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应接不暇(1 / 1)

尹殇见她醒了连忙将她扶在怀中,听着她微弱的呼吸声,询问道:“是谁把你绑起来了?”

慕诗情眼前出现尹殇英俊的脸庞,倏地热泪盈眶,动了动唇角:“王妃。”

她说完看了下身上寥寥无几的衣裳,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不,不是我脱的。”尹殇耳根微红,解释道:“我解救你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马车前的一匹黑马,在无人的街道肆意狂奔,车厢左右颠簸几下,慕诗情感到头更加晕了,她一手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雾眼在昏暗的马车内十分暗沉:“计划败露,王妃知道我是杀害她的幕后黑手了。”

尹殇眉宇一凝,放在她肩头的手紧握起,声音夹着一丝责怪:“我当时就让你灭口了,你怎么这么心善,选择放过她?”

“我也没想到,现在怎么办,我不想坐牢。”慕诗情捏着尹殇衣角的手微微冒出冷汗,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此时紧跟在马车后的王府侍卫们,一人张开弓箭,瞄准了马车正中央,透出一双影子的地方。

“咻——”箭矢飞出以秒数飞向马车,尹殇敏感的耳朵微动,还没来得及回复慕诗情的话,就抱着他蹲了下来,箭矢正好从他们头顶飞过,插在厚实的车壁上,紧接着第二只箭矢又朝这边飞了过来.....

“你先走,我下去断后。”尹殇说着掀开身旁的车帘就要跳下车,奈何腰间忽然环上一只白嫩的小手,将他拉了回来。

慕诗情一脸担心地摇了摇头:“不可以,万一你被他们抓了去.....”

尹殇拍了拍她的手背,在她耳畔细语道:“相信我,我们在潇湘书院集合,我若没来你千万别乱走动。”

“诶你.....”慕诗情这回拦不住下定决心的尹殇,一阵微风飘过,她忙将头从车窗外探去,只见尹殇和骑着马的侍卫交缠在一起,银色的刀刃在半空划过几道亮光,领头的骏马马蹄上溅出鲜血,同时减慢速度,跪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侍卫想绕开尹殇以及流血失控的骏马,却没能逃过尹殇手中的长剑,又是几番拳脚相向,尹殇一人制住三位侍卫,长剑穿喉,穿腹,穿心,全是致死的狠辣招数。

尹殇被一位倒地侍卫的手绊住脚,往后补了一刀,确定他死透后,停在原地大喘着气,坚硬的胸脯起伏不断,手握长剑的剑身沾满鲜血,一个劲地往地上滴血。

死在他剑下的人数不胜数,但这是他第一次动殷雲翊的人,内心还是有些后怕的。他又花费功夫将几具尸体投向一旁的井水内。

井水瞬间被血染红,倒映出尹殇狰狞的左脸,他的眸色昏暗无光,透着清寒的杀气,匆匆离开了现场。

白展这几日掩护两位风铁骑出城,花了不少功夫,终于完成任务回京复命,却在王府附近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寻着味道,来到了水井旁。

“一个、两个、三个.....”白展数着三名交叠在一起侍卫的尸体,忽然看见一个金色腰牌浮至水面,上面斗大一个“翊”字。

也就是说,这三个侍卫不是别人,而是王府侍卫!

是谁有这熊心豹子胆,敢刺杀王府的侍卫?

白展第一时间报了官,衙门连忙成立由五六名捕快成立的办案组,派他们和仵作一同前往现场,捕快们带着衙役负责搬运尸体、和拉起保护现场的红线,仵作则用工具现场验尸,打算从尸体上找到关于凶手的线索。

王府那边传来死了几名侍卫死了的消息,顿时闹的侍卫所人心惶惶,丫鬟、公公也夜不能寐。

邪卿阁内灯火摇曳,坐在床榻上的两人刚要入睡,得知此消息,便是连半分睡意也无了。

殷雲翊半靠在床榻上,隔着床幔看向近处拱手而立的白展,幽幽开口:“谁干的?”

白展作为报案人,做完笔录刚从衙门回来,禀报道:“仵作说看这刀法,和上次牛栏街行刺侍卫的,是一伙人。”

是时,允粥火急火燎地从帘幕后走出,行礼道:“王爷不好了,侧妃她,她跑了!”

“很显然侍卫们是追慕诗情才死的,只要找到她,就能找到背后帮她的杀手组织。”羽裳斩钉截铁道。

殷雲翊从之前杀手使用过的刀,以及死者身上的伤痕进行分析:“赵修杰之前有向本王分析过,杀手使用兵器,以及死者颈脖间肉眼不可见的刀痕。能制出如此精细的刀身,殷烈境内没几家铁铺,之前本王也让人去找过。”

“可惜从四大家铁铺内批量购买的刀具的人数不胜数,并不能直接锁定凶手。”

白展点头补充道:“而且还有些势力庞大的门派,自己就有炼兵器的厂子,根本无需从铁铺购兵器。”

“刀会变,但人不会。”羽裳扫了一眼三人投来的目光,继续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刀剑,但每个人的握刀姿势却会有细微的不同。有些人喜欢正着握刀柄,有些人喜欢反着握,还有些人斜着握,我们只要判断出杀手当时的握刀姿势,再根据死者身上的刀痕以及现场物证,就能判断出凶手是谁。”

三人听闻羽裳的一席话,顿时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去了一趟赤霄宗回来,收获竟如此之大。

“你能想到的,捕快们也能想到。”殷雲翊不经意地泼了盆冷水:“现在最关键的是,判断慕诗情的去向。”

提到慕诗情,白展忽然又想起一事:“马车最后留下的痕迹在羊子口,之后便没了踪迹。衙门已经让边防守卫军严查各大关口,慕小姐这回插翅也难飞!”

“将慕诗情从王府出逃的事情暂时压下,本王这几日想散散心。”一桩又一桩的事接连发生,殷雲翊应接不暇,已经无法集中精力全都放在羽裳身上。

“是。”允粥、白展二人告退,殷雲翊疲惫地躺回被褥,羽裳抚着他的额头又烫了几分,连忙起身,用盆接水拧湿手帕,叠上三层敷在了他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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