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握着盒子的手一抖,神情有些慌张:“这里面啊,是.....”
她边说边握紧盒盖,好像不是很愿意打开的样子。
“是什么?”羽裳眼睛看到发直,一刻也不舍得眨动,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江姨娘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支精致的雪花短簪,“这是娘去年生辰,净空师傅送的。”
原来是支雪花短簪,羽裳内心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原来如此。”
江姨娘合上盒子,将它放入梳妆台的抽屉内,转身问道:“听说你近日参加那个武林大会,怎么还有空来看娘,是不是被淘汰了?”
江姨娘的话一针见血,扎到羽裳的痛处,“嗯这次高手太多,所以就.....”
“我就知道。”江姨娘胸有成竹道:“当初让你将心思放在王府打理上你不听,非要上赤霄学武,又参加这大会,这下什么都没得到,和翊王的感情也疏远了不少吧?”
江姨娘一直都不支持羽裳在外抛头露面,此番又说出这种打击的话语,让她有些无奈:“这倒没有,王爷很支持我。”
江姨娘才不信她一面之词,劝诫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还是收收心,做好你分内之事吧。”
羽裳本来还想跟她争辩些什么,但忽然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只好作罢,应了一声:“嗯。”
江姨娘看了一眼窗外逐渐暗沉的夜色,“你是留在这吃晚饭,还是回去吃?”
留在这吃就意味着羽裳要自己动手,她唇角轻勾,下一秒,脚就已经挪到了门外:“我回去了,再见!”
江姨娘看着她似逃非逃、似曾相识的脚步,内心终于褪去了对羽裳身份的拘谨,恢复了以往开朗的性格,指着她囔囔道:“死丫头,你不在娘吃饭都不香。”
羽裳不经意做了个鬼脸,如小时候那般俏皮可爱,一手扒拉着门框,探出一个脑袋,嬉笑道:“没事,我吃饭香就行!”
说完她不等江姨娘回应笑着跑了出去,由于跑得太急差点跌在地上,还好小芊反应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将她带出了国公府。
羽裳由小芊搀扶着坐上马车,回王府的路上她的唇角一直是往上扬起的,自从进入赤霄,她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这么肆意的大笑了。
和江姨娘自然的相处,让她倍感幸福,她的娘还是那么爱数落她,一成不变。她也还是那个喜欢计较、讨厌做饭的羽裳。
羽清宁的话,之前在她的心中打了上了一个问号,但现在却是省略号,有一种未完待续的感觉。
她不会放弃寻找竹清之死的真相,就像殷雲翊至今也没放弃寻找那个装神弄鬼的“狐仙”。
一个星期后。
武林大会结束,殷雲翊派去的风铁骑与前三甲失之交臂,最后拿到奖池内千叶雪莲,的是之前战胜了羽裳的女高手——虞兮。
这千叶雪莲本就是幻音阁的,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但就在物归的第二日又发生了新的变故,千叶雪莲在沧海宝阁不见了,现场留下的只有红色狐毛,和一些狐狸的脚印。
捕快齐珊对着正在对比人物画像的殷雲翊,作揖禀报:“幻音阁弟子前来报案,说狐仙不挖心,开始改偷宝物了!”
“而且幻音阁此次不仅丢了千叶雪莲,还有那把镇阁之宝桃木剑,阁主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把那两件宝物追回!”
“卷宗给本王一份,回去研究。”殷雲翊在厢房坐了一天,如今腰酸背痛,再也没有精力继续处理别的案件了。
一衙役见他起身要走,连忙上前笑着挽留:“王爷您这就走吗,谭州那边也有一个灭门案要.....”
殷雲翊想都没想就否决,“本王谨遵圣旨只负责协助狐妖案,至于其他的案.....”他脚步一顿,不由斜眼吐槽:“你们衙门是没人了吗?”
齐珊站在他左侧回复:“衙门这几日人手不是很够。”
殷雲翊闻言加快了脚步,在快走上马车时,忽然回过头,心情大好地淡然一笑:“这是另外的价钱。”
齐珊从未见过哪位男子能笑得如此迷人好看,眼睛都看呆了:“可,可王爷您又不缺钱。”
“我缺。”殷雲翊说完所有人都露出不信的表情,他优雅坐进马车,在车帘放下之际,开玩笑道:“心眼。”
一瞬间,齐珊对殷雲翊的好感倍增,抬了抬下巴对身旁的衙役,道:“以前没发现,这王爷还挺幽默。”
衙役看着远去的马车,感叹道:“今日案件有进展,王爷开心自然就幽默了。”
“什么进展?”齐珊走进衙门问道。
衙役跟着身后边走边说,“西门焚烧场发现一张烧烂发黑的狐皮,皮革厂的老板说这是人造狐皮,并不是真的狐皮。”
“凶手是披着狐皮的人?”
“但不久在东门焚烧场,我们又发现一具被烧成骨架的空壳,经仵作分析是狐狸的躯壳。”
“也就是说,有人在模仿“狐仙”作案,从而嫁祸给“狐仙”?”齐珊脚步微顿,眼前闪过微光:“这可就太有意思了。”
南苑侯府。
南嶙从学堂教书回来,见羽清宁心灰意冷地坐在床榻旁,上前关心道:“我一回府,就听他们说,你今天给了王妃一巴掌?”
羽清宁感受到他靠近的温度却无动于衷,眼睛木讷无神,一直盯着墙上悬挂着送子观音的画像。
南嶙知道她脾气一上来怎么都劝不好,干脆道:“此事父母亲已经知道了,他们来让我问你.....”
羽清宁猛然回过头,“对就是我打的,你信么?”
“不信。”南嶙一手按在她后脑勺,削薄的肩膀逐渐靠近,抱着她哄道:“就算打了又怎么样,翊王要敢以此事百般刁难你,我定第一个站出来!”
“站出来作甚。”羽清宁歪头靠上肩膀,故意弯唇笑道:“抗揍?”
南嶙在羽清宁腰间掐了一把,像挠痒痒一样,温柔道:“当然是挺身维护我家娘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