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与千公子相谈甚欢,千小姐既来了,那新荣便先回府了”张新荣起身,而后朝他们行了个礼。
“需不需要我送张小姐?”千流渲也起身。
“府上马车就在凤源楼外面,千公子留步”
“那好”
看着千流渲和张新荣依依不舍的样子,虞岚心中好像压着一块石头,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千公子当真是会玩,之前不是还向我打听我妹妹吗?怎么?现在又开始筹备婚事了?”虞岚声音冷的厉害,整个人仿佛变了一样,唯一不变的便是她眉目间那股倔强不服输的劲。
嗯?千流歆一懵,她怎么不知道?行啊她哥,也不知道千流渲到底看出来没有,她这个妹妹竟然都看不透她哥的心思了。
千流渲勾了勾唇,笑而不语,把玩着手上不知从哪里的来的簪子,忽而他靠近虞岚把簪子插到了虞岚的头发里。
“你和你妹妹如此相似,你戴着合适的,想必她也很合适,帮我带给你妹妹”他从虞岚身侧走过,微微偏了头,笑得暧昧。
“告诉她,她戴上,一定很好看!”
千流歆睁大了双眼,一只手捂住嘴边,看着他们俩。
啧,她就说,他俩真的是般配的很,不行不行,她回府就要告诉爹娘,别再给千流渲招桃花了,哥哥的花王来了。
“千流渲!”
千流渲划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不顾身后虞岚的喊声。
虞岚拿下头上的簪子丢到了地上“这个千流渲!”
千流歆急忙捡起来“这个别丢啊,这可是定情信物呢”
说着她塞到了虞岚手里。
虞岚握紧了手里的簪子,咬牙切齿地道:“去他的定情信物!”
……
明日便是一年一次的花魁大赛,千流歆和虞岚去了含香楼。
入了含香楼妈妈急忙迎了上来,看到千流歆一愣,她把目光转向虞岚“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怕是第一次来吧”
“呃,嗯,对,第一次来”虞岚尴尬地点着头。
妈妈又看向千流歆,从她衣着打扮便能看出来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可是既是大户人家小姐,又怎么会来青楼这种地方。
“这位小姐?”
“我来和妈妈做笔生意”千流歆轻笑。
闻言,妈妈摇扇子的手停了下来“两位先同我来吧”
说完,她转身上了楼了,千流歆和虞岚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你想怎么做?”入了房间,妈妈关上门问道。
一女子和她谈青楼的生意,这可真是稀奇。
“让我代含香楼选花魁”千流歆直截了当,进入主题。
妈妈打量着她,这姿色,确是惊为天人。
“选花魁的时候,李岩必定会来,到时得的钱,我们三七分,我七,你三”千流歆似有些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上带着的镯子。
“三七?呵呵,姑娘说笑了,如此一来,我能得多少?”妈妈不满。
若是花魁是他们含香楼的,那最后的银子都是她的,现在跑来个人说要跟她三七分,怎么可能?
千流歆微微一笑,倒也不甚在意“妈妈若不同意,我便去琉秀阁了,不过,这花魁,自然就落到了琉秀阁”
说着,她便作势要走。
妈妈咬着牙,这姑娘容貌确实上上乘,她若去了琉秀阁,花魁多半落在了琉秀阁,到时,别说李岩的钱赚不到,甚至以后的客人也都会跑去琉秀阁。
这花魁落谁家,可是影响他们生意的。
千流歆转身走的极为慢,三,二…她心里默默数着。
“等等!”身后传来妈妈的喊声。
千流歆朝虞岚挑眉。
“小姐既然来了,想必也是想与我做这笔生意的,只是,三七…是不是真的太少了,四六怎么样?”
“呵!”千流歆勾起唇角。
还想四六?花魁若是含香楼的,她日后不知要赚多少。
“就三七,妈妈大可放心,即便是三,你拿到的银子也不会比之前历届的少”
“你?”
“三千两”千流歆红唇轻启。
妈妈被她这几个字惊到了,三,三千两?怎么可能?历届花魁也不过是三百两,她开口三千两,足足翻了十倍,的确是即便是三,也不比之前少,但关键是,三千两,李岩会愿意拿出这么多银两吗?
“这…他万一,拿不出这么多呢?”
“他会”千流歆笃定“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会来含香楼”
说着,独留妈妈沉浸在她刚才的话里。
千流歆和虞岚走出含香楼,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千小姐,虞岚?含香楼?他们去那做什么?”赫连逸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含香楼的牌匾。
“有意思”
翌日
千流歆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在门外等着的妈妈和虞岚均是目光一滞。
“哎呀呀”妈妈立刻像捡到了宝一样两眼放光地迎了上去“姑娘生的当真是好看,除了那位说是容貌冠绝上阳城的丞相府小姐,只怕姑娘便是最美的人了吧!”
妈妈倒是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她现在倒真是觉得自己做了件正确的事,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含香楼日进斗金的场面。
虞岚轻嗤,这位可就是她口中容貌冠绝上阳城的千小姐。
“虞岚,怎么样?”
“美则美矣,只是,我怕,你万一惹火上身…”虞岚忧心忡忡。
“你放心”千流歆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比赛场地每年是轮着来的,去年是在琉秀阁,今年便是在含香楼。
千流歆站在二楼朝下面望去,手指搭在栏杆上,目光搜寻着李岩。
“流歆,你看那边”虞岚忽而道,伸手往人群后面指去。
“五皇子?”千流歆一眼便看到。
想不到选花魁这种事,五皇子竟也感兴趣,平日里她倒是没看出来啊!
千流歆蹙眉,只希望五皇子看看便好,可别打乱她的计划。
楼下,台上的女子一身白衣,飘飘似仙,一张面纱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修长的手指搭在琴上,一曲《广陵散》仿佛入了所有人的心。
“好!”台下人大喊。
忽而一阵风拂过,女子面纱被吹起,露出倾城容颜。
欢呼声更盛“只怕今年的花魁是要落在琉秀阁了吧!”
听此,台上的女子施施然地笑了笑。
“哎呀,你急什么?这含香楼还没开始呢!”
外面巡视民情的赫连初槿和风影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