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同心玉镯(1 / 1)

就在碧瑶看着门外发呆时,羽裳已经换好衣裳,“碧瑶、暮雨,你们同我出去一趟。”

暮雨处理好鼠尸,用清水洗干净的手揉了揉眼睛,往屋内走:“王妃,我们去哪啊?”

羽裳还没用早膳,抓起桌上的鲍鱼卷就往嘴里塞,边嚼边说道:“太子不是要大婚了嘛,我得给二位新人送礼呀!”

碧瑶不解,“送礼这件事,王爷不是让允粥去办了吗?”

“那是王爷的心意,我有我的嘛。”羽裳两三口咽下鲍鱼卷,又拿起杯盏内的甜豆浆喝了几口就带着两人出门了。

春季万物复苏,枝头上的粉花开得正艳,花蕊像害羞的小新娘探出头,露出星点般的黄,可爱极了。

明媚的晨光透过枝叶,万花筒般射在每一个路过的行人身上,点缀着他们的衣裳,再普通的布衣都变得华丽。

街市如往常热闹,羽裳早就想好要送两位新人什么礼物,今年开春最流行的是同心手镯,那上面会各取新人一字金刻在玉镯上,配上最好的琉璃石为吊坠,价值不菲,纪念意义非凡。

论玉殷雲翊最有发言权,所以羽裳特地找了个给他带玉货的朋友,这样确保万无一失,还不会因为不懂玉而被骗。

这位朋友叫韶华,近日在西市开了个商铺名为玉椛庭,这个同心手镯的起源,就是源自千凌月知道韶华爱玉,去年七夕就自制两手镯,上面花纹一龙一凤,连吊坠都是可以拼凑起成一个爱心形状。

此后,玉椛庭的镇店之宝便是同心手镯,来订购此镯的连理数不胜数,羽裳图个新鲜便也来凑热闹,她不仅想给夜玄和白折月定一对玉镯,也想给自己和殷雲翊来一对。

手镯在加工和雕刻上需要很精湛的工艺,在羽裳之前还有三十对玉镯,她就算再有关系,因韶华耿直公正的性格,也只能等到后天来取了。

千凌月见羽裳来了,拉着她在玉椛庭逛了一圈,带她欣赏了许多奇珍异宝,金樽玉盘,又带她去厢房喝她新酿的米酒。

冲上一壶香甜米酒,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这个味道,羽裳对酒精敏感,一喝就会兴奋过头,答应暮雨和碧瑶会少喝,但奈何太好喝,就一杯接着一杯喝,千凌月不知道,就陪着她一起喝。

酒过三巡,两人红通着脸四目相对,互相笑出了声音。

“哈哈哈哈,王妃你酒量也不过如此嘛!”千凌月用衣袖拭掉唇角酒渍,摇头晃脑道。

“你,你也没好到哪去。”羽裳手握着玉壶把,刚想提起来喝,壶嘴忽然被一只大手盖住,羽裳只觉得那手好白好长,以为是千凌月的手刚想推开,那手盖得更紧了,手主人的语气是无奈的:“你不能喝酒还喝?”

“月月,你又调皮了!”羽裳安慰拍了拍他的手,待眼珠子往上转去,看见殷雲翊那张寒冰脸,手像触电般收回,抖着肩膀打了个酒嗝。

“胡闹。”殷雲翊单手将羽裳从座位上拉起,墨眸还不忘瞪了一眼斜躺在凳腿的千凌月,而后横抱起羽裳将她带出了厢房。

此时,韶华正随通报小厮赶至,见状上前问道:“雲翊,边关狼烟四起,你怎么有空来我这?”

殷雲翊看了一眼身后一片狼藉的房间,没有停下离去的脚步,淡淡道:“再不来,你这玉椛庭就要被这两祖宗拆了。”

“嗯,好酒!”千凌月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出来,韶华闻声忙上去接,幸好动作够快,否则再晚一步千凌月就要被门槛绊倒摔个狗啃泥了。

另一边,羽裳被殷雲翊塞进马车,她刚坐上马车微眯着眼,也能准确无误拉过殷雲翊的肩膀靠上,然后嘴里不知呓语了些什么,凤眸前的车厢场景越来越模糊,再一转眼她竟然看到了......

一个密闭黑暗的房间。

那里有着她熟悉的装饰,也有白不黑摇着尾巴的身影,还有端着南瓜饼洋洋得意的暮雨。

羽裳通过第一视角,感受到了一丝疑惑:南瓜饼明明是碧瑶的拿手点心,为什么是暮雨端着?

她还没想明白,忽然白不黑窜上高台想去吃暮雨手中的南瓜饼,但它不管怎么踮脚都够不着,它折腾半天,无意将高台上的蜡烛踢翻,烛火瞬间像飞蛾般扑在了地毯上,渐渐燃烧起来,让羽裳的眼睛看得刺痛,像两颗火球。

她眼睁睁看着火星子一点点将自己吞噬,嘴巴却喊不出一点儿声音,在她最无措捂住脸接受这一切时,是殷雲翊将她拍醒的,冰冷的手掌拍在冒出冷汗的脸颊上,她顿时清醒,睁眼又是一个房间。

和梦里的好像,只是没有那么温馨。

殷雲翊捧着她煞白如瓷的脸,紧皱着没想问:“做噩梦了?”

羽裳盯着他看了半天,点了点头:“还好不是真的.....”

殷雲翊用手帕替她擦汗:“什么梦?”

羽裳浑身冰凉凉,说话含糊不清,“好大的火。我,我逃不掉,连白不黑和暮雨也没逃过。”

羽裳的梦里没有他,殷雲翊有些吃醋了,“那,本王呢?”

羽裳想了半天,回答道:“没看见。”

“王妃,王妃您快去看看!”小芊每跑一步犹如地动山摇,羽裳只见远处有个强壮的身影靠近,倒吸了一口冷气,又听:“暮雨的眼睛上长了个红包,鼓鼓的里面好像还有脓。”

她因太鲁莽被几位侍卫拦在外面,还是殷雲翊稍稍抬手,这才放她进来禀报。

羽裳等她喘了几口粗气,问道:“发生了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来之前我叫神医去看,神医说病发突然,目前来看像是蚊虫叮咬所致。”

起包带脓,此伤口绝对不简单,殷雲翊提醒道:“之前皇兄被毒蛇咬伤,身上也起了带脓的红包,还是慎重为好。”

“我得去看看。”羽裳放心不下,掀起毛毯就想起身,却感觉脑袋发热,脚一沾地就打飘。

殷雲翊见她醉酒了还要瞎折腾,连忙伸手将她按回,嗓音似滚雷般沉重:“你老实待着,本王替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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