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怎么样?”
“二哥,我出马办事,你放心好嘛,砂石,水泥,砖头,几个地方都联系好了,我们随时开工,需要什么他们就随时送来。”胡建强扯了扯裤腿,端起面前大碗里的茶喝了一口道。
“都是哪里的啊?”胡建军问道。
“我们周围有两个沙场,一个在房尔那边的双井,一个就在干沟那上面,两边我都问了,随谈双井那边远一点,但是他们给的价格还要便宜些,所以就定那边。我们杜格这边没砖厂,要砖只有从房尔那边来,水泥么,街上有一家卖,如果图省钱的话,还可以直接从城里订,不过我初步先找街上的卖水泥的龙英全家,他答应给我们尽可能便宜价。”胡建强道。
“都是认识的,只要他家价格不过分,赚一点就赚一点,人家要是一点不赚,那也说不过去。”胡建军点头道。
“二哥,明天我和小晨进城去提车,你看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没有?”
“提车?”
“是啊,上次在标山宾馆的时候,小晨就说要买一部车来用,可是后来因为其他事情耽搁,一直没买,前两天他还叫我快选一部,我看好了长城汽车的迪尔皮卡,明天到城里去提车。怎么?他没告诉你啊?”胡建强解释道。
“那也不是,上次就说过要买的嘛,要是没有一部车,确实是不方便,要去哪里都不好去。”胡建军道。
上次提过之后,胡铭晨的确在买车这件事情上没有与胡建军再商量,在胡铭晨看来,这就不是多大个事。胡建军也只是小小的吃味一下而已,就连街上上百万的投资案,凤凰山上千万的土地销售案都是胡铭晨拍板决定的,又更何况区区一辆车呢。
“是啊,以后难免要经常进城,如果没有一辆车,每次都坐班车的话,确确实实是很不方便。买辆皮卡车,坐人拉货都可以,好路拦路都能跑,这个实用。二哥,可以的话,你也学一下,到时候买个驾照,你也可以开车。”胡建强怂恿道。
目前就只有胡建强一个人会开车,车买来之后,那就基本上就像是属于他的车一样。为了不显得突兀,要是胡建军愿意学开车的话,他也愿意教。
“我可以学么?我文化水平你不是不晓得。”胡建军显然对自己的自信度不太高。
“哎呀,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学开车又不需要多少文化,就是去考驾照,那也是先把答案拿到手了的,你只要好好的背一背,走个过场,驾照就到手了。你只要能学会开车,驾照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保证给你搞定。”胡建强道。
在城里那段时间,胡建强也是认识一些人的。何况现在拿驾照真的很松,随便一个交警队的民警都可以帮忙搞定这件事,根本不像十年后要非常严格的硬考。
如果现在胡建军不拿个驾照,那么十年后,依照他的文化水平,想要考驾照,的的确确是难之又难。
“好,那你提了车回来,就教教我......哎呀,可惜我们黄泥村不通路,要是我们村通路就好了,可以直接把车开到家里来。否则计算有了车,不是停在街上也要停在三家寨人家的门口。”要是自己能学会开车,胡建军还是心里痒痒的。不过想到有车不能开回家,还是要走一截小路,就觉得遗憾。
“二哥,要不找一下吴蹈辉,让他和乡里面报告一下,帮我们黄泥村挖一条路,就算不打水泥,一条泥巴路也好啊。如果可以的话,还应该把电也给拉通。”胡建强脑筋转了转建议道。
要是在以前,胡建强的这个话人家只会当成放了个屁,压根不会有人搭理他的这种想法。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胡家,现在是黄泥村当之无愧的富,并且和乡里面也能搭得上话。就算吴蹈辉是村长,相信也要慎重考虑他们讲出来的话的分量。
“这个事情......提是可以提,就不晓得吴蹈辉那龟儿子会不会支持。”胡建军没把握道。
“管它支持不支持,提了再说。”
胡铭晨放学回到家之后,胡建军问起了买车的事情,并且提到了胡建强的那个建议。
“那是好事啊,买车是为了方便和工作,但是车不能开到家,的确是不好。如果村里面可以组织大家挖一条路出来,那对于我们黄泥村的展,是百利而无一害,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好事嘛。”胡铭晨举双手赞成道。
如果依照以前的历史逻辑,黄泥村的土路要挖出来,能过马车、拖拉机和小车,得等到2o1o年,也就是还有十年的时间。而要打成通村水泥路,则是直接要等到2o15年全省实施村村通工程才进行,还有十五年。
如果能够把这个进程提前,这当然是好事一桩。
“你三叔说买了车回来他教我学开车......”
“嗯,很好啊,趁现在驾照容易拿,要学就赶紧学,以后驾照要一项一项严格考试了,那可能就麻烦,我不反对,你要是也能学会开车,那就再买一辆车给你单独用。”胡铭晨欣然点头道。
“真的啊?”胡建军惊喜起来。
“当然是真的,家里面也的确是有这个需要的嘛。”胡铭晨无所谓的耸耸肩道。
一辆车长城皮卡才几万块钱,他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行的。如果是面包车的话,那更便宜呢。
“好,那我晚上就去找吴蹈辉,这路一定要修道村里面来,老子总不能每次都停车在三家寨再走小路回来,有点事又害得跑去三家寨开车。”得到胡铭晨允诺单独买一辆车给他之后,胡建军的积极性变得异常高昂。
匆匆吃过晚饭,胡建军拿上手电筒就出门,真的去找吴蹈辉去了。
只不过一个多小时后回来的他显得垂头丧气和气愤填膺。
“爸爸?怎么了?看你这样子,碰壁了,他拒绝了没兴趣?”胡建军一进门胡铭晨就察言观色的问道。
“那个狗曰的,我去找他,开始还很热情,又是递烟又是倒水,哪晓得他竟然是打我们家在街上工程的主意,他让我吧那条路整个报给他来打,他吴蹈辉有几斤几两我又不是不晓得,他会打毬的路啊。”胡建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呼呼的掏出烟来点燃了抽道。
“先不说他会不会,凭什么公路要报给他来打,包给他还不如包给我大哥二哥呢。上次我们背煤着抓去派出所,他明明可以说好话他都干瞪眼,一句帮忙的话都不说。”江玉彩抱怨道。
对那次的事情,不止江玉彩一个人对吴蹈辉有意见,他们下面的这些人家,多多少少都不满吴蹈辉的作为和处事。
“公路确实不可能包给他做,他要是识相的话,弄一段堡坎或者边沟,也不是不行,胃口太大了。那后来呢?”胡铭晨蹙着眉头道。
“后来我当然是拒绝他啊,我给他讲,那段路我们没打算包出去,我们是自己干。他一听,脸色和态度就变了,等我和他说,让他反应和组织一下,我们村里面自己打一条路时,他居然给我东扯西扯,一句话,就是显得没兴趣。也不晓得那龟儿子脑子里咋个想的,想想不对,他又提了一个想法,就是让我们家出钱,然后他来负责组织和协调村里的这条路。狗曰的,他真是会想,老子要是出了钱,凭什么还交给他。”胡建军大口的抽着烟道。
“有他这种人当村长,怪不得我们村一直都是这么穷。鼠目寸光,一切只为自己考虑,根本不想大家的需要和感受。”胡铭晨也跟着恼火道。
说实话,修村里面的这条路,胡铭晨根本不在乎出不出钱或者出多少钱。他也晓得,村里面大多数的人家生活都艰苦,要大家出钱,那基本上就不可能,要他们出力气,这倒是问题不大。
可是照吴蹈辉的说法,胡铭晨家就成了冤大头,出钱挖出一条路来,大家受益,可是还得给他吴蹈辉从中赚一笔才行。
麻痹的,路挖出来,他吴蹈辉家又不是不走,凭什么好处都要给他。
“老子是没文化的苦啊,要是老子也有点文化,老子就将他的这个村长拱翻下来,自己上去干。曰他老母的,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有好处他跑得快得很,没好处,牛都拉不动他龟儿子。”胡建军气愤道。
胡建军骂咧咧的话本来只是抱怨和不满的泄,可是听到胡铭晨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的意思。
胡铭晨想起来,这两天乡里面正在开会,说是要组织和进行村两委的改选。
一年多前的11月4日,全国人大刚通过了村民委员会组织法,而现在就是要因应这部法律的通过进行初步的实施。
杜格乡的各个村,都要在今年内完成村民委员会的选举和组建。要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吴蹈辉给拉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老爸胡建军文化水平不高,干不了那个村主任,可是胡建强有初中文化,勉强胜任是没多大问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