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人,总之,别招惹我们。”烈阳使者突然开口喝道。
苏羽抬头淡淡撇了他一眼,语气森冷:“如果他今天死了,邪轮教,就没必要存在了。”
“狂妄。”暗月使者一声冷哼:“以我二人的实力,杀你不过是多费些力气罢了,现在离去,你还能保住性命!”
“呵,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眼神一点一点沉寂下来,外放的杀意也尽数收回,苏羽神色冰冷的望着二人,声音森然:“既然你们那么急,那我也就不陪你们玩了。”
看着气息平静的如同死水一般的苏羽,烈阳使者眉头紧锁,转身朝着暗月使者奔去。
“我拦着他,你去杀了狼王!”烈阳使者声音沙哑。
暗月使者看了一眼浑身毫无破绽的苏羽,微微摇头:“你拦不住他。”
“你我联手也拦不住他,我们可以死,但任务必须要完成。”烈阳使者平静的看着暗月使者,面对死亡,情绪毫无波动。
“嚓。”
暗月使者一声不吭,转身就向邢鹰奔去,半空中,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进烈阳使者耳朵:“等我。”
扭头看着一点点靠近的苏羽,烈阳使者嘴唇微动,轻轻吐出一个字眼:“好!”
到底是撑住等我回来,还是黄泉路上等我一起,也许,只有这两位心意相通的夫妻能够明白吧。
嘭!
剧烈的杀意喷涌而出,烈阳使者手持长刀,毫不畏惧的迎上苏羽,而苏羽看着距离邢鹰越来越近的暗月使者,却是依旧无动于衷,仿佛他已经置邢鹰的死活于不顾了。
凝聚了全身力气的烈阳使者,奔驰到苏羽眼前,长刀上寒意四射,却又充斥着高度的炙热,生理上的炙热和精神层次的高冷双重交替,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单单是这份气势,就早已将他吓昏过去了,但苏羽,只是平静的笑了一声。
看到那充满戏谑的笑意,烈阳使者忽然浑身汗毛起立,转身冲着远处的暗月使者大喊:“闪开!!”
噗!
刀尖插入肉体的声音在这大雨滂沱的世界里是如此微不足道,但对于烈阳使者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
眼前的苏羽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此刻正站在远处暗月使者和邢鹰的中间,手中的匕首穿透暗月使者的胸口,从后背射出,带着潺潺的血液插在商铺的墙壁上,而暗月使者依然保持着前进的姿态,但气息却是一点点萎靡。
“啊!!!”
烈阳使者一声咆哮,迈着沉重的步伐,手持飞刀,朝着苏羽怒劈而来:“我要宰了你!”
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烈阳使者,苏羽微微摇头,转过身,弯腰抱起邢鹰,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的烈阳使者已经冲到他的背后,长刀落下就能将他劈成两半,但他却依然不为所动。
嘭!
沉闷的枪声响起,穿过雨滴,划破苍穹,紧随而至的是烈阳使者太阳穴激射而出的鲜血。
这一刀,始终没有劈下。
看着苏羽离去的身影,烈阳使者满目遗憾,庞大的身躯重重倒在地上,再没了声息。
远处的楼顶上,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随手丢掉狙击枪,拿出电话拨了过去:“喂,老爹,事情解决了,老五老七重伤,邢鹰被苏羽带走,应无大碍。”
电话那头的龙千钧微微松了口气,回道:“辛苦了,回来吧。”
翌日,洛阳城警局针对昨天清晨的街道械斗做出了回应,还专门召开了相关的记者招待会,会上副局长着重说明了邪轮教这个组织存在的意义,并向广大市民保证,下一步将会严厉打击邪教组织和反党群众,但对街道械斗却一笔带过,只说了句是相关部门的人员协助,剩下的嘛,就让那些思想天马行空的记者们去猜吧。
苏羽也因为袭击警务人员被关了进去,虽然是去拯救邢鹰,但他逃狱,袭警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一切只是苏羽的一面之词,必须要等邢鹰醒过来后,亲口承认才能洗脱他的嫌疑。
所以在两天后,邢鹰脱离了生命危险并醒来后,苏羽终于被放了过来。
医院,重症监护室。
邢鹰将除了苏羽外的所有人全都赶了出去后,对着后者叹息道:“哎,临老了,又欠你一条命。”
苏羽笑呵呵的坐在病床前,咔嚓咔嚓的吃着脆甜的苹果:“我又没让你还,欠就欠着呗。”
“这次看在你又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了,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一句,”邢鹰神色郑重的看着苏羽:“不要在城内杀人。”
苏羽莞尔:“你的意思是,在城外杀人就没事了?”
“你承认了?”邢鹰笑道。
“承认什么?随口一问罢了。”苏羽打死不认。
邢鹰无奈的一笑:“我不知道你潜藏在洛神学院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想告诉你,那里的水,很深。”
苏羽面色一滞,笑道:“我就是一个小教官,而且还不会游泳,水深不深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邢鹰艰难的撑着病床,往上靠了靠,接道:“不管怎么样,这两年很感谢你帮助我们维持洛阳城的治安,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苏羽眉头一挑,坏笑道:“私事公事都行?”
淡淡撇了一眼苏羽,邢鹰哼道:“只要不过分,都行!”
“得嘞!行吧,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这段秘密谈话就这么结束了,苏羽对邢鹰依然保持着隐瞒,而邢鹰却看似毫无保留的相信苏羽。
他坚定不移的相信苏羽杀了人,却依然不打算追究,这位一生清廉,嫉恶如仇,决不允许任何人触犯法律的局长,内心似乎有了几分松动,而这份松动,在接下来面对李文科的质问,更加的赤果!
苏羽走后没多久,李文科便冲了进来,面对一脸淡然吃着水果的邢鹰,这位刑警队长真不知道该怎么张嘴了。
犹豫了好久,李文科还是忍不住问道:“邢局,就这样把苏羽放了?”
“不然呢?”邢鹰淡淡的撇了后者一眼:“你有证据吗?关了两天了,你还有什么借口继续关押他?”
“袭警!逃狱!随便一个都能关他一段时间!”李文科气极。
“那是为了救我,你不明白吗?”邢鹰淡淡的说道。
“那也不能……”李文科话还没说完,便被邢鹰挥手打断了下来。
“行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有事我扛着。还有,以后凡是和苏羽有关的案子,都由我来处理。”
邢鹰挥了挥手,接着道:“你去工作吧,我再睡会。”
李文科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再发表意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看着李文科略显颓废的背影,邢鹰有几分触动,当年他年少气盛的时候,怕也是跟李文科一样吧?
他知道李文科担心什么,苏羽的案子不调查清楚,那么他就一直背着嫌犯的身份,但问题是……
有些东西,没必要公布于众。
更何况,就算真的调动人力物力去查,也不一定就能找到证据证明苏羽杀了人,邢鹰相信,非常相信,李建国是苏羽杀的,但以他们现在的能力,不可能查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如果出动国内顶级的刑侦人员,也许会查到一些,但邢鹰觉得没必要,不知道是因为苏羽救了他的缘故,还是李建国的所作所为本就该死,邢鹰并没有对苏羽这个神秘的家伙太反感,至少,他心里也认为,社会需要这样的人。
作为警局局长,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想法,甚至可以说已经冲破了身为一个警察应该有的底线,但邢鹰却不在乎……
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他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