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撑着站起来,推开傅筠生又是一个趔趄。
傅筠生这才注意到,她的脚好像崴到了,他用了点蛮力抓着她,“你要做什么?”
“营养液不可能刚好用完。”
她的状态有些疯魔,但神智是清晰的。
找到剩余的营养液,或许就能查到医院,顺着医院找到买营养液的人。
这种营养液,不是外面随便就可以买到的。
“你坐着,我去找。”
傅筠生命令道。
在医院住了那么久,别的不会,营养液长什么样他还是知道的。
房内只有一个冰柜,傅筠生走到冰柜前,试探着伸手去拉柜门。
他不是医院工作的,不知道顾浅说的循着营养液就能找到凶手的几率有多大,他连跟Elvira通信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凭运气去赌。
冰柜打开,里面除了一些速冻食物什么也没有。
傅筠生暗自松了口气。
“没有。”
他转身,表情从容。
“就算有,也查不出什么,全市有那么多家医院,还有些没记录在册的,不可能一家家挨着查。”
说话的警察,应该办过类似的案子。
“还是问周围的居住人群比较靠谱。”
说着,他合上记录册,招呼几个人去走访。
顾浅撑着也要去,傅筠生拗不过她,只好跟着。
他不知道Elvira有没有在这里露过脸,好在他半途想到这点,丢掉Elvira独自前来。
温靳玺本来要陪着的,却被徐舒雅抓住衣角,她现在“疯”的更严重了,一离开温靳玺就嘤嘤嘤地闹情绪。
陆川看到她就心烦,自从跟她重逢,春风一度后就没顺过。
“哭什么哭,再哭摔死你!”
他总觉得徐舒雅给他下了降头,否则他不会这么倒霉。
温靳玺知道徐舒雅在怕什么,他也担心,留下徐舒雅跟陆川单独在这,陆川不会放过她。
陆川这个人,虽说幼稚,但不会说谎,他说徐舒雅曾给陆家寄了产检报告以及亲密照片,那徐舒雅就是寄了的。
但人已经疯了,温靳玺还是可怜她的。
“你跟她较什么劲,还嫌不够乱么?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帮忙。”
他没偏向谁,但陆川听了不舒服,他气炸了,“连你也怀疑我?”
“玺,我们十几年的哥们,你在律师圈还没什么名气的时候,我就向周围的人推荐打官司找你,你要追女人,我投资在北城给你开了律所,哥们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回报我的?”陆川心寒,气极反笑,“我总算知道顾浅为什么不嫁你了,这个女人你就好好护着,你说得对,我跟个傻子较什么劲。”
这里人少,住的也比较分散,走访起来有些困难。
看顾浅走着费劲,傅筠生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我可以的。”
顾浅礼貌的有些生疏,也许还不爱吧。
“你要大家等你么?”
傅筠生破天荒的没有损她,一句话将人制服。
顾浅也知道自己走的慢,不再挣扎,小声说,“谢谢。”
乖的让人不适应,仿佛下一秒就消失。
“我们是夫妻。”
不用谢,应该的。
傅筠生将人抱的更紧,“别累着自己,有我在。”
顾浅表情麻木,她只想知道张姨怎么死的,别的都不关心。
“两个男的,不是很高,有点胖。”
警察边记录边询问,“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么?”
这点描述,画像比较困难。
那个阿姨还在挠头回忆,看到了傅筠生,突然眼睛放光,激动地指着他,“他!”
傅筠生的心猛地一磕,面上却保持镇定。
顾浅也怀疑地盯着他,还未确定,就已经从他的怀里离开。
外人一句话,她就怀疑,或许从未信过他。
他不记得跟这个阿姨有过照面,他虚笑,“阿姨,认错人了吧。”
“你、你的眉眼长的好像樱樱呀!你跟大明星叶樱什么关系啦?”刚才还紧张的阿姨,突然变的活泼健谈,仿佛是老相识。
傅筠生的身体微僵,在顾浅的目光注视下,保持笑容,“人有相似正常,你说的叶樱我却不知。”
叶樱在他出生时就退圈了,他不知道大明星叶樱很正常。
但顾浅却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因为顾晏的缘故,她对傅家做了大量的调查,傅筠生的父亲傅鸿霖跟叶樱曾有一段感情,当时轰动了整个北城。
傅筠生长的像傅鸿霖还说得过去,说他像叶樱,顾浅没见过叶樱,但却有疑虑。
“噢,那我想多了,”阿姨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嘴里还念叨着,“他们搬来的时候,说是樱樱的儿子回来了,我看你长得像,还以为就是。”
傅筠生没有再接腔。
一番走访下来,没多少有用信息。
这里偏僻,连监控都没有。
天热,尸体不能放太久。
没办法,只能先回去。
顾浅的状态,不适合开车,温靳玺惯性的提议坐他的车。
傅筠生冷笑,“温先生,对别人的女人永远这么热情么?”
温靳玺被噎的语塞,却跟顾浅保证会帮她查清楚的。
“你母亲的死因查清楚了?”傅筠生笑容不屑,“一个不好好工作,只会纠缠上司老婆被开的律师,我们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傅家还是可以请一个专业律师的。”
“你!”
温靳玺不会吵架,每次跟顾浅吵,都气的脸红脖子粗,更何况是毒舌的傅筠生。
“那是Elvira的车?”
顾浅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她跟Elvira一个单位,车库经常碰到,对这车很熟悉。
傅筠生没再跟温靳玺针锋相对,顺着顾浅的视线看去,解释道,“身体不舒服,找他出了诊,顺便借了车。”
他没在温靳玺面前提,顾浅丢下他的事情。
没想到顾浅这么快就知道张姨的死,傅筠生心里那点对顾浅的小记仇,也暂时没了。
外人面前,他还是很注重夫妻和谐的。
“那你开这个,那辆怎么办?”
顾浅坐了进去,“我没事,一人一辆吧。”
温靳玺看傅筠生的眼神立即变了,有种众生皆平等的嘲弄。
“那辆车抛锚了,我已经告诉了Elvira,他打电话报维修了。”傅筠生从容地撒谎,顺便堵住所有婉拒,“这会,估计Elvira已经坐着维修工车在赶来的路上了。”
众人:……
听着就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