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羽裳搭档的蒙眼闻药香的,是同窗玖晚晚。
玖晚晚不亏为学霸,十种药材写对九种,只有最后一味药闻得时间最长,仅闻了三秒便得出了正确答案。
接下来轮到羽裳了,玖晚晚替她系上黑布,打乱了长桌上的一百多种药材,拿起一根类似于枯木枝的药材放在她鼻前:“猜猜是什么?”
羽裳用鼻子猛吸一口气,脱口而出:“党参。”
玖晚晚又抓起一把圆形切片药材,放到她鼻子旁:“这个呢?”
玖晚晚手腕上的清香和药材味有些相似,干扰了羽裳的嗅觉,她对两种十分模棱两可,最后犹豫地抿了抿嘴,答道:“是甘草吗?”
玖晚晚丝毫不想给她放水,语气坚硬道:“不能提问,确定么?”
羽裳咬牙,提笔在纸上写下“甘草”二字:“确定。”
玖晚晚没等她写完字,又拿起绿叶粉花的植物,拿到她鼻子前随意晃了两下,羽裳感受到花叶抚过脸颊的触感,下意识想伸手靠抚摸花叶来判断药材,玖晚晚见状,将药材放下,笑声透着冷意:“觉得是什么就写吧。”
“可我还没闻到什么呢。”羽裳闭着眼,感觉自己置身于黑暗,而玖晚晚是关上黑暗大门的人。
“蒙眼闻香”是随堂积分的测验,她不能摘下黑布与她计较,只能凭第六感在纸上歪七扭八地写上“景天”二字。
玖晚晚故意为难却还是让她猜对了,一脸震惊,为了试探羽裳的真实力,她故意拿起银花和连翘,两种治清热解毒的药材,一起给她闻。
同上回一样敷衍,仅停留三秒就放下了药材:“有两种,一起写下来。”
羽裳在黑布后暗自翻了个白眼,还好鼻子够灵,她倒也闻出来两种不同气味,故作生气道:“你,你同时给我闻两种药材,这算违规。”
玖晚晚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轻笑一声:“那又怎么样,还想不想积分了?”
此次武林大会,每个门派出战十名优秀弟子,各宫仅四个名额,长老们会根据一个月以内的科目积分、加弟子的真实实力,选取最终符合武林大会要求的弟子。
“当然想。”羽裳提笔思索了一番,在纸上又写下“蓝银草”,“川芎”。
其他结束测试的考生见羽裳还没结束,纷纷围过来,见她纸上快要写重叠的汉字,又看了一眼玖晚晚身前摆放整齐的药材,毫无差错。
玖晚晚有弟子们的注视,这回不能给羽裳穿小鞋了,虽然不能一下让她闻两种药材,但挑了几个最难的给羽裳闻,结果和她想的一样,羽裳不仅都闻出来了,还靠嗅觉判断出,有一味药材快要腐烂,需要及时更换。
闻香这一门科目,羽裳像开了挂一样,但晚上的奇门遁甲,她就像听天书一样,困意缠绕着她全身,因为撑头瞌睡,被宇文耀师尊点名了三次。
宇文耀手握着一本古书,将其合上问道:“羽裳你来回答一下,奇门遁甲中有哪三奇?”
羽裳上下打架的眼皮,在宇文耀再一次点她名字时,条件反射地晃醒自己的脑袋,在身旁同学的提醒下,从木椅上缓缓站起,却丝毫不知宇文耀为何将她点起来。
坐在前排的殷亦墨回过头,对她做了个“三奇”的口型,看起来像咧嘴微笑,女弟子们许久都未见他笑得如此开心,芳心乱跳,只有羽裳看懂了其中奥秘。
“这三奇就是.....”羽裳的眼神一个劲地往殷亦墨方向瞥去,只见他的脸庞,被几个突然坐直身的女弟子挡住,羽裳得不到暗示,站在原地焦急地捏紧衣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坐下吧,再让我逮到上课睡觉,你就给我站出去。”宇文耀用着最温柔的脸,说着最狠的话,双手撑在书案上,接着道:“所谓三奇就是日奇、月奇和星奇。”
弟子们闻言纷纷都在纸张上做着笔记,又听宇文耀道:“那,有哪位同学知道有八门?”
他见堂下无一弟子举手发言,点名:“路思琪,你来说。”
“生为巫苏人却不知这八门,不应该啊.....”
“师尊,我知道。”
“好,那你来说说。”
“八门分别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那,那我的呢?”男孩抬头看着他,小胖脸肉嘟嘟,看起来很有弹性,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
“剩下的都给你。”殷雲翊难得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温柔一面,可当他抬起头看向众大人,清润的眼神又变得寒凉。
小孩子的世界是纯洁的,可这帮大人却各怀鬼胎,他没必要和一群带着面具的人装善良。
“许久不在朝堂上看见王爷,王爷还是如此俊朗。”国公前日从西北平原回来,那里天寒但阳烈,黄色的皮肤又深了一个度,微笑起来牙齿显得特别白。
客套的话在之前几波听多了,殷雲翊都懒得回,挑自己想听的话说:“谈判如何,成功还是失败?”
“老夫出马当然是成功了。”国公先把好话说在前面铺垫,见殷雲翊没反应,又道:“只是陛下此番出尔反尔,闹得西北几大首领十分不满,纷纷扬言要朝廷赔偿他们路途上的所有损失。”
索要赔偿也很正常,羽裳不禁问:“损失了多少?”
国公顿时黑了脸,无奈道:“他们说有三百多两白银。”
沈夫人一听三百多两白银,两眼发直,看向负责处理此事的国公:“那可汗无法不想人财两空,想从中捞一笔,你可不能听他们的。”
殷雲翊即使过年也不愿穿得多喜庆,灰狐长袍身上套,整个人显得修长又利落,发冠配以玉饰,两鬓刀裁般整齐亮丽,端正的五官挂着一丝不苟的笑容。
两人用过早膳后,就有一大堆殷雲翊的门客、属下来府上拜年,不一会儿便站满了大堂。
殷雲翊自然要出来迎接,他携上羽裳一同,陪着他们说说笑笑喝了几杯早茶,待送走这一批,又走来几十个说是远方亲戚的人,羽裳刚起身又只好赔笑地坐了下。
来来回回,五六批人,她忙前忙后让丫鬟奴才们上茶点、撤茶点、以及让人准备红包纸和钱,来者皆有份,每一封都由她这位主母代表翊王府递出,送到后面冒汗的手,都沾上了红包纸的颜料。
“后面没人了吧?”羽裳一手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