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之前为何不让某去往那西园?”孙坚脸上带有几分不满,看着眼前的六博棋,向前推了一子。
曹操微微一笑道:“文台,这盘棋你输了。”说完便进了一子,六博棋盘上的胜负,一目了然。
心思全然不在这六博棋上的孙坚,随手挥乱了棋盘,看向曹操说道:“大哥,你知某此刻心思不在这上面。”
见孙坚这般,曹操笑着摇了摇头道:“文台,你还是改不了,你这火爆脾气。”说完便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轻呼一声后便道:“某此前之所以不让文台,前去那西园入职,是某不想让文台,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孙坚愕然道:“大哥何出此言,某在此次黄巾贼乱中建功无数,此次前去西园入职,那本就应是某所得,为何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听孙坚讲完这些,曹操只是微微一笑,但那眼眸中却闪烁着深邃的神色,自家这二弟,说到底就是个纯粹的武人,对于这朝堂之上的争斗,那全然是不感兴趣,但同样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曹操才会在此前那般态度坚决的,不让孙坚前去西园入职。
曹操道:“文台你有所不知,此次国家挑选我汉室精锐之士,尽数征调到雒阳,聚于那西园之地,所谋并非是简单的组建一支西园新军,其真实的目的,恐是想要钳制大将军势力,并扼制当下士族复起之势。”
“在这样一个紧要的关口,文台冒然进入到那西园新军中,除了能得到一个中低层的官职外,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并且就文台你这样的火爆脾气,一旦进入到那西园新军中,必定会引来无数的仇恨。”
“在雒阳城这个地界,最忌讳的就是个人实力太强,尤其是文台的出身,仅仅只是良家子,如果说文台想要在西园新军出头,除了被迫投效那士族外,恐想要获取出头之日?并非是那般容易的事情。”
听曹操讲完这些,孙坚的眉头紧蹙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怎这雒阳城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其实文台的心思?某心中很清楚。”见孙坚这般表现?曹操走上前,轻拍孙坚的肩膀说道:“现在我等先静观其变?依照某对文台的才能了解,得一部主将之职?这并非是什么不可行的。”
“这西园新军的中低层军职?就让那些没有底蕴的人去争吧?有某在这里,定能为文台谋取到一部主将之职,所以说在这段时间,文台需按耐住性子?多陪某下几盘六博棋?这才是正道啊,哈哈……”
别看曹操出身官宦之家,在雒阳城内的士族子弟,多从内心深处瞧不上曹操?但是这并不妨碍人家曹操有才华啊,再加上曹家在雒阳城也颇有几分威势?想要从这西园新军中谋取到一部主将,这并非是什么难事。
之所以现在曹操不出手,那完全是看在自己的好基友,不,好朋友,袁绍现在还没有表明态度,所以说他这心中才不着急。
再者说,曹操通过这次汉帝刘宏挑选精锐之士入雒阳,聚于西园之地筹建新军,也能猜测出汉帝刘宏的一些心思。
如果说能够有机会,将自家二弟直接推到汉帝刘宏的视线内,得到这一部主将之职,那可要比通过这些士族之手,得到这一部主将之职,这主动权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对于这士族豪强的秉性,曹操这心中实在是太清楚了,讲句粗鄙的话,就是一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只不过累世积攒的威望,加之其拥有家学传承,使得他们得以将自己伪装的极美,故远看起来是那般的高贵,可真要是到了近处,却发现这是一群肮脏到极致的存在。
孙坚轻叹一声道:“唉~某现在这心中是真的羡慕奉先,自入雒以来,其对于这纷纷时局,根本就漠不关心,甚至可以说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某若是能有奉先的那份冷静,恐心中也不会表现出这般急躁。”
曹操笑道:“二弟,你可不要被奉先那莽夫的形象所迷惑,就论奉先的那份心机,某有些时候都自愧不如,如果说不是奉先一心想要回归并州边疆,去镇压那劳什子的异族势力,就雒阳城聚集的那些士族子弟,那根本就不是奉先的对手。”
“不爽快,不爽快!”孙坚接连大声喊了几句,随后便眉头微蹙道:“有些时候某真想随奉先一同,前去那并州边疆看看,只不过因为大哥此前所讲的那番话,奉先即便是在并州边疆,也需要在外部得到援助,某有些时候真想一走了之。”
曹操道:“文台,再忍耐一些时日吧,如金这汉室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做事万莫意气用事,虽说某不知奉先为何这般急迫的想要去并州边疆,但是我等身为结义兄弟,理应在外策应奉先。”
“如金这十常侍与大将军争斗不休,这余波必定会波及到我汉室地方,如果说没有你我兄弟,在这雒阳城从中斡旋的话,恐奉先日后就算是到了并州边疆,这日子也不会那般的好过。”
孙坚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大哥,我们不聊这些不痛快的事情了,某这次要认真与大哥再下一盘,之前是某心思不在这上面,才让大哥这般轻松的赢下,如金某心思回来了,那大哥想要再赢某,就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曹操哈哈大笑道:“哈哈,好,某倒是要看看,文台到底还有何手段!”
说着二人便大战了起来。
似乎如金这雒阳城内的纷杂局势,对于曹操、孙坚二人,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当然曹操之所以会表现出这般淡定,那是在他的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只是现在的时机还不到,似这般轻易就亮出底牌下场,那根本就不在意让他谋取到想要的东西,所以说现在还是多多忍耐些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