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府内,慕诗情得知殷帝下了圣旨,要将给自己许给殷雲翊,脸上高兴地乐开了花。
绮玉高兴地拍着手,“小姐我就说了吧,你一定可以成为翊王侧妃的!”
绮兰瞟了绮玉一眼,甜声道:“什么小姐啊,我看得改口侧妃娘娘了!”
橙色的烛光撒在慕诗情身上,给她的身周渡了一层金边。她的美眸中倒映着细细烛光,似烟花般璀璨夺目,莞尔道:“就你嘴甜,呵呵。”
“不过娘娘,你早上私会的那个男的是谁啊?这翊王府戒备森严,你要小心点才是。否则被王妃抓到把柄,可就惨了!”绮兰小声提醒,她一想起那个男的样貌凶神恶煞,就不禁为慕诗情担心起来。
慕诗情见绮兰被羽裳问候一次便变得胆小如鼠,对她有些失望,冷哼一声:“本小姐会怕她?”
绮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轻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讨好道:“怕到不会,可王妃会告状啊,被王爷知道了,肯定又会责怪小姐您.....”
“上次是本小姐大意,让她跑了。”慕诗情微眯起细长的美眸,似美女蛇的竖眸,射出犀利的幽光,暗暗道:“这回玄武副门主答应阻我一臂之力,这回定要她彻底铲除,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绮兰噤若寒蝉,双手交缠在一起,内心很是纠结,她陪伴慕诗情多年,她从小性情温和大度,可一遇到殷雲翊,她就变得矫情善妒,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绮玉察觉到姐姐的害怕,捏着衣角支支吾吾问道:“小姐你,你不是答应老爷不会跟玄武门的人联系么.....”
慕诗情眸光一转,看向绮玉,周身遍布邪恶戾气,声音如秋日吹动的枯枝,令人胆寒不已:“此事与你无关,你们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巴,胆敢泄露,休怪我无情。”
凤鸣阁因为慕诗情的入住,到处布满可怖气息。她对待凤鸣阁原有的丫鬟,带着三分对羽裳的怨气,总喜欢小事化大,大事化更大!
凤鸣阁的丫鬟们也知慕诗情的衣裳很贵,她们不敢胡乱洗涤,而且在何时晾晒也要讲究时间。
例如清晨有露水,所以她的衣裳必须在水汽凝结成露水前收到洗衣房中晒,等出晴了又得第一时间晾出去。
还有夜深阴气重,她的衣裳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收起,晾在洗衣房内,若晚一步,她就会大发雷霆,让所有人跪在雪地思过。
她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她们就什么时候起来,为了不让丫鬟们举报,她还特地让她们头顶着《女则》,若她们敢举报,就是对圣人的不尊。
丫鬟们每日任劳任怨,四五个丫鬟轮流负责慕诗情的衣裳,而那些从东替侯府来的贴身丫鬟,则负责她的饮食,饮食这方面慕诗情并不挑剔,可能是用自己人的原因。
“王妃你听说了吗,慕小姐昨天又让凤鸣阁的丫鬟,跪在雪地朗诵《女则》了。”碧瑶气嘟嘟地从外面走进来,抖掉一身的白雪来到羽裳身旁。
羽裳忙不迭地扫视着书本上的内容,巴不得一目十行,全都看了去,敷衍道:“嗯,听说了。”
碧瑶见她漠然置之,故意挑起火道:“王妃你就这么放任着她?天气这么冷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以后谁还敢来王府当差啊!”
羽裳快速翻看完最后几页,拿起另一本书又开始看了起来,语气依旧敷衍,连眼都没抬一下:“你有什么想法?”
碧瑶摆弄着绣花圈,一手握银针扎进绣布里去,狠狠道:“依奴婢看,王妃你就该出马灭灭她的势头,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羽裳揉了揉疲惫的眉骨,无精打采回应:“本王妃还有四天就考试了。今年的赤霄宗考核,不仅是皇宫文试要刷掉一批人,武试又要刷一批人。太傅说,今年还新增了殿试,殿试过了的前三甲,可直接缩短赤霄宗内的弟子考核日期,进入门派比试的备选名单。我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了,哪还有闲心管她.....”
碧瑶最近受沈夫人命令,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羽裳考学,所以她才用慕诗情的事,想让羽裳分心,但目前来看没什么用,打雷也撼动不了羽裳想学习的心。
碧瑶的心根本没放在刺绣上,好几次分心扎到自己的手“嗷嗷”叫了几声,她突然开窍想起膳房还有锅粥,连忙拍了拍脑袋,眼睛发出雪亮的光,上前道:“奴婢知王妃学习劳累也帮不上什么忙,特让小厨房煮了一小锅红豆薏米羹,现在应该透凉了些,不如奴婢端来给王妃尝尝吧?”
羽裳一听到红豆薏米羹,目光终于从书本移开,看了一眼难得贴心的碧瑶,点了点头:“我也正好有些饿了,端来吧。”
“好嘞。”碧瑶放下绣花圈,紧了紧衣袖,一溜烟跑出了主屋。
“暮雨,暮雨别睡了。”她来到膳房,推了推拿着蒲扇,坐在灶台下撑头打盹的暮雨。
暮雨在碧瑶的几下摇晃后,终于睁开朦胧似有雾的眼睛,看向了碧瑶,声音软绵:“怎么了?”
“王妃要喝红豆薏米羹,快用玉碗盛一碗来。”碧瑶迫不及待地握紧袖中的迷药,朝暮雨忙招手。
“好的。”暮雨连忙从小木凳上起身,掀开紫砂锅盖,用金勺伸进紫砂锅内,舀起热羹盛到了玉碗里。
满满一碗冒着热气的红豆薏米羹呈现在两人面前,把两个人看得眼睛发直,都看馋了。
“我来端过去吧。”碧说完,从木架上拿过木托盘,两手托着玉碗沿放在了木托盘上。
“小心点别洒了,我辛辛苦苦熬了两个小时呢。”暮雨眼看着碧瑶又抢功邀,这回还如此急切,无奈插着腰叮嘱道。
“知道了。”碧瑶将红豆薏米羹端出膳房,直至走出暮雨的视野,她将木托盘放在长廊的石桌上,偷偷洒了些无色无味的迷药粉,又用玉勺搅拌了几下。
她也不敢多洒,怕又像上次那样被发现端倪,她只想让羽裳觉得困顿睡一会儿,就像春困那样,悄无声息的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