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建海大惊变色，眉头深皱地思索了好片刻，摇头说道：“二十岁，中将军衔，不可能，整个华夏军界，那些元老级的首长除外，上将军衔才十多人，中将军衔也就那么五十几个，其中最年轻的当数李老的长孙，因为在南海龟岛的突击战中表现卓越，他被破格提拔为江北军区副司令员，去年被授予中将军衔的时候，应该是刚好不到四十。”

张卫国沉默地听着，神情凝重，要不是内部系统上清楚的显示，他也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事实，二十岁，别说将级，就算是校级军官，在整个军界似乎也从来没有过。

“卫国，你是不是只能看到江大豪的军衔，但查不到他的具体职务。”熟知江大豪过去的牛铁生，只是在乍然听闻的时候讶异的一瞬，而后他经过片刻深思也是明悟过来，当初老首长授予这家伙的是少将荣誉勋章，而其实，给予他内部的军衔鉴定是中将，只是这一点并没有公开宣布，或许连江大豪本人也并不清楚。

张卫国又仔细看了看电脑屏幕，点头道：“恩，他的具体职务，连我的权限也无法查询。”

“那就没错啦。”牛铁生眼中流露丝丝追忆之色，以江大豪五年来为华夏立下的功勋，就算评定为上将军衔，怕是也没有人会有任何异议，光华夏有史以来唯一一次S级任务的完成，完全是依靠了江大豪的个人能力。

张卫国与叶建海听到这般定论，均是不可置信地看向牛铁生，牛铁生脸色微苦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总有一些人是非常特殊的，其中的原委我不便透露，只能说江大豪的个人资料没问题，他这个人也没有问题。”话语顿了顿，他冲叶建海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老叶，琳燕去年退伍的时候还不足二十三岁，却已经是少校军衔，她可比你当年强多了，如果是个男孩一直留在部队，我倒觉得她未必就会比李老的长孙差到哪去，女孩子太优秀了，一般的男人哪能看得上眼，但有时候真遇到特别优秀的，哪怕是女孩子主动一点，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建海眼睛微微眯起，一脸深思状，让人摸不透他在想着什么。

这个时候，张卫国恢复了正容，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警服，正了正警帽，随后道：“你们两位先在这里坐坐，首长来了，我总要去迎接一下。”

叶建海与牛铁生点点头，并没有感到意外，深海市公安局长属于厅级干部，从级别来说等同于牛铁生的少将军衔，现在对方来头是中将，亲自相迎合情合理。

出了办公室，张卫国在小刘的引领下乘电梯直下一层候客大厅，踏出电梯门，他目光环视一圈，片刻后，便是锁定了坐在墙边长条凳上穿着白色职业套装，淡然如素的女人，他努力地睁了睁眼，渐渐的，愕然的神情爬满了整张脸庞。

“竟然是她。”认出了来人是华家的长女，张卫国在心中寻思了足有十秒，这才快步上前，在女人身前三米处停下，有礼道：“华小姐你好。”

眉眼间噙着浓浓的忧色与淡淡的疲倦的华婉婷，在见到眼前的张卫国时先是惘然了一阵，旋即赶紧起身，轻点了一下螓首，有些不确定地道：“您是，您是张局长。”

张卫国淡淡一笑，伸手与华婉婷礼节性地握了握，而后将那个方盒交还给华婉婷，和气道：“华小姐，去年市里的企业家年会上我们可是见过面的，当时你代表鼎盛集团上台领奖，还是郭市长亲自颁得奖。”

公安局长亲自来见，言语间不仅客气，还隐隐有着一丝恭维的意思，华婉婷报以微笑的同时，心头不免很是诧异，在华夏，商人的地位远远不及政府要员，前者为鱼，后者为水，虽说相互相成，但一条鱼离开了水必死，而水里却是游着无数条鱼，由此，纵然以华婉婷的身份，见到市里的领导也并不困难，但那都是要预约求见，就算平等交流，其实，她都是会刻意放低姿态，对对方表示出足够的恭敬，可今天，这一切似乎完全倒置了。

估摸着肯定是和江大豪给的那枚勋章有关，但一时华婉婷也没法明白其中缘由，而眼下江大豪还被扣在东区分局，于是她省略了不必要的寒暄，直入主题：“张局长客气了，我今天冒昧来访是有一件急事。”

张卫国点了点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华小姐，要不，我们到去会客室谈？”

华婉婷本想就在这里说明，但顾忌对方身份不好相驳，只得勉强应下，正要跟上转过身去的张卫国，后者却忽然回转身，迟疑地低声问道：“华小姐，首长今天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首长？”华婉婷眼中流过一丝迷茫，困惑地看着张卫国。

以张卫国的老辣眼光，自然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此时华婉婷的懵懂，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深深看了一眼眼前风姿卓越，容颜绝色的女人，心中踌躇片刻，而后道：“华小姐，江大豪先生是您的…”

华婉婷抿了抿唇，想着江大豪对自己的交代，脱口道：“他是我雇佣的司机。”

饶是以张卫国的沉稳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都是瞬间石化，中将军衔担任司机角色，怕是连华夏主席也没这个待遇吧。

呆滞了几秒，他艰涩地咽了咽喉咙，苦涩道：“华小姐，要不请您的司机一起进来吧。”

华婉婷微微一叹，道：“张局长，江大豪现在被扣在东区公安分局，我来是想请您和我一起去一次。”

张卫国脑中轰然一震，垂落在身侧的两个拳头猛地捏了捏，由于大力使得他硬朗魁梧的身子都是颤动了一下，片刻后，只见他神情铁青地偏过脸，切齿道：“小刘，把刑警队小马，小树叫上，立刻跟我去东区分局。”

小刘当即应是，拿出对讲器便开始联络。

没想到张卫国会如此配合，华婉婷不禁讶疑，似乎江大豪说的每一个步序都要比想象中的顺利的多。

沉默地想了想，她又道：“张局长，能不能先不要通知东区分局。”

张卫国秒懂其中意思，看来东区分局是有人要遭殃了，当即他眼中闪过一道厉色，爽快应下：“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