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嶙不亏为病美男,不仅长相柔雅,声音也好听,羽裳听得心都快要酥了,但奈何她不是羽清宁不能替她做主,只好继续装着哑巴。
“我也知道一直让你跟随我的脚步,有些自私。”南嶙被风吹得身子有些发凉,他吸着通红的鼻子,往门前走近了些,缓缓道:“你若不同意就敲两下,同意就不敲,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会一直尊重你的选择。”
羽裳抓狂地在床榻上滚了几下,内心道:这是什么世纪难题啊,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我哪能揣摩长姐的想法.....
都怪这个南嶙来得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等她借宿的时候来,真是头大。
“是谁站在那里!”羽裳正纠结要不要敲,门外又响起一女音,将门口的南嶙吓跑了。
他跑得不快,口中还喘着虚气,但他身后的采薇只是想出声吓走他,并没有追上去的意思,这才让他侥幸逃脱。
采薇环顾着安静四周,见没有其他人,贴上门小声道:“王妃是我。我刚起夜,撞见南公子在门外鬼鬼祟祟,已将他赶走了。您没事吧?”
羽裳看向门外的黑影,松了口气:“幸好你来了,我没事,回去睡觉吧。”
采薇闻言点头告别离去,羽裳收回目光,发现自己的额前冒出了一层冷汗,她用衣袖擦了擦,重新闭眼进入了梦乡。
午夜时分,羽裳被梦境中飘过的白色鬼魂所惊醒,窗外还投着清浅月光,照射到她的脸庞上,惨白如瓷。
梦里的鬼魂不是他人,而是竹清,羽裳再一次在梦里见到他的脸庞,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两行清泪划过她的脸颊,她哭到失声,咬紧牙关,脑海里一直重复着,竹清与她过往的点点滴滴,他的死到现在还是个谜团,羽裳不甘心,导致大脑深处都想他,念他,梦见他。
唯一的线索在白祁那断了,白祁现身在何处羽裳也不知道,但.....
竹清之前让白祁开的那张药方,羽裳还一直带在身上,她忍着泪从袖中摸出药方,又仔细借着月光看了一遍药方,终于发现了其中端倪。
药方上的浣花草、紫茄花、黑木、耳明矾、都具有一定的避孕效果,但最后两味藏红花和麝香,却具有滑胎的药效。
所以这张药方,不是针对避孕或滑胎,而是要让一个人永远不孕不育,一辈子也生不了孩子。
竹清是在哪弄到的这样一张药方,又为什么要白祁,帮他开这些让人不孕不育的药,这之间究竟有什么瓜葛呢?
据羽裳所知,竹清心地善良,乐善好施,绝不会有害人之心,可他让白祁开得药方,又是那么的危险,针对的还是一位女人。
说明他的死,很可能跟女人有关系。
羽裳脑子越理越清醒,她连忙从床上爬起,眼睛盯着药方,都快要看出花了,还是弄不明白其中缘由。
忽然她的大脑生出一古怪想法,那就是去竹清查封了的房间看看。没准那里会有自己忽略的线索,虽然大多东西都拿去烧了,或被下人们瓜分了,但总归会有一点线索才是。
可她既担心又害怕,她没有那个胆子,又怕去了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内心反复纠结,还是选择了不去。
她还是没能打破内心对鬼魂的恐惧,即使他是竹清,即使他可能含冤而死。
羽裳大脑的困意再一次袭来,她缓缓闭上湿润的眼睛,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天已大亮,鸡鸣早就响了不知多少声。
门外除了鸡叫,还有一些丫鬟们的请安声。
羽裳醒来已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她一晚上连做了好几个梦,梦见的都跟竹清有关。
当然最后一个梦不是,是关于殷雲翊和慕诗情,羽裳梦见他们成婚三年,慕诗情就有了身孕,她每日挺着大肚子,在闲院中走来走去,偶尔碰见羽裳,还摸着肚子炫耀,让她猜自己生男生女,如果是男孩又叫什么,如果是女孩又叫什么。
羽裳在梦里不想搭理她,可又想出口恶气,于是便脱口而出道:“不管生男生女,都叫殷险。”
殷险,阴险,当真是好名字!
她在梦里这么想,醒来还是这么想,梦里的恶气已出,她勾了勾唇角,从床上爬了起来。
可当她起来没过多久,眼前就多了位她梦境里的人。
梦里那个要当父亲的殷雲翊,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一句:“恭喜你啊。”
殷雲翊一脸茫然,他昨日没追上羽裳,是被慕诗情拦了下来,说了一大堆他不想听的话。
今日他从裴烟凝那得知羽裳回国公府去了,早膳都免了,直奔国公府,却被人告知羽裳并没有在国公府。
他不信硬要闯,来到空院确实没发现羽裳的身影,正当他转身要离去,突然一位蓝衣丫鬟拦住了他的去路。
采薇看着送上门的生意,笑眯眯道:“想知道王妃在哪吗,我知道,这个消息应该值一两银子。”
殷雲翊顿时有了希望,将正脸转向她:“你要是能告诉本王王妃的去向,不说一两银子,就是十两也给你。”
“好嘞。”采薇说完用手指向了隔壁的晴院,“喏,就在那里。”
殷雲翊看了一眼身旁的允粥,快速朝晴院迈步而去。
允粥会意,老老实实地从口袋里掏出十两银子交到了采薇的手上,一脸佩服道:“能让王爷心甘情愿掏钱的,也只有你了。”
采薇收了钱,浅笑嫣嫣:“哪里,这不是都是为了王妃嘛。”
话又说回羽裳那个“恭喜”,殷雲翊道歉的话都想了一大堆,却被一个“恭喜”堵了回去,他一头雾水问:“恭喜什么?”
羽裳快速穿好鞋,来到殷雲翊面前,颇为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王爷喜当爹,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
“你。”殷雲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回想着他们昨日都没有同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羽裳也同样将殷雲翊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随即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内心道:刚刚拍王爷的手感是那么的真实,好像不是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