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子里装着的,就是香水?”
太后望着桌上列成一排的玻璃瓶子,好奇问道。
“是的,这瓶中之物,便是香水,只需数滴,便能够留香数日,这其中都加了龙脑的成分,不仅馨香扑鼻,还能够祛除蚊虫。”
陆玄一脸骄傲的说道。
这香水的配方,是系统给的,效果比起后世那些顶级香水丝毫不差,可惜由于工艺限制,没法做出雾化喷嘴,只能够以手涂抹。
“呈上来,给哀家看看!”
陆玄拿起其中那瓶金黄色的桂花香水,走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这一瓶,取名为十月金秋,主要成分萃取自桂花花瓣,请您伸出手来,手背朝上。”
太后依言照做。
啵儿!
陆玄拔起软木塞,一股诱人至极的清甜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嗯……好香!”
“果真是桂花香味,与外面的桂花香还不一样,相比起来,这桂花香水的味道,似乎更加浓烈深沉!”
太后双目中划过一道异彩,神色颇为惊喜。
陆玄滴了一滴在太后的手背上,后者只觉得一股冰凉之感传来,那香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空气中只余下花香,经久不散。
“太后再仔细闻闻……”
陆玄故弄玄虚的说道。
后者将手背凑到鼻尖,闭上了双眼,深深一嗅。
“不错,香气馥郁,入鼻有清凉之感,的确要比檀香那等香料闻起来更加舒服。”
“提神醒脑,沁人心脾……”
一旁的嘉德帝也满脸好奇,至于几位宫中贵人,更是竟相挤了过来,目光火热的盯着陆玄手中的小瓶儿,恨不得直接抢了过去。
“给本宫看看!”
皇后娘娘伸出了手,陆玄赶紧又滴了一滴。
“本宫也来试试……”
“陆公子,此物真有安神补脑之功效?”,孙一邈也伸着脖子问道。
陆玄给每位娘娘都用上了一滴,包括一众大臣,最后则是将香水瓶子塞到了赵灵懿手中,而后继续说道:
“相比起传统的香囊,香包,香水的味型更加复杂多变,且功效更优,一次使用,可留香三日,这样一瓶香水,差不多有……嗯,二两左右,足以使用大半年光景。”
“据我所知,大齐市面上的优质香料,价格昂贵,普通人家女子,根本用不起,而劣质香料,除了味道容易质变之外,效果也相对较差,但即便如此,许多年轻男女,仍旧趋之若鹜,花费重金购置!”
“而我的香水,这样的一瓶,却仅仅只需要二十两银子一瓶,未来,只会更加便宜。”
“太后觉得,以此物的质量和价格,能不能取代香囊等物?”
“二十两?”
众人面面相觑,看起来甚是惊异。
见无人回答,陆玄皱眉道:
“莫非是在下定价太高了?”
“早期的确是没有办法,一是产量低,二是制作成本高,不过就算如此,也比花重金购置香料划算,而且二者之间,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然而下一刻,先前那位和贵妃却摇了摇头,朗声道:
“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了,这样的好东西,竟只卖二十两,你真的能赚钱么?”
“光是这透明的水晶瓶子,怕是就造价不菲,加上这香水,别说二十两,就算是五十两,本宫看,一样有大把的人购置。”
“你可知道,本宫最是喜欢香香的东西,每年采买鲜花香料,都得用去不少银钱,有了这香水,能节省好大一笔开支。”
“是啊,姐姐说得对,有了这香水,谁还买那些香料。”
另外一边,嘉德帝却看到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陆玄,你这香水,一月能有多少产出?”
陆玄合计了一下,点着手指头。
“目前仅在幽州有一处香水作坊,一套香水合共八种,也即是八条产线,如果不限材料的话,按照正常的产出,一条产线从提炼,调配,至封装,大概能产出三十瓶!”
“八种加起来,合共两百四十瓶。”
嘉德帝点了点头,喃喃道:
“一瓶二十两,两百四十瓶,便是白银四千八百两,运作一月,则为一十四万四千两,咝……”
整间屋子中,倒吸凉气之声此起彼伏。
“陛下,账可不能这么算,这香水也是有成本的,而且,光是幽州与京城两地,哪能将货量全部吃下?”
“成本多少?”
嘉德帝心急的问道。
“扣去原材料,人工,渠道环节,以及宣发费用,大概在……五两银子左右!”
“你小子,果然是个奸商,这等利润,已经不是暴利可言了。”
嘉德帝愤慨万分,但陆玄却分明瞧出前者的眼睛,似乎正散发着红光。
至于几位阁老,更是气喘如牛,交头接耳。
其中一名老者说道:
“陛下,此香水若是投产,在大齐推广开来,每年的进账,绝不逊于盐铁。”
“多出的这笔钱,既可以填补国库,也可赈济灾情,乃至扩充军备……”
“甚至连清寒之地外官的补贴,也有着落了……”
嘉德帝扭过头来,目光死死的盯着桌上的几瓶香水,忽然之间仰天大笑。
“真是天佑我大齐,这哪是香水,简直就是国运之水!”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此国运之水,可保我大齐当前盛况,三十年无忧!”
“臣妾也恭喜陛下。”
长宁宫中,随着嘉德帝的笑声,一派其乐融融。
当然,有一个人心情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糟糕。
“陛下……”
“陛下!”
陆玄连着呼唤了两句,嘉德帝终于回过神来,一脸嫌弃的望着陆玄。
“叫朕何事?”
陆玄指了指桌上的香水,开口道:
“这香水,是我发明的……”
“胡说八道!”
嘉德帝冷笑了一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香水,朕向你要,你敢不给?”
“当然,朕也并非是那等厚颜无耻之人,退一步说,你是何人?”
“你乃长乐侯之子,安华的预备驸马,既是驸马,便是公主府家臣,你的东西,便是安华的东西。”
“既然是安华吾儿的东西,那与朕的东西,有何分别?”
“父皇……这?”
赵灵懿张着嘴巴,小小的脑袋上有着大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