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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 笑佳人 1807 字 2个月前

第二天雨停了,清溪与赵师傅去酒楼约见工人,出门时,清溪也把富贵带上了。

等清溪回来,富贵却没跟着。

云溪最爱跟富贵玩,小丫头第一个发现富贵不见了,前后院找了一遍,跑来问姐姐:“富贵呢?”

徐老太太正在给孙女们织毛衣打发时间,闻言也看向清溪,富贵是条好狗,丢了可不行。

清溪撒谎道:“陆铎在湖边遛狗,富贵看见来福就跑过去了,陆铎说过几天再送富贵回来。”

想到顾怀修要富贵的目的,清溪耳朵根发热,心虚地只看妹妹。

云溪不高兴地嘟嘴。

徐老太太盯着大孙女看了会儿,回想这几日富贵有点发.情的征兆,跑去追来福,能是为了啥?光天化日看见自家的狗去扑顾老三的那条母狗,孙女不脸红才怪呢。

徐老太太扯了扯毛线,很随意地打岔道:“云溪啊,你娘要过生辰了,你给她准备礼物了吗?”

徐老太太很不满意林晚音这个没能为徐家生出男丁的儿媳妇,她也不想记住儿媳妇的生辰,但谁让家里人太少,她记性又好呢?本来没打算给儿媳妇过生辰的,现在为了转移小孙女的注意力,徐老太太只好给儿媳妇一次体面。

母亲当然比富贵重要,云溪果然被祖母带偏了,开心地跑到祖母身边:“我娘哪天生辰?”

徐老太太瞄了眼清溪。

清溪很意外祖母居然记得,心里偷偷地替母亲高兴,觉得祖母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不待见母亲。

“十月初八。”清溪笑着告诉妹妹。

傍晚玉溪放学,姐妹三个凑在一起,悄悄商量分别要送母亲什么礼物。

清溪当然是做菜。她想过送母亲漂亮的新衣服,但自打上次被祖母训了一顿,母亲就把所有颜色偏鲜艳的衣服都收起来了,平时只穿深色衣裳出门,清溪就算买了衣服,母亲也绝不会穿,那还不如换样礼物,免得母亲伤怀。

玉溪选择写一篇专门送给母亲的作文,在一家人吃生日宴的时候念给母亲听。

云溪什么都不会,清溪帮妹妹出主意,建议妹妹晚上为母亲梳头。

商量好了,姐妹三个就装作丝毫不记得母亲生日的样子,改建酒楼的建酒楼,读书的读书,玩耍的玩耍。

过了一周,陆铎把富贵送回来了,陆铎一走,清溪便偷偷观察富贵,一岁半的富贵长得非常威风,毛发黑亮,离家七天,富贵好像更精神了,清溪竟能从一双狗眼睛里看出神采奕奕。视线扫过富贵某个地方,清溪心慌了一下,立即回房了。

富贵摇摇尾巴,趴在主人门口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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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七这晚,清溪做了一锅香喷喷的长寿面。

林晚音压根忘了生日这回事,还以为是普通的面条,直到清溪姐仨排排站一起祝母亲健康长寿,林晚音才反应过来,一边抹眼睛一边笑。

徐老太太勉强扯出一丝笑,默默地旁观。

婆婆允许女儿们为她庆生,林晚音已经很满足了,女儿们孝敬她,她站起来亲手给婆婆盛面。三个女孩儿都笑容满面的,徐老太太给孙女们面子,难得一晚没有找儿媳妇任何茬。

“娘,明天你请假吧,咱们一家人出去玩。”明天周六,玉溪兴奋地提议道。

林晚音还没说话,徐老太太就给否决了:“前仨月你娘请了好几次假,小生辰别请了,咱们不能仗着韩行长和善就敷衍了差事。”

林晚音柔声附和道:“对,你们去公园玩吧,娘给韩小姐上完课马上赶回来。”

玉溪很失望,幽怨地瞅了瞅祖母。

徐老太太若无其事地吃面。

“我订了座,晚上咱们去戏园听戏。”清溪突然宣布道。

玉溪、云溪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林晚音暗暗朝长女摇头。

清溪只当没看见,去年父亲八月去世,母亲过生辰家里连吃顿宴席都不合适,今年父亲的仇报了,面馆生意兴隆,酒楼那边的进展也很顺利,清溪就想好好替母亲庆次生。母亲在祖母那儿受了太多委屈,父亲缓和不了婆媳关系,清溪也束手无策,只能偶尔送母亲一次惊喜。

“祖母,我打听过了,今晚戏园有周先生的场,杭城贵太太们最捧周先生了。”清溪当然也懂得讨好祖母。

周先生是省内鼎鼎有名的大角,徐老太太出门打牌总听别人夸周先生,偏偏周先生大江南北各地演出,徐老太太来杭城一年多了,一直都没等到周先生的场。

“既然座都订了,那就去吧。”徐老太太不太热情地道,好像去不去都行。

清溪笑着递给母亲一个得意的眼神。

女儿费心哄她高兴,林晚音欣慰极了。

毕竟过生日,第二天,林晚音迟疑着换了一件白底浅蓝刺绣的旗袍,清溪觉得很好看,林晚音只忐忑地看向婆母。徐老太太并未点评儿媳妇的打扮,自顾自与孙女们说话。

林晚音松了口气,心底某个地方,又异常地疲惫。

黄包车沿着南湖朝花莲路跑去,林晚音闭上眼睛靠着车背,秋风习习,离开婆母视线的她,好像卸去了千斤重担,林晚音甚至觉得,每天去韩家教琴的一两个小时,便是她一天之内最轻松的时候,不用担心自己穿错了衣裳,不用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也不用担心婆婆可能正用挑剔责备的眼神瞪着她。

黄包车停在了韩家别墅外。

门侍早就认识林晚音了,恭敬地为她打开大门。

林晚音面带得体的微笑往里走,或许是经常跑出来接她的女学生今天没有出现,熟悉的韩家别墅显得格外清幽。女佣李妈从大厅出来了,笑着朝她点点头,随后去了下人房。林晚音轻步跨进大厅,视线偏转,就见别墅的男主人像往常一样坐在奢华的沙发上,手持报纸,挡住了脸。

听到脚步声,韩戎放低报纸,随意地瞥向门口,却在看见穿白色旗袍的女人后,惊艳地忘了立即收回视线。他平时掩饰地足够好,林晚音没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属于男雇主对家教老师以外的情绪,但此刻韩戎明显在……

林晚音垂下了眼帘,心里有点乱,作为一个寡.妇,她并不习惯外男对她的容貌表示欣赏,也就是在这一刻,林晚音后悔了,后悔因为女儿们为她过生日,就放纵自己稍微地打扮了下。

“早。”韩戎已经恢复如常,从容地打招呼。

“行长早,小姐在楼上吗?”林晚音尽量自然地寒暄道。

韩戎犹豫了下,然后将报纸放到桌子上,站起来向她解释:“昨晚莹莹外祖母打电话,叫莹莹去那边过周末,我刚刚派人送她过去,因为时间太晚,昨晚没能及时通知你,很抱歉。”

林晚音笑着摇头:“没关系,我就当出来逛了一圈南湖,那行长您忙,我先回去了。”

韩戎转下腕表,咳了咳,一边走向门旁的小女人,一边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林老师,其实,我最近因为一笔生意非常烦躁,很想听几首琴曲清心养神,能不能麻烦你去书房弹几曲?就当你在辅导莹莹,今天的工资照常结算。”

专门为他弹曲吗?

林晚音自觉不太合适,但韩戎是个和善大方的雇主,马上拒绝……

“我在楼下听,绝不会打扰你。”误会她在担心男女单独相处的问题,韩戎赶紧补充道。

雇主都这么说了,林晚音便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点点头,问韩戎想听哪几首曲子。

韩戎看着她笑,黑眸亮如星辰:“你随便弹,我都喜……都能欣赏。”

林晚音熟悉琴曲,提议了几首适合清心的。

“那就麻烦你了。”韩戎客气地说,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离开过,谁让林晚音不看他壮了他的胆?

林晚音去了二楼书房,韩戎坐回沙发,仰着脑袋往上望。

没过多久,书房里便传出了潺潺流水般的婉转琴声。

韩戎闭上眼睛,既满足,又更渴望。

按理说,林晚音上午要教课两小时,既然韩戎提出会照常结算今天的工资,林晚音就一首一首地连续弹了下去。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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