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远处放哨的侍卫站着也是无聊,围上前八卦道:“传闻这翊王容貌冠绝京都,武功盖世,手握十万大军,生而尊贵却不骄不躁,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最后会便宜了哪家女子呢?”
羽裳听闻立即放下瓜子花生,站起来第一个反对:“喂,你怎么能说是便宜.....”
严肃侍卫按捺住焦躁的羽裳,的肩膀将她按回了靠椅上,淡淡道:“你们村里是断信了吗?那翊王已经娶妻了。”
“他不是不近女色嘛,娶的是男妻还是.....”放哨侍卫眉飞色舞地看着严肃侍卫,暗示他接着说。
侍卫嗔了他一眼,接着道:“想什么呢,娶的是国公长女,京城第一琴女。打小身体不好居于深闺,谁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长我这样啊。”羽裳一张精致小巧的瓜子脸突然凑进侍卫间,自信开口打破了众人的疑惑。
紧接着她便收到了侍卫们拧眉注视,和无情的嘲讽讥笑声。
“哈哈哈哈哈,姑娘你这笑话,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
“吃了几粒花生米,醉成这样,哦哈哈哈。”
“姑娘您的容貌虽是倾国倾城,但哈哈哈哈,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就是说,既是琴女也该是斯文典雅,姑娘你这就.....“放哨侍卫上下看了一眼羽裳严肃的表情,缓缓道:“过于活泼了些。”
羽裳气得踢开了花生米,蹙起了黛眉:“谁说弹琴的就不能活泼了?”
放哨侍卫见她如此认真,伸手指了指屋内:“你若真是,房内有古琴,敢不敢证明?”
“不可。“严肃侍卫还没等羽裳动身,连忙开口否决:“若她真会,那琴声一响引来巡查的,让他知道我们与罪犯嘻嘻哈哈,脑袋还想不想要?”
放哨侍卫见他那么激动,暗自拍了拍他的肩膀,挤眼小声道:“放心,那琴进过水是坏的,发不出什么声儿。”
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弹奏古琴来吸引王爷快些来寻我呢。
也不知道那宫主究竟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我等到三更半夜.....
思及此,羽裳推开严肃侍卫,直径跑进了房间,从一雕花梨木桌上寻到了一张古琴。
寻到琴后,她迫不及待地自木桌后坐下,双手放在了生锈的琴弦上。
“快看,她要弹琴了。”放哨侍卫脸上浮过一抹坏笑,探着头向屋内望了去。
只见羽裳随意弹了几个音,生锈的琴弦发出了几阵低沉的声音,像古老的铜钟,让在众的侍卫都不由“切”了一声。
这把古琴正如侍卫所言进过水,而且加上长时间的闲置,琴弦早就发黄生锈不能弹了,但管它能不能弹,在羽裳看来能发音就是好琴。
尽管七弦弹出的音色有偏差,甚至还很低沉,但羽裳垂眸扫了一眼古琴,很快又生出了一个新想法.....
这把古琴的琴壁较厚,又是梨木所制较为粗糙,敲击起来的声音,有一种独特的沧桑感。若是通过敲击琴壁,与生锈的琴弦相结合,定能创造出独特的韵味。
是时,羽裳迎着侍卫鄙夷的目光,用手轻轻敲击着琴壁,敲出了一段轻快的节奏,另一只手不断在七弦上来回波动,一曲低沉又不失优雅的乐曲就这样诞生了.....
害羞侍卫微眯着双眼听曲,如痴如醉,忽然睁开了眼睛,微笑道:“我觉得这曲子,像是有位和尚在敲木鱼祈祷,身旁有一位妩媚女子在他身旁不停捉弄!”
放哨侍卫紧蹙的眉头忽然抚平,点了点头:“诶你别说,还真有这感觉,我现在有点相信她是琴女了!”
严肃侍卫闷哼一声:“是琴女又如何,她还不是栽在了宫主手里。”
“三生池开战了,三生池开战了!”几位位侍卫绕着红袖宫敲着锣鼓,还有一列宫女尾随在他们身后,不停扬撒着挎篮中的玫瑰花瓣。
锣鼓喧天声经过倚梅院,与深沉的琴声交织,将倚梅院衬托的无比凄凉。正所谓热闹都是别人的,他们只能被迫呆在倚梅院看守“罪犯”。
闻言要开战,羽裳弹奏的琴声戛然而止,她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想要听得更明白些,却被侍卫们拦了下来。
放哨侍卫见她如此激动,连忙解释道:“三生池,乃宫主为翊王准备数年的交战地,今日翊王终于现身,宫主总算圆梦了。”
羽裳原想配合夜轻扶的安排,等到她与殷雲翊交谈完自己再出去也不迟。可这两个人现在,明显是谈不拢要打起来了,自己怎么能坐以待毙呢?
羽裳凤眸闪过一丝凌厉,“既然你们也知道我是翊王妃了,我要去见王爷,放我出去!”
与此同时严肃侍卫被一位黑衣人拉到一旁,往他手中塞了一张字条。
黑衣人的黑袍内是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待黑衣人离去,严肃侍卫匆匆将字条展了开,只见上面写着:“宫主计划有变,将罪犯带到三生池。”
放哨侍卫拦在羽裳身前,态度坚硬道:“不行,宫主有令不得违抗,王妃若硬要闯我们就.....”
“就请你出去。”严肃侍卫开口打断放哨侍卫,旋即一手对羽裳做了个请的手势,眉宇间透着一丝无奈:“跟我来吧。”
放哨侍卫面对严肃侍卫态度的突然转变,刚想开口反驳,手中便被塞下了一个纸条,他看向字条上的黑字,顿时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三生池,顾名思义是一个巨型水池,之所以名为三生,是因为“三生有幸遇见你”。
三生池下饲养着许多,带有邪恶象征的红黑蠡鱼,水池中央修筑着一个用作战斗的圆盘。
圆盘地铺玉带红,其质地晶莹,光泽灿烂,在月光的的照射下泛着细闪金光。
夜轻扶得知殷雲翊前来,特意换了一身便于战斗的月白色窄袖便服,如今两人身着一黑一白对立而站,从远处来看还真像一对侠侣。
夜轻扶等了殷雲翊五年,只为与他大战一场。如今终于得愿以偿,心中的遗憾终于被填满。此次对战无论输与赢,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殷雲翊一拢金蟒玄袍长身玉立,配上他那清秀俊逸的面庞,只让夜轻扶觉得十分出尘。
自十年前她在弟子考核中,初见着白衣翩翩若仙的殷雲翊,仅一眼,从此便再也移不开眼。
殷雲翊打小在同龄人中,无论各方面都出类拔萃,十岁便被先帝送上馗山,与其他几位年满十五的皇子一同拜师。
后来,他经过公孙寂给出的各项刁钻测试,获得入院资格,开创了赤霄宗的先例。
夜轻扶看了一眼殷雲翊,昂首上前道:“当年本宫给你下战书,你为何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