这算什么?把她当成了什么?在她的眼中自己就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人吗?
可是这种对她来说是羞辱的行为,她却是无可奈何,就算她想跟顾长钦在一起,顾家也会用弟弟威胁自己,她明白,这张支票,就是顾家给的台阶,他们不想在拖下去了。
“我会离开这里的,但是在这之前,我有个条件。”
深深的吸了口气,望着顾夫人的目光中带着坚定。
“必须先放了我弟弟,我会带着弟弟一起离开,还有,不能再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人。”
叶轻尘的语气坚定无比,她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还未见到的弟弟和好友,要是见不到他们,她是不会妥协的。
“可以,你要知道,到时候,如果还没有离开,事情可不会这么就过去了,你的一切,在我们顾家,没有秘密。”
顾夫人答应了她,但是她还是不忘威胁一下女人,让她知道,她要是有一点异常,他们会第一时间就知道。
“什么时候放了他们。”
叶轻尘有些迫不及待了,既然已经说好,顾家应该会放了他们,很快她就能见到弟弟了,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这么久了,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对他的。
这么一想的她眼圈都红了起来,想着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弟弟,让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她的心就揪着疼。
“你只要等通知就好了,人放出来,我会联系你的。”
顾夫人缓缓的说道,她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让叶轻尘心下虽然焦急,却是因为弟弟他们还在他们的手中不得不忍了下来,
既然事情已经说好了,她也没有好说的,站起身就离开了位子。
“东西你确定不要?”
叶轻尘的身子已经转了过去,朝着出口迈出了一步,顾夫人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桌子上的支票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碰过,让她有些讶异,她真的不要?
叶轻尘没有回头,步子却是停了下来,心中泛起浓浓的苦涩,深一口气后,幽幽的说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钱而做出违背自己的事情,它对我来说就是一张白纸,我做的一切也不是因为它。”
说出这句话后,她重新迈起了步子,仿佛瞬间轻松了起来,她做的这些,都是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出事,并不是所谓的因为钱。
顾夫人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眼中露出了复杂的光芒,不知道是在嘲笑女人的清高,还是在叹息女人的做法,她这样什么都得不到,图什么呢?
神色微怔后,恢复过来,拿着电话打了起来,既然已经谈好,也该行动了。
“白老,她已经答应会离开了,可以放人。”
顾夫人在白老的面前虽然辈分不足,但是说话底气依然很足,毕竟,是他们白家想跟他们故家结亲的,虽然说这样对他们两家都好,但是他们长钦又不缺女人,但是白家,可是很缺男人的。
虽然两家现在关系不错,但仍不能阻止她心中的调笑。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然而下一秒,白老的话就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人已经被就走了,你儿子真是好本事,今晚他的人可能就会把人送到。”
白老的话听起来有些阴沉,仿佛不想在跟顾夫人说话,等顾夫人张开要说话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有些微怔的顾夫人消化着白来说的消息,眉头紧紧的皱着。
人被就走了?她的脑中开始快速的转着,片刻后,她的唇角勾了起来,既然人今晚就到,那长钦肯定会迫不及待的带着叶轻尘见人。
原本皱起的眉重新弯了下来,目光中透着一抹阴冷的光芒,不管如何,事情是解决了。
而此时的叶轻尘漫无目的走了,脑中浑浑噩噩的,在顾夫人面前强自镇定的她,此时紧绷的精神放了下来,脑中混沌一片。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叶轻尘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但是铃声却依旧不停的响起,终于,把她的思绪唤了回来。拿出电话,在看到上面的名字时,她的瞳孔猛然收缩,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