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青山绿水之间，叶天带着徒弟们缓缓踱着步子。
嗯……中午那偷偷藏起来的烤牛腿味道着实不错，有点吃撑了，正好趁着这里风景如画消消食。
几人正走着，叶天猛的抬眸望去，眸中光华如水波一般闪过，数里开外，一个巨大的结界出现在叶天眼前。
这是一处天然结界，两个不同空间的重叠而产生。
这里，叶天曾经来过，而且来过不止一次。
因为这两个重叠的空间，一个是如今所处的凡间界，另一个就是叶天当初创立的魔界。
“自从与鸿钧一战后，怕是有上百纪元未曾来此了，只是不知如今的魔界如何了。”
望着眼前巨大的结界，叶天不由喃喃低语。
“师父，您刚才说什么？”
走在前面的孙悟空疑惑的回过头，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们快些走吧！”
莫名的生出一股近乡情怯的感觉，叶天开口催促众人加快了步伐。
不过多时，潺潺流水声在耳畔响起。
前行数百步，穿过茂密的树林，顿时一条两三百米直径的小河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条河宽度比起黑水河通天河那样看不到对面的大河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河水清澈没有一丝浑浊，总是十数米深的水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河岸两畔，是一排排高大的不知长了多少年岁的柳树，柳枝垂落，倒影在潺潺流水间摇曳。
“几位师父，敢问可是要过河？”
河面之上，一艘只容几人通过的小舟停靠在岸边，一个撑船的樵夫开口招呼道。
“师父，这人有些古怪，怕不是什么善类。”
孙悟空目光紧盯着那船夫，在叶天耳边低声道。
“几位师父不必担心，小老儿祖孙三代在此摆渡，保证安然将几位师父送到对岸。”
那撑船的樵夫开口说道。
叶天淡然一笑，双手合十恭敬的问道：“不知施主为何在此摆渡，是为渡人，还是渡己？”
“哦？”
樵夫明显有些愣神，诧异的开口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渡人如何？
渡己有如何？”
“渡己着，诸般苦难当于一身，渡人者，前路崎岖一肩而担，菩萨，是渡人还是渡己？”
叶天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声音平淡的开口问道。
樵夫眉头猛的一挑，最终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周身光华绽放，转瞬之间已经从一个乡下樵夫变成一尊融罩在佛光中的菩萨。
“文殊菩萨！我说怎么俺老孙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是你啊！”
孙悟空不禁惊叫道，猪八戒也是拍着肚皮开口调笑道：“我说文殊菩萨，你怎么跑这里来做樵夫了，莫非是那如来佛祖不管饭了？”
“孙大圣，天蓬元帅，您二位就别调笑我了。”
文殊满脸无奈，对着叶天双手合十道：“往生佛名不虚传，果然一眼便看出了文殊真身，不过渡人渡己之语还是莫要说了，文殊可渡不得往生佛，只是此处乃是忘川子母河，从无船舟所行。
往生佛当日立誓非生死关头不得动用法力，所以特来载往生佛过河罢了。”
文殊菩萨嘴上说着，心里却是在暗骂。
这唐僧太不是东西了，瞧他问的那是什么话，自己只是因为这子母河位于结界之中分隔秘境没有船舶，所以特来载对方一程。
原本这事情轮不上他，应该是交给观音菩萨或者他手下的人去做。
但是观音入魔，其他人又没胆子来，毕竟眼前这人实在太邪门，跟他接触的仙佛几乎没一个有好下场。
众人选来选取，最终还是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文殊菩萨。
没办法，佛门中和唐僧接触过的人，他算是损失最小的一个，加上坐骑还在叶天手上，这才被派了出来。
心惊胆颤的接了任务，谁想到这唐三藏果真名不虚传，一上来就给他挖了个天坑。
渡人还是渡己，这让他怎么选。
渡己？
好吧，苦难集于一身，难道这子母河水他来饮？
女儿国他去闯？
取经路上九九八十一难，剩下的劫难他文殊去度？
渡己？
前路崎岖一肩而担，这不是还和上面一样么！“如此便多谢菩萨了！”
叶天颔首，招呼孙悟空等人道：“徒儿们，上船吧。”
阴险，太特么阴险了！这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叶天先行佛礼，然后开口问话，这在道门叫问道，佛门称之为问禅，说出去的话那是要负责人的，尤其是他们这个层次，否则文殊也不会直接显露真身了。
没办法，玩不起啊！还好本菩萨机灵！文殊菩萨心中暗暗庆幸，一边撑船，一边看着叶天几人，心下那叫一个恨啊！除了愤恨，剩下的就是恐惧了。
这帮人太邪门了，邪门到来撑撑船就能获得功德，硬是没人敢来，还让如来亲自点名的程度。
自己给这帮人撑船，不会像那降龙伏虎他们，和几十万天兵一样彻底被坑成穷光蛋吧？
心下带着几分惧色，但是想到自己的青毛狮王还在对方的手上，文殊菩萨咬了咬牙，开口道：“往生佛，当日我那坐骑冒犯了佛尊，不知如今如何了？”
“那个小狮子啊？”
叶天抬起头，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怀念之色。
“师父，您口水流出来了！”
猪八戒在一旁提醒道，叶天连忙擦了擦口水，看着目瞪口呆的文殊菩萨忙开口道：“菩萨放心，它好的很，好得很啊！”
尼玛！文殊菩萨看着叶天一副想起什么美食的模样不停咽着口水，心下顿时凉了半截。
自己那可怜的坐骑，该不会被吃了吧？
若是别人，文殊菩萨肯定不会有这个想法，但是眼前这位……观音菩萨的宠物和看门熊可都是被他吃的，就连太上老君的青牛都被他整成了水萝卜，还有什么是这家伙不敢干的。
我那可怜的坐骑啊！心下哇凉哇凉的，恨不得将眼前几人千刀万剐，一边撑着船，一遍忍着流泪的冲动，看着眼前几人还在一副回味美食的模样咽着口水，文殊菩萨咬牙开口问道：“佛尊，你们口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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