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母妃呢?
一次也没有!
只是在最初派人来过,再之后,在他没有死后,便再也没有派人来过。
他是男子,细心程度比不上女子,但是,有些事并非是一夕的。
纵然他再粗心,时间长了,总会有所感知,况且,他的母妃也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什么,竟然丝毫不曾掩饰过。
试问,他又不傻,怎会一点感觉不到?
他并非无心之人,又怎么会一点没有感觉?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现实容不得他不承认,在他母妃的眼里,他已经不只是儿子,或者说,比起儿子,她将他当做了一个工具,一个能让她母凭子贵的工具!
亲娘啊。
何其可悲。
“你不信?”
贤妃有些慌,儿子的笑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慌,心下有些急,以至于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好似如此便能掩饰住她的心虚似的。
“我信,当然信。”卫成冷笑,“您肯定是要了解的,毕竟,我若是死了,您可没有第二个可达成您母凭子贵的野心。”
啪!
清脆的掌掴声,在安静的殿中回响。
贤妃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尚且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我,我……成儿……”
卫成偏着脸。
刚才的那一巴掌将他的脸打偏了,可见,方才的那一下,他的好母妃用了多少力道!
卫成用舌尖顶了下腮,血腥味弥漫间,他慢慢将脸转过去,“母妃,您的手疼吗?”
“成儿,我,我……母妃不是故意的,你方才……”
儿子的反应,让贤妃更慌了,想要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卫成摇摇头,“我是您的儿子,当娘的打儿子天经地义,是我贪心了。”
理了理衣襟,“时候不早了,儿臣府上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说罢,不待贤妃作何反应,卫成先一步退出了大殿。
不一会,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贤妃望着空无一人的眼前,脸色微变,脚下踉跄倒退,耳畔不断重复回响着那句‘我是您的儿子,当娘的打儿子天经地义,是我贪心了……’
重复的次数多了,不知为何,便变成‘我是您的儿子,当娘的利用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是我贪心了……
……
永福宫发生的事,并没有错漏宣正帝的耳朵。
御书房,宣正帝摆手。
郭远连忙让内侍退下。
“陛下,这是好事啊……”
至少,康王明白了。
宣正帝叹了口气,“是好事……”
但是……
帝王家啊。
与此同时,卫韫也收到了消息。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叶朝歌望着出去一趟便脸色有些不对的卫韫,目露疑惑。
“没什么,不过是些琐事罢了。”
卫韫未与她多说,寻了个话题岔了过去。
叶朝歌看得出他的隐瞒,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到底是顺着他的意,未曾追问太多。
晚间,叶朝歌睡下。
卫韫期无声息的起身,去到柜子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
根据护四所传来的消息,他的歌儿早晨在他上朝不久,便醒来,从抽屉里取出一方笔墨纸砚,然后在桌前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