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龙辉那老脸之上,沧桑而淡漠,是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慕容云成知道,父亲这是下了定心,便是点头应了一声。
“在华夏塔项目没有结果之前,文和,正刚就不要再插手鸿汇集团的事务了,全权交由紫儿一个人负责。”慕容龙辉沉吟地说道:“另外,阿辉这次请假回京快半个月了,明天就给我回军区去,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还是一点分寸都没有,哎。。。”
话末,慕容龙辉露出了一抹疲态,摇了摇头,手掌轻挥。
慕容云成也不多言,应了一声,又同站在父亲身后的蔡文龙点头示意了一下,起身离去。
“文龙,你说我这次的决定对不对?将鸿辉集团的命运赌在一个方才二十出头的小伙身上,想想都觉得儿戏。”待慕容云成走后,慕容龙辉沉默地喝完了一杯茶水,茶水已经微凉,这才犹如梦呓般说道。
蔡文龙如实道:“首长,我不知道。”
“呵呵,文龙,那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谨慎,我有点累了,去里面休息一下。”慕容龙辉慢慢站起,回头笑看了蔡文龙一眼,随后缓步向一间卧室走去,他倒也不是要得到后者的答案,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是夜,江大豪与龙王,坦克告别,独自驾车回了香格里拉酒店。
此时他的心情一如京都上空深沉的夜色,沉甸甸的,与徐家,慕容家族的恩怨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可坦克却又给他带来了一个令人恼怒又头疼的消息。
那给华浩宇布局仙人跳的一干人,是天呐娱乐的职员,天呐娱乐是莫馨雨所在的家族,莫家的产业,而幕后出谋划策设局之人,竟然是光媒娱乐的曾妍,光媒娱乐是许家的产业,各种关联不可谓不复杂,另外,那晚自己误吸的毒品,也是由曾妍安排提供的。。。曾妍这个女人还真是个不肯消停的主,似乎已经在偏离的轨道上越走越远。
等明天,与华宏国通过电话将情况告之,看看后者的意思再说吧。。。
沉默地乘电梯到达顶层,沿着安静的长廊来到房门前,江大豪掏出房卡之时,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已是午夜零点,不禁撇嘴溢出一抹苦色,这个时间点,华婉婷应该是入眠了,自己这个“日理万机”的老婆,其实是个生活方面向来很自律,没有特殊情况,晚上十一点都会上床睡觉,早晨七点又会早早起床,哪像自己这个夜猫子,生物钟毫无规律可言。
将脑海中的思路挥散,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下一刻,江大豪便是微微讶异,客厅内黑乎乎的,但从敞开着门的睡房里却是有灯光映射出来,明显要比往常留的小夜灯亮堂了许多,难道华婉婷在加班工作?
江大豪反手关上门,快走几步,好奇地将脑袋先探入进去,果然,见到华婉婷穿着睡衣正坐在床在,手里捧着个手提电脑,床头柜上的照明灯执拗地亮在那里,只不过,此时,后者的摸样颇有几分滑稽可人,双眼瞌睡地半开半合,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江大豪迈着猫步走到床沿,勾起一根手指,便是在华婉婷的秀鼻上轻轻刮了一下,使得后者的脑袋一个摇晃,视线近距离地在男人那张流露出坏笑的脸上凝了片刻,这才揉了揉眼睛,几分抱怨地嗔道:“这都几点了,慕容老爷子怎么没留你过夜?”
“老婆,你等我呀,是不是急着想知道我和慕容老爷子面谈的结果?”江大豪轻笑一声,伸了个懒腰。
“你先去洗洗吧。”嗅着从淡淡的酒精气息与烟草味,华婉婷假意嫌弃地挥手赶人,同时低头捣鼓手提电脑,忙着做一些收回工作。
二十分钟后,江大豪裹着一件白色睡袍爬到床上,与华婉婷合盖一条大被,仰面朝天,倒是老老实实,嘴里一五一十地将鸿辉集团有意再度与鼎盛集团携手合作的情况说了一下。。。
华婉婷耐心地听完,出人意料地只是淡淡“哦”一声:“这事不急,得等泰达广场的竞标结果出来后再说。”说着,睡姿微侧,在墙角小夜灯幽幽的灯光中,定定地看着身边的男人的脸,安静了片刻,轻声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大豪心头猛然一跳,一侧头,两人四目就隔了一公分的距离相视着。
“老婆,你指的是?”江大豪气短地嘀咕了一声,他身上隐藏的秘密确实不少,比如过去的自己,比如与慕容紫复杂的关系,又比如那次与叶琳燕的某国之行。。。
“哼,你把睡衣脱了让我瞧瞧!”华婉婷秀美轻蹙,一把将盖在江大豪身上的半边被子掀起,江大豪着实惊讶了一下,自己的老婆可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今晚怎会如此霸气?
“怎么,UU看书.om怕被我看光啦?”见江大豪楞在那里一时没有动作,华婉婷双眸微眯,俏脸之上,渐生一抹不悦之意。
“你是我老婆,我还能怕这个?”江大豪被一激之下,便是利索地解开睡袍,同时嘴里不忘恶狠狠地说道:“不过咋先说好了,现在讲究男女平等,待会儿你也得让我饱饱眼福。”
片刻后,睡袍离体,江大豪只光溜溜地穿了一条平角裤,露出结实而不含赘肉的身体,华婉婷当然不是第一次见了,此时,她的目光死死地凝固在江大豪的左臂之上,约莫几秒后,忽地下移,又顿在了左腿之上,这两处,便是两天之前那个晚上,为了救下姚菲菲,江大豪用匕首自残的部位,如今,伤口虽然已经结盖止血,却依然清晰而狰狞。
察觉到华婉婷的眼神中的情绪外溢,江大豪也是突地意识到了什么,正要转过身子隐藏,却被华婉婷伸手一把固定住,使得他动弹不得。
“我和你说过,你要爱惜自己,你为什么就不听呢?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寂静不过持续了十来秒,却仿佛静固了一个世纪,随后,传来了华婉婷质问声,那质问声中泛着一丝浓郁的埋怨与疼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