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过去了,盛浅暖没等来韩稹的任何消息,他就像在这人海消失一样,杳无音讯。
还有三天就是放寒假的日子,他们不是说好一起回去吗?
北城大学男生宿舍楼下,盛浅暖抱着侥幸能等到韩稹的心态来到这里,她其实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韩稹拿着书朝男生宿舍走来,盛浅暖见状立刻迎上前。
“韩稹,这些天你去哪了,我给你发消息,为什么你不回?”
看看,和南荞如出一辙的话,可为什么韩稹在听到盛浅暖说心里会有悸动,而到了南荞那他只有厌烦。
关键还是人不对,话,本身没有问题。
“有事?”
沈暮時的事他过不去,即便他再喜欢盛浅暖,他也不会低三下四的去乞求什么,他有他的傲骨。
盛浅暖上前一步,将一张火车票递到他面前,“票,我买好了,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回去吗?”
韩稹微提嘴角冷笑一声,“和我一起回去,沈暮時不会不高兴吗?”
表哥?盛浅暖诧异的看着韩稹,“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韩稹对盛浅暖挺失望的,她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想脚踏两只船?
韩稹不语,他绕过盛浅暖从她旁边擦肩而过。
“站住,韩稹,你把话说清楚,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去你可以大方和我说,你不愿意搭理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诉我,但得把话说清楚,我盛浅暖最讨厌不明不白。”
韩稹停下脚步,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盛浅暖来到她面前,拿出手机直接给韩稹转了三百块。
“这是车票钱,还给你,韩稹,我自认为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也不必这样阴阳怪气地同我说话。”
韩稹轻抬起双眸看着盛浅暖,良久,他才开口:“那天,我在鑫港汇广场的星巴克看到你和沈暮時,你和他之间的亲密我都看在眼里,盛浅暖,你不是傻子,你肯定早就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但即使这样我也不会那么下贱沦为你填补空虚寂寞的备胎。”
今天索性都把话说开,韩稹说的没错,盛浅暖确实看出来了,但她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纸,是因为她心里有喜欢的人,但另一方面,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拒绝韩稹。
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刚才说看到自己和沈暮時亲密,难道是指沙子进眼睛那事吗?
盛浅暖拉住韩稹的袖子,“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什么?”
韩稹冷冷说道。
“误会我和沈暮時的关系。”
“………”
这事还需要误会吗?
见他没说话,盛浅暖猜到韩稹肯定是误会了。
“韩稹,沈暮時是我的表哥!”
盛浅暖抓着韩稹的手臂,她睁着一双好看的杏眼看着他,此时此刻她庆幸还好说出来了,不然她就得一直这么被误会下去了。
“表哥?”
确实,对于这个答案,韩稹很意外,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沈暮時是盛浅暖的表哥,毕竟原来他们在天中是所有眼里的金童玉女。
“是啊,他是我姨妈的儿子。”
“………”
滞愣了许久,韩稹才从震惊中回神,半晌,他看着盛浅暖道歉,“抱歉,是我误会了。”
盛浅暖摇摇头,俏皮地冲着韩稹眨眨眼,“没关系,不知者不罪。”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韩稹缠绕在心头阴郁的浓雾终于是消散了,这半个月,天知道他憋的有多难受。
“那还一起回去吗?”
盛浅暖把票递给韩稹,他很快伸手接过,“好。”
上次因为和盛浅暖赌气,所以韩稹答应了南荞同她一起回荆县,现在正主归位,他早就把答应南荞一起回荆县的事忘的九霄云外,他现在满心欢喜的都是盛浅暖。
误会过境,两人谁都没有去捅破那层暧昧的关系,现在,他们依旧保持的还是同学关系。
通过这件事盛浅暖现在有些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喜欢那个人,而韩稹也在等,他不想她心里在有别人的情况下和自己在一起,他要的是干干净净。
韩稹和盛浅暖关系的恢复,也意味着他对南荞的若即若离重新开始。
南荞对于韩稹来说就是一只宠物,高兴的时候逗一逗,不高兴的时候发泄一通,总之,她在他眼里的存在感很低。
天悦酒店。
南荞站在包厢里,今天酒店接了一个大单,来的人都是港门那边来北城旅游的富太太们,只见她们一个个珠光宝气,珠围翠绕,打扮的花枝招展,惹眼的很。
“哈哈,李太,你这件南衫金丝旗袍可真是好看。”
“那当然,这可是我花了十万块专门去找老师傅定制的,据说他的爷爷以前可是给清宫里的太后做衣服的。”
“是嘛,难怪,真好看。”
一帮太太们围着那名叫“李太”的人,南荞的目光也不自觉的被那件旗袍吸引了,她想十万块一件衣服能不美吗?不过在她看来这件旗袍也并非是无懈可击。
南荞觉得它下摆的绣花太繁琐了,有些宣兵夺主,抢了上部绣花的风头,给人感觉就是头重脚轻,还有就是款式太普通了点。
当然,这种想法她只能憋在肚子里,这若是讲出去,得罪了人,那才叫傻。
“撕啦~”
就在南荞冥想之际,包厢里传来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
原本嘈杂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敢开口,南荞顺着那些富太太的视线望去,只见刚才那名李姓太太的脸早已黑成了猪肝色,而她引以为傲,上一秒还在被众人吹捧的南衫金丝旗袍此刻已经裂开一道口子。
位置恰好就是南荞刚才觉得多余的位置。
而破坏那件旗袍的罪魁祸首就是酒店椅子上的一枚钉子。
南荞预感闯大祸了,她赶忙上前,鞠躬哈要道歉。
“对不起,太太。”
其实这不关南荞的事,她又不是后勤部的,哪能知道椅子钉子跑出来的事。
可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冤有头,债有主,是谁惹的事找谁算,很不幸,南荞冲在前头,她成了李太发泄对象。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南荞的左脸狠狠的挨了一个巴掌。
“嗡~”
有那么一瞬间,南荞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她只能看着那些富太太们指着她的鼻子骂骂咧咧。
至于骂什么,她听不到。
一分钟过后,南荞恢复正常,她总算听清楚她们骂什么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这件旗袍是你们这些下等人工作一辈子都赔不起的。”
李太是真生气了。
包厢外,花姐听到异响走了进来,她先看了看李太的旗袍,又看了看南荞浮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