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拿到鉴定书之后马上带着顾心心回了广德,与她一同松了一口气的还有顾长安。
“刘怡,你确定这个结果没问题吧?”
顾长安这人向来疑心比较重,他拿着这份报告左看右看,尤其是鉴定结果,他看了起码不下二十遍。
“没问题,长安,你就放心吧,我找的是最权威的一家,人家实验员反复检测几遍不会有问题的。”
刘怡现在对这个结果是深信不疑的。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孩子像咱们阿熠小时候?”
顾长安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他都是听刘怡说什么就是什么。
“额。”
刘怡被问住了,不过比起直觉她觉得科学应该更有说服力吧。
“长安,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科学,那些几百万的仪器总要比我们这种凡胎肉眼要权威吧?那个孩子他的五官其实更像南荞,我只是觉得他举手投足间有阿熠的影子,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顾长安点点头,他觉得刘怡这番说辞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吧。
“嗯,把这东西尽快处理了。”顾长安将报告扔给刘怡,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自己儿子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这个孩子不是顾非熠的最好。
“知道了。”
刘怡拿着报告回到房间,她准备换身衣服就去把这份报告给焚烧了。
等她衣服刚换好那边电话又响了起来。
八十年代的流行歌曲的彩铃响彻整个房间,刘怡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喂,三姐。”
“打麻将啊,有空有空,哎呦我和你说我昨天刚从北城回来,北方的秋天太干燥了,你先陪我去做个脸咱们晚点再去打麻将。”
“行,那就这样,我换好衣服就出门。”
原来这通电话是小姐妹打来找刘怡的,她这人玩心重,脑子也简单,换了个衣服,化了个妆就把要毁报告的事给忘了。
直到她到了美容院才想起那份报告的事,她估摸着这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再说那是她的房间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
嗯,想到这里,她便安心地做起了美容。
晚上,顾非熠回到家,他瞥见顾心心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换好室内拖鞋他直接朝妹妹走去,然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关心问道:“心心,比赛的如何?”
“还行,重在参与。”
顾心心钢琴弹的也就那样,一般里的一般,顾家二老也没指望她以后成为音乐家,至于为什么要学这东西,那就是有钱人家小姐的标配,用钱把气质堆出来。
“嗯,挺好,哥哥先去洗个澡。”
顾非熠刚刚结束一场应酬,他累的很,也没有和顾心心过多交流。
这妹妹本来就喜欢粘着哥哥,他好不容易回来顾心心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他走呢。
“哥,你看我的手指今天都受伤了。”
顾心心嘟着嘴,一脸委屈地把手伸到顾非熠面前装可怜讨疼爱。
“怎么受伤的?”
顾非熠拿过顾心心的手,发现她中指上有个针眼,“生病了?”
这看着就像是去医院抽血才会留下的。
顾心心摇头,“没有生病,我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带我去抽血,还是去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她的话成功引起顾非熠的注意,只见他刚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妹妹问道:“心心,你和哥哥说一下这两天你在北城都做了什么事?”
刘怡马大哈,她忘了顾心心已经长大她足够具备完整描述一件事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她忘记封住自己女儿的口了。
而小姑娘为了多引得哥哥一些注意力就把从去北城比赛到去生物机构抽血的事都告诉了顾非熠。
当然有点她是聪明的,她没有说是刘怡叫她去推倒韩佳昱,她撒谎换了一种说法。
那就是韩佳昱是自己摔倒的,然后刘怡去救他,小小年纪就能这般面不改色地把谎话说的如此的逼真,真不愧是老狐狸顾长安的女儿。
顾非熠听完顾心心的描述,他隐约觉得这事很不对劲,刘怡为什么好好要让南荞和韩稹的儿子去和顾心心做鉴定,难不成是她发现什么?
渐渐的他的脑海里开始回忆起韩佳昱的长相,说真的他自己是觉得那孩子和他没有相似的地方,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感觉是错误的,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
但从刘怡的角度来说那就不一样了,她是见过自己小时候的,所以她一定是在韩佳昱的身上找到了和自己小时候相像的某种特质,然后才会想办法让顾心心和他去做鉴定。
至于为什么不是和自己做鉴定,应该是他们害怕打草惊蛇吧?
想到这里,顾非熠又开始回忆之前他和南荞待在一起的那三天。
那时候他们几乎每天都发生了好几次关系。套是后面才买的,刚去她家的那晚他是没有用的,但有刻意避开。
顾非熠本想南荞输卵管摘除了一边肯定是比常人难怀孕,再加上是体外可能性就更小了。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也都没有怀孕,所以顾非熠后来才那么笃定的和徐浪说孩子不是他的。
可现在想来这世上真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事,打开百度随便一查就知道体外怀孕的几率它其实它还是很大的。
“哥,哥哥?”
顾心心有些不满顾非熠为什么突然怔住发呆,她想自己说了这么多她哥总归是要和她有点什么交流吧?
哪知道顾非熠不仅什么都没有说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往楼上走去。
“哥哥,你去哪?”
“………”
顾非熠直奔刘怡房间,他想既然她去了鉴定机构,那一定是会留下点什么蛛丝马迹的。
他现在很关心结果,想知道到底那份鉴定支不支持顾心心和韩佳昱的血缘关系!
顾非熠在刘怡房间一通乱找,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份亲缘鉴定报告,满满的几页纸,他胡乱地翻看。
直到看到鉴定结果那一栏写着“不支持”那三个字的时候,他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没错,是失望。
刚才在翻找的过程中他一直在内心祈祷最后的结果一定要是支持,那样他就更有理由认定韩佳昱其实是他的儿子。
可为什么事实真相是这样?结果是不支持?
顾非熠想,顾心心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她身上自然是和他流着相同的血。韩佳昱和顾心心没有亲缘关系,那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儿子呢?
顾非熠紧紧攥着那份报告,所以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为什么刘怡要去做那个鉴定,街上那么多小孩她不去做为什么偏偏要去和南荞的孩子做呢。
到底那个孩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刘怡和顾长安如此惴惴不安,都需要去做鉴定了?
顾非熠越想越可疑,就像以前新闻上经常出现的狗血事件。一个父亲怀疑自己儿子不是亲生的,然后越想心里越不安,想花钱买个心安,拉去做了个亲子鉴定,结果真不是!他想会不会刘怡也是这种心态?
顾非熠觉得这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他现在很怀疑这份报告到底有没有做假。
想想那次在温祁年的寿宴上,那个韩家保姆说韩佳昱一岁四个月,顾非熠大概推算了一下这个孩子是他的可能性也很大。
不行,关于这件事他一定要亲自去调查清楚,顾非熠谁都不信任,除了他亲眼所见。
但要如何个“亲眼所见”法呢?那就是直接拉着韩佳昱和自己去做一个亲子鉴定,他要全程跟踪任何环节都不可以疏忽遗漏。
顾非熠一颗如死灰般的心好像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如果韩佳昱真的是他的孩子,那么他一定要把他带回来,连同他的母亲,一起!
想到这里顾非熠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给徐浪打了一个电话,“徐浪,你听好了,现在我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要你帮忙,我要你找一个无法让我拒绝去北城的借口,越快越好!还有到那你负责替我挡掉所有顾长安的眼线,我要见南荞!”
“………”
北城儿童医院,南荞抱着熟睡的韩佳昱神情悲伤地坐在病床上。
从进医院到现在伤口处理好,孩子睡着,她的眼泪几乎就没有停止过。
几个小时过去,南荞滴水未进,就这么沉默不语地抱着韩佳昱。保姆觉得纵使她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吧?
“太太,我熬了粥,你多多少喝一点吧。”
保姆将粥端到南荞面前,她看了一眼韩佳昱,小家伙额头上缠着纱布,缝了好几十针,衣服上血迹斑斑,真是叫人不忍直视。
这么漂亮的男孩子,破相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呦!
别说是做母亲的,就是她这个外人看了也心疼啊。
孩子还那么小,平时都是被父母捧在掌心中的,现在突然受这份罪,能不心疼吗?
“………”
“太太。”见南荞不吭声,保姆又叫了一声。
忽然,她手里的碗被人端了过去,只听一声低沉磁性的男声弥漫在空气中。
“给我吧。”
保姆回头看了一眼,悬着的心稍稍落地了一些,原来是韩稹来了。
“好的,先生。”
保姆松手把碗递给韩稹,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偌大的病房里万籁俱寂,隐隐有些呼啸的北风从细小的窗缝中悄悄地钻了进来。窗边白色轻纱被吹的翩翩起舞,时间从未这般安静过,又或许它本该就是如此。
韩稹将那碗粥放在床头柜,他慢慢地在床边坐了下来,两束充满怜惜的目光在韩佳昱的脸上徘徊。
他没有想到顾家为了达到目的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不管怎样,韩佳昱他还只是一个小岁多点的孩子,他们怎么可以下的去手?
“荞荞,对不起,我来晚了。”
韩稹把错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他认为就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了今天悲剧的发生,若是他上心一些,多派一些人保护他们母子,就不会是今天这种情况了吧?
听到韩稹的声音,南荞慢慢抬头,霎那间她的心就被眼泪填成了的海洋,莫大的悲伤让她抑制不住地崩溃起来。
“稹哥!”
南荞悲痛欲绝,泣不成声,“稹哥,我好害怕。”
是真怕,今天的事她只要回想起来就觉得头皮发麻,韩佳昱受伤的情景到现在她还沥沥在目。
韩稹赶忙伸手将南荞搂进怀里,轻声安抚:“荞荞,没事了,相信我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会多派一些人保护昱儿的。”
没错,经过这件事,韩稹吸取了一个教训就是他要将韩佳昱保护起来,类似这种事也许将来还会发生。
毕竟顾家现在得到的不是亲子鉴定报告而是亲缘鉴定报告,若是他们不罢休,也许历史还会重演。
现在韩稹觉得自己要做的事就是守着韩佳昱让顾家的人无法接近他一步。
“呜呜呜~稹哥,我恨死顾家的人了,我恨他们每一个人,为什么昱儿他还这么小,就要受这样的罪?稹哥,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南荞靠在韩稹的胸前,潸然泪下。
“………”
韩稹抱着南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认为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其实是宣泄。
韩佳昱受伤,韩稹心里的难过不会比任何人少,但他是男人,又是一个不爱把情绪泄露在脸上的男人,所以他有的只是把难过往自己肚子里咽。
南荞哭了一会,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极为重要的事一般“蹭”的一下从他怀里钻出来,满眼恐惧地问道:“稹哥,那张带血的餐巾纸,他们会不会拿去做亲子鉴定了?怎么办?万一被他们验出来该怎么办?”
“荞荞,你放心,昱儿的标本我已经换掉了,他们拿到的结果是假的。但我想顾家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昱儿毕竟是顾非熠的孩子,他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化,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以后是不是会越长越像顾家的人,所以我……”
说到这里,韩稹忽然停顿了下来,不过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他又继续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上。
“所以我想带你们一起移居国外。”
也许只有远离才能真正的摆脱顾家。
韩稹不是害怕,他有足够与顾家抗衡的筹码,只不过有些东西它是生长在骨子里的,比如顾非熠他是韩佳昱生物学上的父亲,这点就是他们的劣势。
顾家不是普通人家,若是他们强行要这个孩子势必会给韩稹和南荞造成不小的创伤,所以为今之计只有远离。
南荞没有想到韩稹居然动了这个念头,这可不是像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么简单的事啊?
“稹哥,那你在北城的公司怎么办?”
“不要了。”
韩稹说的是云淡风轻,就好像随便丢掉一样玩具一样。
“什么?不要了?”
“嗯,荞荞,我想好了,我们去国外重新开始,当然我不会让你和昱儿吃苦的。只不过这个计划他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你且还得耐心等上一段时间。”
韩稹那么大一个公司,几千号的员工,还有这些年那么多的往来业务,他若是要离开北城这些都需要处理好,安排妥当。这可不是一朝一夕间就可以轻易完成的小事。
南荞没有想到自己会连累韩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稹哥,你这样做我心里有愧疚。”
是真的有愧疚,韩稹是如何从白手起家干到今天,她比谁都清楚,现在突然要他放弃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成就,换了谁都会舍不得吧。
韩稹伸手抹掉南荞脸上的眼泪,语气平缓地说道:“荞荞,我理解你的愧疚,但真没必要。若是什么东西都要算的清清楚楚那人活着有多累。那时候在遇成还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工作室时,是你一点一点的帮我起的家,如今舍它保你们母子也是理所应当。荞荞,你知道稹哥最怕纠缠,我们离开北城,远离顾非熠,用一个公司换一辈子清净的生活我觉得是值得的。”
话是这样说,可南荞还是觉得可惜,“稹哥,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不然呢?你舍得昱儿给顾家吗?”
韩稹的话让南荞频频摇头,“不舍得。”
“是啊,我也不舍得,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应该懂得取舍。荞荞,顾家想要这个孩子,顾非熠想要你,可我也想要你们母子,你知道稹哥一向自私,你们是我的,为什么我要拱手让给别人。”
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韩稹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南荞见韩稹这样坚定便也不在说什么,但只要想起顾家的人,她这心里的怒火就不可抑制地往外窜。
她看着韩稹有些不解地问道:“稹哥,为什么我对顾长安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他还要这样逼我呢?顾家又不缺孩子,为什么就非要盯着昱儿呢?”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顾非熠爱南荞已进入骨髓,顾家要的其实不是这个孩子,顾家从头到尾所有的焦点都是围绕着顾非熠转。
他们深知,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顾非熠的,那他一定会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彼时,韩稹忽然想起旌予北今天在监狱里说的那句话,“一个女人会给一个男人生孩子那是因为她足够爱那个男人。”
所以,南荞当初那样坚持生下韩佳昱也是因为她很爱顾非熠对吗?
韩稹不敢深究,眼下,他只希望能带着南荞和韩佳昱离开北城,远离是非。
第二天,韩稹主动提出与顾长安解除合同,虽然提前解约对他来说损失不小,但因为顾家先伤他儿子在先,以他的脾气性格是绝对不会再和他们合作。
曾樊的解约邮件刚发完的后一秒顾长安的电话就到了。
“韩稹,你为什么要终止合作?”
看的出来顾长安还是很需要韩稹的,不然他不会这样急吼吼地追过来紧咬住不放。
韩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玩着手里的Zippo纯金打火机,他俊逸的容颜看不出一丝愤怒,即便他没有开口说话,电话另一端的顾长安也能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
“啪嗒。”
韩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半晌,他才开口出声:“顾长安,你知道什么是一报还一报吗?”
显然顾长安不懂韩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这会不是在说合作的事吗?怎么会扯到这上面来?
“韩稹,你什么意思?”
“砰!”
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刚才还在韩稹手上的打火机此刻已经四分五裂地摔在地上,玻璃窗子被砸出一个蛛网形状。
韩稹端直身子,唇边逸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凉薄之笑,他薄唇微动,语气清冷地开口:“顾长安你伤我儿子,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儿子好过!”
韩稹气势磅礴,颇有魄力,貌行举止中透出一股令对手信服甚至胆寒的状态,即便他不发怒,顾长安也能明显感觉到来自他的威慑力。
当然话也说回来,顾长安毕竟年长韩稹二十多岁,游走在商界这么久他怎么可能是一只纸老虎呢?
该反击的时候还是得反击。
“韩稹,有我在你动不了顾非熠,我最后问你一次,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韩稹冷哼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他觉得关于这个问题顾长安没有资格知道。
他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他们一家如何安然移民出国。
今天一早韩稹就和曾樊支会了这个事,两人大概算了一下,要想解散遇成以及终止那些业务,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就算最快也要一年。
一年,365天,韩稹只求在这期间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北城CBD办公中心,一个中年女子带着一个男孩从电梯口出来。只见那中年女子忽然停了下来,她蹲下身子拉了拉男孩的衣领嘱咐道:“小胖,妈妈今天带你来上班,你可不能调皮知道了吗?”
“嗯,知道。”
小胖子应的倒是快,只是她妈前脚刚叮嘱完,后脚他就做了坏事。
小胖子跟在他妈后面,在经过一个电梯门前时恶作剧地把上面贴着的纸张扯了下来,折成纸飞机“咻”的一下飞出窗外。
中年母子在往一家服装公司门前走时忽然被人叫住。
“你好,我找南荞,能帮我叫一下吗?”
她对着说话的男子看了两眼,没有多说话,只是点点头应了一句“好”。
倒是她旁边的小胖子唧唧哇哇:“妈啊,那个银发的哥哥你认识吗?好酷,像银魂。”
小胖子边走还不忘边回头瞧看,因为他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有个性的帅哥哥。
酷~
“闭嘴,在这等你妈!”
中年女子把小胖子丢在一旁,然后径直往一间办公室走去。
她伸手敲门,里面的人很快给了回应。
“进来。”
中年女子推开门,“你好,南总监,外面有人找你。”
南荞抬头与中年女子对视,接着她便笑着应道:“好,我知道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