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韩稹吃蔫(1 / 1)

刺骨 堰晗 4410 字 1个月前

南荞今天有晚课,最近她备战考研,每天都在学校待到九点多才回家。

今天本想着抄近路回家,却没想这一抄让她遇见了陈勇。

一开始看背影的时候,南荞还不敢认,后来她跟了几步这才确定那个人真的是韩稹的舅舅。

她上前一步来到陈勇面前,“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你……”

“舅舅”这个称呼是南荞十二岁那年开始叫的,后来就养成的习惯,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可以和韩稹结婚,所以早叫晚叫不都一样。

别说,因为“舅舅”这个称呼,她在背后遭受了不少议论。

“南荞。”

陈勇紧紧握住南荞的手,哆哆嗦嗦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恩,舅舅,韩稹呢?”

提到韩稹,陈勇就想到盛浅暖那个不懂事的小孩,他松开南荞的手摆了摆,“不要提,不要提了。”

南荞点点头,她见对面有一家商场,便对着陈勇嘱咐道:“舅舅,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南荞安抚好陈勇,径直去了商场,她买了一件羽绒服,还有一双运动鞋和袜子。

她虽然恨韩稹,可却没办法对陈勇坐视不理,再怎么说他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邻居。

以前有几次家长会还是陈勇帮忙开的。

“舅舅,合身吗?”

“合身,合身。”

“鞋呢?”

“也合适,也合适。”

这一刻,陈勇的心彻底被南荞给暖热了。

“咕噜~咕噜。”

陈勇的肚子里开始抗议,南荞知道他是饿了。

“舅舅,我带你去吃饭吧。”

南荞说着便牵起陈勇的手往商场里走。

陈勇一看那些商场啊,电梯啊就头疼,来北城这么久,盛浅暖几乎都是带她去商场吃饭,那些地方装修高档,菜肴也不错,可他就是吃不习惯,感觉不接地气。

“不去那了,你随便带我去吃点吧。”

南荞应道:“好,那你想吃什么?”

陈勇很是怀念那种路边摊,荆县很多,坐在马路牙子边吃着小菜,喝着小酒别提有多惬意了,他现在人生所剩无几,当然是要及时行乐了。

“嘿嘿,路边摊,炒几个菜,咱们好好聊聊。”

“好。”

南荞带着陈勇找了很久,终于在一家巷口找到了一家土菜馆,不是路边摊,但也很接地气。

吃着几块钱一盘的菜,品着十几块钱的酒,陈勇不禁感叹这才是人生。

“啧~”

陈勇抿了一口白酒,皱皱眉头说道:“好喝,姑娘,谢谢你啊,今天要不是遇见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能就死了吧。”

“干杯。”

陈勇举起杯子和南荞碰了碰杯。

“舅舅,你这次来北城是来旅游的吗?”

南荞的想法就是,韩稹在北城安家,所以陈勇过来玩一玩,哪知完全不是。

“不是,过来看病的。”

“看病?你怎么了?”

陈勇放下杯子用手指戳了戳自己肝的位置,“这里生了不好的东西,要命的那种,说是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没多久了。”

说完,他又喝了一口。

听陈勇这么一说,南荞认真地对他打量起来。

陈勇确实比以前瘦了很多,而且她记得以前他的皮肤没有这么黑。

现在的陈勇足以用“憔悴不堪”这四个字来形容。

“真的不行了吗?”

南荞又问。

“是啊,不行了,不过我也没什么遗憾,挣了老天爷五十年,够了,我这穷光蛋,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只是苦了我的老婆孩子,不过好在,阿稹是有出息了,他会替我照顾家里,我走的也放心啊。”

陈勇说完用手抹掉了眼泪,他深吸一口气,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好吃,哈哈哈。”

南荞有些语噎,她嘴笨,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的话。

短暂安静片刻,陈勇忽然看向南荞,有些遗憾地问,“姑娘啊,你怎么最后没有和阿稹在一起呢?”

所有延龄巷的人都知道南荞喜欢韩稹是深入骨髓的,老话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嘛,怎么这话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就不灵验呢。

南荞轻笑,“还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

对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显然,陈勇对这个答案是不接受的,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嗔怒道:“那个阿稹也真是,你这么好的姑娘,他为什么不喜欢?在我看来你比那个盛什么的好多了。”

提起盛浅暖,陈勇就一肚子火。

南荞没有回应陈勇,她哪有资格去点评盛浅暖怎么样。

“南荞,你和阿稹,真的不可能了吗?”

陈勇不死心,他觉得他们真的好可惜,明明那么般配却不能在一起。

真的不可能吗?当然,比真金还真,她一点都不想回到过去那段卑躬屈膝为韩稹而活的日子。

在所有人都睡的正香的夜晚,只有她的枕头是湿的,那种害怕,那种无助,她一点都不想再体会。

“恩,舅舅,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但凡韩稹在我没有死心的那几年,随便他哪一次找我,我都会回头,可是现在不行了,我不喜欢他了。”

“爱了阿稹那么多年你不遗憾吗?”

陈勇紧接着询问。

南荞摇头,“不是的,舅舅,轻易就失去的东西,谈不上遗憾,我和韩稹没缘分,走不到一起。”

“那你后悔吗?后悔喜欢阿稹吗?”

彼时,陈勇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也许是因为人之将死,许多人生道理他看的比别人透彻吧。

“其实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如果真的有时光倒流,以当时我的心智和想法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说真的,我有时候挺感谢韩稹的,如果不是他,也成不了今天的我呀。”

南荞俏皮地冲着陈勇眨眨眼,那模样像极一个小辈在向长辈撒娇。

陈勇拍了拍南荞的肩膀,连连叹了三声“可惜啊”。

两人沉默片刻,陈勇提出让南荞帮忙买一张回荆县的火车票。

他现在身无分文,手机也没带在身边,总不能真的走回荆县吧。

南荞满口答应,她拿出手机,正准备点开购票软件的时候,手机突然被人抽出放在桌上。

“我来吧。”

寻声望去,只见韩稹在他们桌旁坐了下来,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南荞,你倒是厉害,有预知未来的本事。”

陈勇和南荞面面相觑,这话从何谈起?难不成买张火车票就有预知未来的本事?

然而,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韩稹自己清楚了。

韩稹看似在认真摆弄手机,实际上他是一直在想南荞刚才和陈勇的谈话。

两个小时前,韩稹满城在找陈勇,他沿着家里往火车站方向的路卖力寻找,终于是在这间不起眼的土菜馆找到了他。

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陈勇居然和南荞在一起?

韩稹从北城名邸出门的时候看见陈勇的钱包,手机,都在家里,而他现在身上却穿着新的羽绒服,答案很明显这些肯定是南荞买的。

说实话,关于陈勇这事韩稹是感激南荞的,他曾经那么伤她,现在她还能这样帮自己舅舅,说明她真的是一个人品很不错的人。

在这点上,南荞比盛浅暖强,韩稹承认。

他本不想窥听,可突然陈勇提起那个问题,他问南荞还能在一起吗?

鬼使神差,韩稹想知道南荞的答案,他想知道她是不是还像以前之样对自己有所期待。

哪知那女人真是厉害的很,说起大道理一套又一套,还什么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是如陈勇一样生命走到尽头吗?如果不是,她凭什么那么肯定敢用“一辈子”这个词?

因为韩稹的出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南荞不想和韩稹同桌而坐,她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过自己的包对着陈勇说道:“舅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你照顾好自己。”

南荞本想说保重,可想想这话对于陈勇来说太伤人了,所以她说了照顾好自己。

南荞欲走,陈勇拉住她的手腕,“荞啊,在陪舅舅坐一会吧,现在阿稹来了,咱们三个喝一杯啊,今天或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很伤感有没有?最后一次见了,下次再见可能就是一袋骨灰了。

陈勇眼里闪着泪花,那份期待让南荞不忍拒绝。

她点点头,又重新坐了下来。

这个过程韩稹连头也没抬,可这心却不知为何因为她留下来而有些异动。

为了抹杀这奇怪的感觉,韩稹非常没有情调地说了一句:“舅舅,她有男朋友了,说不定人家在等她回家,你别给南荞添麻烦。”

韩稹说这话有他的用意,他想知道沈暮時和南荞进行到哪一步了,是同居了?还是没同居。

以他对南荞的了解,同居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即便她是真的有了新感情,也不太可能重蹈覆辙,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陈勇看看南荞拧拧眉头,“荞啊,阿稹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是,这可怎么办?两人是真要完了?

南荞看了一眼韩稹,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好好说这话,他想试探什么?他是害怕自己再回头找他,所以故意这样说?

如果是,那南荞不介意在像以前一样迎合他一次。

南荞看着陈勇故作娇羞地应道:“是啊,我有男朋友了,今晚本来是约好一起在家看电影,结果不是碰到了您,现在这会估计他着急等我呢。”

这语气,这神情仪态活脱脱是一副恋爱中的小女人模样。

韩稹对着南荞投去一记冷锐的视线,心想,这个女人就这么饥渴吗?

南荞对着他回以妩媚的笑容,这种笑是从前以往,韩稹都没有见过的,她虽对着他在笑,但看他的眼神却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那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陈勇下意识还是不太想去相信以及接受这件事。

因为这么多年,他一路见证南荞到底是有多喜欢韩稹,一个能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放弃前途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转身投爱他人呢?

陈勇的问题有些把南荞难倒了,她压根就没有男朋友,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杜撰出一个男人?

眼下唯有找一个现成的来充当了。

“额,他是机长。”

“开飞机的?”

“恩啊。”

陈勇不知道是谁,可韩稹一听就知道是沈暮時,他听盛浅暖说过这事。

“几岁啊?哪里人?有我们阿稹好吗?”

陈勇这问题虽然白痴,但信息量却很大,尤其是最后一个,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韩稹也特别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南荞迟疑了几秒,然后回答道:“和我同龄,也是荆县人,至于……恩,他可能没有韩稹优秀,但很喜欢我,这就足够了。”

这个答案可以说是很讨巧了,韩稹乍一听觉得熟悉,仔细一想,这答案不就出自曾经他对南荞说的话吗?

那时候,南荞问韩稹,盛浅暖比她好吗?

他的答案是:“她没有你好,但我喜欢。”

今天,南荞把这句话稍加改动了一下回给陈勇,听起来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实际上杀伤力却是韩稹当初的几千倍,几万倍。

韩稹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口袋,五指紧握成拳。

真棒,现在的南荞就是一只带刺的玫瑰。

陈勇还是觉得惋惜,“可惜了你们俩啊。”

“没什么好可惜的。”

这句话,南荞是和韩稹同时说出口的。

是没有好可惜的,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可惜什么!

当然,南荞也不会原谅韩稹,他欠她太多了,他玩弄她的人生、感情,浪费她那么多的青春,还有一个未成形的孩子。

南荞咽不下这口气,有生之年,她都不想和他相见。

套用时下热门宫廷剧的一句话,“死生不复相见。”

后半夜,韩稹陪陈勇去住了酒店,他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去。

陈勇和他叨叨了许多盛浅暖的恶行,当然,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韩稹认为陈勇肯定也有问题。

盛浅暖的情商还不至于低到,在陈勇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这样对他。

但毕竟陈勇是长辈,而且时日无多,理应多迁就他一点。

在这点上,南荞做的就比盛浅暖好太多。

第二天一早,韩稹就把陈勇送上了回荆县的火车。

临行前,陈勇死死抓着韩稹的手,有些哀求地说道:“阿稹,舅舅知道这些年我和你舅妈有亏待你,我们对不起你,但请你看在我们养你长大的份上以后帮帮陈飞可以吗?”

陈飞是韩稹的表弟,现在还在荆县读书。

“恩。”

韩稹不会说漂亮话,也从来不会轻易承诺别人,但只要时他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陈勇上了高铁,他对着韩稹挥挥手。

他们都知道这一别再见便是生与死的相隔。

送完陈勇,韩稹没有直接回家,他手机从昨天到现在每隔五分钟左右都会响一次,没有意外都是盛浅暖打来的。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韩稹早已习以为常,起初两个人刚在一起闹矛盾有情绪的时候,他都会耐着性子安慰并和盛浅暖讲道理,再后来,韩稹发现这样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她更变本加厉。

所以,他之前做的所有都是在浪费时间。

现在韩稹已经深刻了解盛浅暖的为人,很多时候他都是冷处理,反正和谈心安慰的效果是一样,最后都会好。

但,前者不浪费时间。

韩稹开着车从火车站直接去了公司,最近全国有一个“十佳律师”的评选,这个对他很重要。

等忙完回到北城名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在途径一家花店时,韩稹停车买了一束鲜花。

刚到家门口,韩稹便发现电子门锁的密码被换了,他试了好几遍都没能打开。

北阳台的灯是亮着的,证明家里有人。

韩稹敲门,大概有十分钟门才被打开,然而,开门的却不是盛浅暖,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她看上去气质很好。

一见韩稹手上拿着的花,中年妇女便赶紧捂着嘴把他推到门外嚷嚷道:“赶紧给我拿开,臭死了,扔了,快点扔了。”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闻声而来,他搂着韩稹的肩膀走了出去,并不忘回头对着那女子安慰,“别生气,我这就去扔了。”

中年男子和韩稹走到楼梯间,轻声说道:“把花扔了吧,小暖的妈妈对花粉过敏,所以她刚才有些情绪激动,你别介意。我介绍一下,我是小暖的爸爸,盛辉年。”

韩稹懂了,盛浅暖是把她爸妈给叫来北城了,不仅如此,他们还把家里锁的密码给换了。

这就很滑稽了,这房子是韩稹买的,盛浅暖和自己还没有结婚,他们一家倒是挺不把自己当外人的。

但,来者是客,韩稹心中虽然不舒服,可他也不会对他们二老怎样。

“叔叔,你好。”

“你好,韩稹,叔叔这人性格直爽,有什么事都不会藏心里,这次我们来主要是为了小暖,你不知道那天半夜她和我们哭了整整一个小时,当时我和她妈妈都吓坏了,第二天马上开车到临市坐飞机来的。”

盛浅暖和陈勇吵架那天,韩稹一开始是回过家的,她本想让他安慰一下自己,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出去找陈勇,哪知韩稹未留只字片语就离开了家门,还一夜未归,这让本就委屈的盛浅暖更加悲不自胜。

她觉得自己在韩稹心中还不如他舅舅来的重要。

所以,当所有积怨,悲伤逆流成河的时候,盛浅暖自己无法独自承受,她只能寻求父母的帮助了。

盛辉年的话,韩稹明白,他们肯定也是觉得是自己欺负了盛浅暖。

“我知道了。”

韩稹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在他看来就是小事,就算陈勇有错,那也是情有可原。

“恩,我和小暖妈都很好看你,觉得你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孩子,你看你能从延龄巷那种地方来北城安家,足以证明你的能力,但小暖也不差,她从小到大各方面都很优异,唱歌,跳舞,钢琴什么都会,现在又在五百强工作,比其他女孩能干多了。当然,可能是因为我们家庭条件不错的关系,把她宠的有些任性,但作为男人,你理所应当要让着她,你看,我不就让了小暖妈一辈子。”

盛辉年的这番话不仅没有说动韩稹,反而让他反感。

寥寥几字随意带过韩稹的优秀,然,还不忘踩上他一脚。

什么叫延龄巷那种地方?

还有,说到盛浅暖的时候,盛辉年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赞美的词都用在她身上。

韩稹想盛辉年这是想表达什么?想表达自己和盛浅暖差距其实很大,是他高攀了他们家是吗?

他一直觉得最好的感情是相互理解,不盲目迁就,共同为了未来而努力。

可是现在和盛浅暖在一起,他不仅得不到理解,反而还要被劝要无底线的谦让。

这是什么道理?

就因为他是男人?所以他就要不分是非黑白地去盲目纵容盛浅暖?自己的自尊一文不值,是这个意思吗?

见韩稹表情凝重地闷不吭声,盛辉年反思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哪里不对?

毕竟,韩稹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即使第一次见面,盛辉年也是看的出来的。

“韩稹?”

盛辉年和颜悦色地轻唤了一声。

韩稹回神,仍旧还是那句话敷衍的话,“我知道了。”

回到屋子,韩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盛浅暖,她抱着一个布偶玩具缩在沙发角落,满脸清泪。

现在她的样子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韩稹吧,我是小暖的妈妈。”

廖莉一见韩稹进门便主动开腔,她坐在沙发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有点端架子的意思。

这倒也怪不了她,廖莉从大学毕业就一直混迹在官场,通过这么些年的摸爬滚打,她现在也是荆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自然眼光是有些高的,韩稹出身不太好再加上他欺负的可是她的掌上明珠,廖莉能有什么好脸色?

“恩,你好。”

韩稹没有用称呼,是因为他看的出来廖莉对自己态度不好,既然这样他何必贴上去。

廖莉美艳的五官不自然地抽了一下,她心中暗诽:哼,穷山恶水出刁民,真不愧是延龄巷出来的,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不过,她并没有抓住这点说多说什么,毕竟又不是她和韩稹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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