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二次手术才几天,伤口还没好,你们瞎折腾什么。”
肖密走进病房,看见父母居然强行下地在收拾衣物。
她急忙上前从父母手里夺下衣物,想要搀扶老两口上病床。
却被肖震海一掌给推开。
肖震海一发力,扯动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脸色煞白。
吓的肖密赶忙上前搀扶,这次肖震海没再甩开,实在太疼了。
黄典秀合力把丈夫扶到病床躺下。
缓过劲的肖震海又开始怒不可遏,“我告诉你肖密,赵子龙是杀人犯,你给我离他远点。”
“爸,赵子龙不是杀人犯,你别听信谣言。”
“报纸上都登了,怎么可能是谣言。”
“那是顾天命干的,姓顾的有多阴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之所以对付赵子龙还不是因为咱家因为我。咱不能恩将仇报对吧。”肖密劝道。
“那是两码事,我承认赵子龙人不错可是他现在杀了人就是杀人犯。整个医院上下都知道我女儿在跟一个杀人犯来往,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肖震海怒道。
“赵子龙没杀人,他是见义勇为。现在警方还没定性,我这些天正在想办法救他出来,爸您就别跟着添乱了。”肖密无奈道。
肖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是门风很正。
打小,肖震海就教育子女,三观要正。
在肖震海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虽说他不是什么人物,但极为要脸面。
让他住一个杀人犯出钱的病房,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我不管他是不是见义勇为,我只知道他杀了一条人命,你立刻去办出院,另外花了多少钱给他打个欠条,将来我们肖家一定还他。”肖震海板着脸道。
“爸,我求您了,真得别闹了好不好,我已经心力交瘁了。”
肖密哀求道。
她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好看,这几天吃不下睡不香,也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可以救出赵子龙。
都快愁死了。
“我没有跟你闹,你不去办出院,一会儿我自己去。”
“爸,你非要这样是吧。那行,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已经是赵子龙的女人了,而且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这辈子不可能跟他分开了。如果你那么厌恶赵子龙,连我一起厌恶好了。”
肖密实在没办法,不这样撒谎父亲肯定不会罢休。
“什么,你居然跟杀人犯无媒苟合,你简直不要脸,你给我滚。”
肖震海气的抓起茶杯朝肖密砸过来。
肖密躲都没躲,辛亏茶水是凉的,否则不堪设想。
黄典秀不像肖震海那么嫉恶如仇,听说女儿怀孕了,老头子还拿茶杯砸她,当即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挡在女儿面前,怒斥肖震海,“你这是干什么,想一尸两命?”
“妈,您别拦我爸,让他打死我好了,我是不要脸,跟赵子龙上床了,那是因为赵子龙对我好。”
“对你再好也不行,有辱门风。”肖震海气的老脸发白。
“我跟顾同倒是按照你的意思,有煤姻缘,可结果怎么样?顾家不仅吞了咱家的酿酒秘方,还把小弟腿给打断了,您不是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你怎么不去找顾天命算账?”
肖密冷笑道。
当初要不是父亲强行撮合她跟顾同,她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顾同一只腿不会残废,顾家更不会落魄如斯。
要说她心里没怨气肯定不可能,只不过打小父母教育孝顺为先。
肖密即便有怨气,也从来不说而已。
今天被父亲胡搅蛮缠实在气恼了这才脱口而出。
其实看父亲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哆嗦嗦的样子,她立刻就后悔了。
啪!
黄典秀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怒斥道:“看看把你爸气成啥样了?你爸说这些也是为你好。”
肖密没敢吭气了,把真的把父亲气的伤口崩裂,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黄典秀又揉又拍,好一会儿肖震海才缓过劲来。
他没有再发飙,反而一阵沉默。
病房里气氛压抑极了。
听到动静的肖安也冲了进来。
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跑也跑不快,黄典秀没来由的眼睛一酸,抹起了眼泪。
肖震海也是老眼含泪,仰天长叹一声,“是我对不起你们姐弟俩,害了你们一辈子。”
“爸,您别生气,我错了,我刚刚都是胡说八道的。”
看父亲这样,肖密什么怨气都没了,赶忙道歉。
“算了,你跟赵子龙的事我不管了,这次是你自己选的,你将来别后悔就行。”肖震海叹息道。
一直以来,他对一双儿女心里有愧,当初是他执意撮合女儿跟顾同的婚事,这才酿成肖家一桩桩祸事。
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女儿刚刚带着怨气的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同时也让他幡然醒悟,儿女心里对他有怨气,只是不说罢了。
“谢谢爸。”
肖密大喜,赶忙乖巧的搀扶肖震海躺下,“爸,您放心,子龙他不是坏人。我正在想办法调查顾天命的罪行,只要找到确凿证据,子龙就可以安然无恙出来了。”
“顾天命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小心点。”肖震海担忧道。
“我知道,对了爸,你还记得当年匡莉莉那个女人吗?”肖密忽然想到当年父亲也见过匡莉莉,甚至还找她理论过,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记得,就是当年跟顾同勾搭的女人,你坐月子还欺负你来着。她丈夫好像姓柳,叫柳藤…”肖震海回忆道。
“对,就是他,爸您还知道柳藤什么事都跟我说说。”
“你问他干嘛?”
“我怀疑柳藤不是自杀,而是顾同杀的。”肖密说道。
哐当。
门口传来一声玻璃落地声。
肖密走出去病房,只看到地上一片碎玻璃瓶炸,一个护士背影急匆匆走远,看着像是柳枝。
肖密忽然灵机一动,“小弟,柳枝是哪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
“顾总,我们眼线说这两天有一伙人老爱去村里转悠,打听村民被打的事。”二河恭身道。
顾天命本悠闲的靠在椅子上,一听猛的做起来,“对方什么人?”
“不知道,对方没说,就是打听,不过眼线说看起来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
顾天命摸着下巴沉思,“应该不是姓赵的,他的势力在东山,商州地头上他还插不上手。可除了他还有谁?”
这么多年,顾天命得罪的人不少,思来想去没有眉目。
“管他是谁,你找几个可靠的人,摸摸那些人的底细,然后…”
顾天命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阴冷道。
“我知道了。”二河恭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