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无情是帝王家,赵武烈和赵丹虽然是父子,可是并非是亲密无间。项太后和赵武烈虽然是母子,但是关系已经势同水火。
因此眼下的局面非常的微妙,太子赵丹虽然欲要格杀仲父明,对他来说心中其实还是很遗憾的!毕竟仲父明帮助他登上了太子之位,而且,以仲父明之才,将来一定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好处,结果,因为陆铮的到来,改变了一切,让他痛失了一员谋士。
所以,他从心底里面对陆铮很痛恨,恰恰,东宫这一次又出了事儿,大康过来的郡主竟然伤了他的爱子,而且逃之夭夭,他想着是借此机会和陆铮彻底翻脸,从而让赵武烈和他父子同心,一起坚定和大康对抗的信心。
他万万没有想到,陆铮竟然能绝处逢生,明明已经陷入了绝境,陆铮却硬生生的将局面扭转了过来,反而让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出现的猜忌和裂痕,见到这种情形,他真是肝胆俱裂,同时又震惊莫名。
陆铮实在是太厉害了,也难怪强如仲父明也对付不了他,赵丹从大康地界就一直随仲父明追踪陆铮,他一直没以为陆铮有多了不起,直到今天他亲自和陆铮交手,才发现自己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赵武烈既然已经对赵丹生了芥蒂,在他看来,陆铮这个大康的臣子反而更能让他信任一些,当即他便道:“陆铮大人,事已至此,你以为应该如何处理?”
陆铮沉吟了一下,道:“陛下,我认为此事并不复杂,郡主背后既然有人暗中指使,此人就绝对不会永远的藏头露尾,我们一方面封锁搜捕,另一方面还可以守株待兔!
眼下北燕的局面看似复杂,其实理顺起来很容易,真正的要点在大康内部究竟是太后当政还是陛下掌权的问题。
而这件事倘若放在表面上看,则是北燕和大康是战是和的问题。万事万物,都是由表即内,再复杂的问题,其实也绕不看简单的事情,眼下这件事情,微妙地方在于,外臣陆某成了绕不开的人了!
既然如此,微臣便能有有机会守株待兔,楚天霸在我大康被关了二十年,如果他的存在还能有丁点能威胁到大康的话,我想陆长河都不会放他回来,事情既然如此明显,我相信楚天霸也一定改变不了局面,对我来说需要做的便是耐着性子,陛下您说是不是如此?”
赵武烈点点头道:“陆卿所说句句在理,既然这样,我让我的金吾卫去守护你的左右,保证你的安全,绝对不要让居心叵测的人有可乘之机。”
陆铮淡淡一笑道:“谢陛下关心,只是有一点,我担心金吾卫一旦去了别墅,恐怕对手便成了惊弓之鸟,回头反而不敢和我接触了!
北燕之地,如此广袤,回旋的空间其实十分的大,陛下手中的护卫眼线完全可以撒得更开一些,不在明处显威风,而在暗中建奇功,这才是最大的价值,您说是不是?”
赵武烈无奈的点头道:“嗯,行吧,这件事朕知道了!陆卿放心,无论如何朕是不会改变自己立场的!朕对大康和陆卿的认同一如既往,我相信陆卿这一次出使,带回大康的一定是和平!”
从北燕皇宫出来,苏芷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他道:“陆大人,下官以前不服人,但是这一次我对陆大人是真的心服口服了!陆大人可能不知道,就在刚刚燕皇暖阁的背后,暗中隐匿的刀斧手只怕有数百人之多。
只要陆大人稍微应对不当,赵武烈一声令下,这些刀斧手顷刻之间就能将你我二人剁成肉泥呢,在这种情形下,大人能够从容应对,据理力争,挽救局面,实在是让我等叹为观止,不得不拜服!”
陆铮摆摆手道:“暂时保命可以,最终能不能保命还难说啊!我就想问一句,我们使团中是不是有内鬼?是不是有人早就被郡主收买了,要不然郡主一介女流之辈,怎么就能干出这么天大的事情来?”
苏芷低着头,嘴唇掀动,想要说什么,却硬是不敢开口。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他能说什么?这件事如果传到了大康,必然能引起轩然大波,那些御史言官还不知有多少折子会飘到朝廷中枢呢!他苏芷如果不紧跟着陆铮,恐怕一波风浪也扛不住啊……
苏芷心中这么想,陆铮何尝不是心急如焚?能够过赵武烈父子这一关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呢!堂堂的大康郡主,在出嫁的时候伤了南方的贵人,而且凭空消失了,这件事的严重性怎么说都不为过。
这件事现在已经给别有用心的人带来了无数的出手机会,接下来必然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让陆铮疲于应付。
大康朝廷的事情,陆铮现在鞭长莫及无暇顾及,就说上京城里面,龙灵秀这个女人现在就藏在这里,她随时都准备要冲出来咬陆铮一口,这个机会他会错过?
还有,陆铮最忌惮的当然是老谋深算的楚天霸,这个老家伙虽然年纪已经老迈了,可是的确不是省油的灯,这老东西现在就像一条毒蛇一样藏在暗处,随时准备杀出来咬人一口,防不胜防。
本来陆铮冒死去了一趟刑部天牢和岑金双见面之后,他心中已经有了相当的自信了,没有想到从天牢出来,竟然碰到了这种事情,他所有的想法全部派不上用场了,他心中实在迷茫得很!
回到了别墅,陆铮屏退了左右,便觉得头疼欲裂,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极度紧张的情形下度过的!去刑部天牢,神经无时无刻不紧绷,在天牢里面和仲父明进入不死不休的局面,他更是精神高度紧张。
从天牢出来之后,竟然又遇到了龙茜儿消失的事情,他急匆匆的去北燕皇宫,和赵武烈父子一番角逐那也是步步惊心,差一点便堕入万劫不复之境,这一番折腾下来,就算他是铁打的身体也难以吃得消啊!
一时他栽倒到了床上,便沉沉睡去,睡到半夜时分,他隐隐感觉床上有一个温玉软香的女人,他迷迷糊糊,以为是聂小奴。
这小丫头,前段时间已经开始侍寝了,说是夫人在家里的叮嘱,让她无论如何得把陆铮个伺候好,陆铮这骨子里好色的家伙,哪里能经得住这般诱惑?这不,有些日子两人还食髓知味呢!
现在,床上忽然多了一个女人,他也没有多想,主要是他实在是太累,太眼皮的力量都没有,这一觉睡死了,天色不大亮绝对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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