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李察从黑猩猩的表情独处了它的意思，笑着退后几步朝它勾了勾手，“不服那就再来。到你服为止。”

“吱吱！”

黑猩猩怒啸一声，弯腰捡起脚边的长剑，身子还没完全直立的时候双腿猛地发力冲了出去，它的身子保持前倾状态，快到李察身前时它突然高高跃起，手中长剑好似一道银色的闪电从高处落下。

这一式和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一样都是居高而击，只不过远没有天外飞仙那般玄妙浪漫，反而动如雷霆，势大力沉。

“当！”

两剑相撞，火星四溅！这一次黑猩猩没有再受到其影响，它的眼里只有李察这个对手而已！

李察身子一沉，两腿深深陷入沼泽之中。他的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好。自己竟然忘了这是在沼泽里而不是在陆地上！

黑猩猩抽身后退和李察稍稍拉开距离，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聂风惊声道：“竟然知道利用自己所熟悉的环境来为自己创造优势，这猩猩绝对成了精！”

“师弟，你又开始了。”

步惊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咋咋忽忽的聂风，扭头重新看向和李察交战的黑猩猩，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这只黑猩猩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在剑法上的造诣以及战斗时的本能却胜过江湖上许多自诩为剑客的家伙。

若是那帮家伙知道自己竟然连一只猩猩也比不上，说不定会气得发疯吧。

想到这里，步惊云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李察和黑猩猩的战斗上。

趁着李察深陷沼泽的时候，黑猩猩快速逼近李察身前，手中长剑好像一条刁钻的毒蛇，直朝着李察咽喉而去！

李察身子后倾，做了个标准的铁桥马躲过迎面而来的这一剑。黑猩猩生生止住身形，反手一剑刺出！

“当！”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黑猩猩闷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一连退了七八步方才停下，眼神死死盯着李察，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李察刚刚竟然以左手出剑，和它对了一剑！黑猩猩低头看向自己左手，神情有些疑惑，左手…也能出剑吗？

李察从沼泽里脱身，两腿裤脚上沾满了黑色的淤泥，散发出阵阵恶臭。他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在一只黑猩猩上吃这种亏。

他朝着黑猩猩勾了勾手，道：“再来。”

黑猩猩应了一声，口中咬着剑四肢并用朝着李察快速靠近，来到李察身前，它突然四肢同时用力，跳至李察身侧，身子直立右手握住长剑剑柄，横扫而出！

“砰！”

长剑还没接近李察，李察的手掌先落在了它的身上，将它打飞出去。黑猩猩狼狈地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刺溜一声爬起身来，朝着李察咆哮连连。

你这是用掌法，不是剑法！不能算数！

李察轻声笑道：“还不服？那就再来。”

一刻钟之后，黑猩猩再次被打飞，它飞快地爬起身来，脸上仍然满是不服。李察这一次连话都不说了，只是朝着它勾勾手。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黑猩猩一次次败在李察手下，然而每一次爬起身来，它总能找到不认输的理由，觉得李察胜之不武。然而身为旁观者的聂风和步惊云二人却清晰地察觉到它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桀骜不驯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反而是眼神深处的一抹叹服和畏惧。

“砰！！！”

在黑猩猩又一次被李察手中的无双剑挑飞，第七次被李察打败，第七次摔进沼泽时，它许久没有爬起身来。过了足足一刻钟以后，它才缓缓站起身来，低着头走到李察身前，将手中长剑递了过来。

抬头看向李察时，李察注意到它的眼眶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在它满是泥泞的脸上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

李察顿时明白了黑猩猩的意思，笑着摇摇头道：“我不是要你的长剑。”

他随即一指不远处的山洞，道：“我想进那个山洞里去看看。”

怕黑猩猩听不懂，他一边说一边摊开左手，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左手掌心上做了个走的动作。

黑猩猩领会了李察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晃了晃手中的长剑朝着李察轻叫一声，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真不要我的长剑？

见李察点点头，黑猩猩欢快地叫了一声，连忙收回长剑死死抱在怀里，双腿直立朝着山洞走去。

不远处的聂风和步惊云现身，三人跟在黑猩猩的身后走进了山洞。这山洞深约百丈，来到最深处看见眼前的景象，三人的脸色同时微微一变。

只见山洞中央，竟坐着一具枯骨！

黑猩猩看向枯骨的眼神带着一丝伤感，它轻叫一声，上前几步将手中长剑放在枯骨旁边，朝着枯骨嘀咕了许久，好像是在说刚刚发生的事情。

它随即扭头看向李察，默默退到了一旁。李察走到枯骨前，只见在枯骨前方的地上有一本泛黄的秘籍，他弯腰捡起秘籍翻开来，只见扉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看完其中内容之后，他默然半晌。

重伤剑客逃至十方沼泽被黑猩猩群所救，一身本事去了八九，只得在这十方沼泽里混沌度日。为了让自己的剑法不失传，开始将自己的剑法传授给黑猩猩，为了有朝一日外人能够发现这件事，从而发现他的葬身之地与这本秘籍，将自己的剑法传承下去。

李察将秘籍递给步惊云和聂风二人，看完扉页上的记载之后，聂风有些不可思议地轻声道：“我本以为这种故事只会发生在街头巷尾的说书人口中，只会在那些编纂的江湖传记上发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种事…”

李察笑着道：“江湖世界这么大，总会有这样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步惊云则是飞快将秘籍翻到最后，轻叹一声道：“居然真的是九式。”

他随即看向李察，耸耸肩有些无奈道：“你猜对了，我是错的。这门世外剑法只有九式。”

李察轻声笑道：“步兄你说不定可以创造出第十式出来。”

步惊云身子顿时轻轻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