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第一次交手,重整、登陆与对峙(1 / 1)

“轰!轰!…”

“砰!砰!砰!砰!…”

“快!再放炮,再放枪!射死他们!…”

“哈哈!圣母庇佑!土人怕炮,他们往后跑了!土人要溃了!”

太阳西斜,落在波光粼粼的湖湾,也映照着棕榈树摇曳的投影。肥美的鱼群,在湖湾中溯游,展翅的海鸟,在天空上盘旋。而鱼塘、木薯田与木屋,就沿着湖岸铺展,像是神话中木薯之神尤卡胡,留在古巴热土的根系,留给泰诺人长久的宁静与生机!

毫无疑问,这是一片富饶而美丽的湖畔。泰诺人的渔湾大部落,就坐落在大湖边,传承了数百个和平的春夏,养育着数以千计的部族。在过去的数百上千年里,泰诺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歌,在笑声中出生,在宁静中阖眼,始终不曾改变。

他们吃着木薯和海鱼,他们咀嚼着烟叶与草茎,在木屋中祈祷先祖,在棚屋中结婚生子。他们没有部落间残酷的厮杀,无需缴纳任何的贡赋,甚至没有部落的神裔与等级。他们集体抚养孩童,集体赡养老人,平静地生活数十年,直到木薯微毒积累、烟叶过量死去。他们未曾见过残酷的血火,也不曾知晓秋冬的严寒。他们所能想象到的,最为极致的邪恶,也不过是偷鱼抢狗的锡瓜尤游部而已!

然而此刻,随着卡斯蒂利亚帆船的骤然到来,那种亘古不变的和平与宁静,就像水中倒影的棕榈树,被驶过的大船尖底划破,从此再无宁日!

古老安宁的旧日,就在此刻终结,如同即将死去的泰诺旧神一般。而血火、疾病与厮杀的未来,将伴随着太阳蜂鸟的印记,与不断抵达的十字旗帜,残酷漫长的纠缠下去,直到…

“轰!轰!…”

“砰!砰!砰!砰!…”

“上主庇佑!土人的矛兵,从栅栏前溃了!他们往村庄里逃了!…”

“头儿!土人溃了!这么大的村庄,一定富的流油!我们赶紧放下小船,上岸去抢金子抢女人吧!…”

连续不断的火炮与火绳枪声,从帆船的船头响起,射向岸边的大型村落。而在数轮火炮的轰击下,栅栏边驻守的数百泰诺民兵,终于彻底崩溃!民兵们惊慌失措的呼喊着,转身向村中逃亡。而数十名皮甲的精锐矛兵,连同两个铜甲的武士军官,也被溃逃的数百部落民裹挟,被迫舍弃了外围的栅栏,去往村庄的中心。

看到这一幕,三艘卡斯蒂利亚王国的帆船上,爆发出水手们整齐的欢呼,响起贪婪残酷的狼嚎。繁荣的部族村庄,溃逃的土人民兵,就像脱光了衣服的女人,是如此刺激着水手们的欲望!很快,平塔号和尼尼亚号,就开始放下武装小艇,准备运载水手登陆,好好抢上一把!

“姐夫!土人已经溃逃了!平塔号和尼尼亚号,都升起了劫掠的旗帜,放下了登陆的小艇!…上主庇佑!我们也赶紧派水手上岸吧!要是迟了,好东西可就被别人抢了…”

“Vaffanculo!叫我司令!…该死!平松兄弟这两个蠢货,擅自开火,一点都不听我的命令,眼下还要指挥我的船队登陆?!…Merda!到底他们是远征军司令,还是我是远征军司令啊?…该死!我早晚要在桅杆上,亲手吊死他们!…”

圣玛利亚号上,哥伦布低声咒骂着,继续遥望岸上的情形。他死死盯着那两个穿着铜甲的军官头领,看着对方退到村庄中心的长屋周围,然后在一处简陋的石头祭坛上,亲手树立起一面“圆形和鸟”的大旗。

接着,三四十个皮甲矛手,就在祭坛与醒目的旗帜边,重新整队聚集。他们还高声的、重复的念诵着什么,让周围溃逃的部族矛手,渐渐止住脚步,又一次汇聚起来,甚至重新架起了长矛。

“嗯?这些土人反反复复,一直在喊的是什么?…维齐-洛波-奇特利?难道,这是他们领主的名字?又或者是什么邪恶的、部族的邪神图腾?…”

哥伦布皱着眉头,观察着土人村落的情形,迟迟没有下达登陆的命令。很快,又是一轮震耳的炮声,两门3磅炮射出呼啸的铁弹,径直轰入村落栅栏的内侧,砸倒了一座棚屋,溅起大蓬的草叶。

“轰轰!…”

“Merda!不对!不对劲!…这个距离…船上的火炮,已经射不到村庄中心的土人了?!…”

哥伦布瞪大眼睛,看着火炮轰击的位置,神情又一次变得凝重。两艘轻快帆船上的3磅火炮,都是短管的艾斯梅里小炮。这种炮大概300-400磅左右,最大射程700-800米,能够瞄准的有效射程,也就200-300米。而现在,土人的矛兵放弃了外围的栅栏,退守到村落的中心后,船上的火炮,已经几乎打不中了!

“轰轰!…”

“姐夫…司令!看到另外两艘船登陆的小艇,旗舰上的水手们,就快要忍不住了!你看,船上的两个水手长,已经要带人下船了…”

“Merda!这群没脑子的、该被丢下去喂鱼的蠢货!我这个司令都还没下令,他们竟然就要强行下船?!…该死!真是该吊死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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