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羽裳说会找人要帮路思琪问她哥哥的情况,路思琪就从莫离的小跟班,变成了羽裳的小跟班,天天帮她跑腿也毫无怨言。
“您的煎饼果子来了。”路思琪刚下学,自己还没顾得上吃饭,就将煎饼果子递到了羽裳面前。
“嗯很好,退下吧。”羽裳满意接过免费的煎饼果子,葱花蛋皮配上,裹有秘制酱汁火腿肉、鸡丁、豆皮、萝卜干,一口咬下去那叫一个香。
路思琪刚条件反射想退下,没走几步又回头问:“那个,我哥哥的事有消息了吗?”
“我已经传信至王府,等有回信我定第一时间通知你。”羽裳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躺在院子内的摇椅上晒太阳,手上又有煎饼果子果腹,那叫一个神仙日子。
如果这时你担心她只顾着吃,那弟子考核怎么办?那您是白担心了,此事都有新跟班路思琪一手操办,保证万无一失。
路思琪抬眼看向从女生寝居外冲进来的云梦,微微一伸手,一个开在赤霄宗几里外,包着各种馅的肉夹馍就出现在了她手中。
她看着一脸殷勤的云梦,在她身旁小声道:“玖晚晚的复习资料,晚点给你。”
原来她们之间也有交易,路思琪答应会给云梦,玖晚晚昨晚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复习资料,但条件是让云梦这一星期,除了买两份不同的早、午、晚膳,还要去宝成寺督促和尚们买桃木梳。
“好的。”云梦转身看向等在廊角的表妹云舒,走到她身旁,“她答应拿玖晚晚的复习资料给我看了,你今天记得去问那些和尚,梳子卖出多少把了。”
云舒乖巧点了点头,挽起她的小臂走回了房间:“好的,傍晚我一下学就去。”
羽裳自以为路思琪很看重她哥哥的结果,所以会认真办她交代的事,于是她放心大胆的晒了一下午太阳,看着无数有弟子考核的新生,在她面前忙手忙脚的路过,她只管一伸手,一抖腿,想要的东西就出现在了自己手中。
直至傍晚,路思琪云梦给她们买好的晚膳,自称是自己买来的,放在羽裳床前的小方桌上。
羽裳从床上腾地一下坐起,感叹雪花膏药效就是快,随即坐到桌前,闻着喷香的饭菜,握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她边嚼着肉边问道:“对了,今天那些和尚有买梳子吗?”
路思琪忙着偷玖晚晚不肯给的复习资料,听见她突然问话,额间顿时冒出一滴冷汗,将复习资料藏在袖中,关好抽屉,回道:“我,我先去云梦那里一趟,等下和你说。”
说完她就一溜烟的跑到对面的房间里,将复习资料塞给了云梦,小声问道:“交代你的事如何了,桃木梳卖出去了吗?”
云梦接过复习资料,为难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云舒,云舒看见她投过来的眼神内心发慌,她今天一忙根本就忘记要去宝成寺的事了,只好撒谎说:“我今天陪表姐一起去的,那桃木梳卖的可火了,香客们都抢着买呢。”
路思琪一下就听出来破绽,眸子露出狠戾凶险的光:“你难道不知道,羽裳的考核任务,是将两百把桃木梳卖给和尚吗?”
“我,我.....”云舒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躲在云梦身后不敢再多说话,生怕说多错多。
云梦接过路思琪的眼神,也是一脸为难的开口劝道:“我们当然知道了。梳子没有卖给香客,她说快嘴了,今天和尚们没几个人买,我看她那考核是过不了了。”
云舒听着云梦的伶牙利嘴,松了一口气,路思琪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叮嘱她们道:“你们快点抄,一炷香后我来取。”
云梦不解,“这么急干嘛,这不是玖晚晚主动给你的?”
“当然是啊,我们的关系多铁,只是她也要需要资料,准备期末考试而已。”路思琪假装轻松地扬了扬手,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回禀羽裳去。
“我今天去宝成寺,那些和尚根本不理我,梳子一共也就卖了二十来把,我看你这考核是过不了了。”
她说完观察着羽裳的表情,只见羽裳干饭都不香了,一双筷子从她手中掉落,“还不是你们三人搞得鬼,这可怎么办,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路思琪生怕惹怒了羽裳,主动来到跟前给她捶着肩膀:“哎呀,知足常乐嘛,至少还有二十几位和尚愿意买呢,这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软磨硬泡也得让他们买梳子!”羽裳说完看了一眼盒中的饭菜,又扒了几口,随即扶着椅背站了起来。
“你再不好好休息,是想腿瘸变成残疾吗?”路思琪秉着医者仁心,好声好气地扶着羽裳的手臂,劝道。
羽裳借着路思琪手上的力,重新坐下,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可,可要是完不成任务,还不如让我变残疾呢.....”
路思琪拉过一旁的板凳坐到她对面,问道:“你为什么对赤霄如此执着?”
“因为武林大会。”
路思琪觉得可笑,却因为有求于人没笑出声,只是唇角微勾:“你这个样子还想参加武林大会啊?”
“武林大会那可是,宫中成绩数一数二内门弟子才能参与的,你现在没完成考核,不说内门弟子,就连个外门弟子都不是.....”
羽裳低头敲了敲不舒服的膝盖骨,“唉,这不是在努力嘛。”
路思琪忽然有些同情她,“你是不是看中奖池里的宝物了?我之前也看中了好几件,但我心知肚明,像我们这些学医的,怎么跟专门学武的斗啊,放弃吧,不可能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有多强大,虽然我也知道我不可能,不可能成为真传弟子,也不可能在武林大会夺魁。”羽裳的自信心,自从与路思琪交谈完后,被磨灭的差不多了。
“呵,真是笑死人,就你竟还想着夺魁?”玖晚晚从门外走进来嘲讽道,放下肩头的蓝色挎包,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