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外出现了两个一黑一白对峙的身影。
其中一位是刚登上船,带着狼牙面具的狼牙教徒,还有一位是身手极好的白展。
“受死吧!”狼牙教徒大吼了一声,一脚蹬在身后的舱壁上,旋即双脚离地,手执弯刀直冲白展.....
白展见状,黑眸一沉,抬起永霜长剑将弯刀挡开,旋即一脚踹在狼牙教徒的身上,将他直接踹出了两米远。
狼牙教徒被砸在船栏上,身子险些就要翻进湍急的凰甫江内。
他半个身子悬在船栏上挣扎了一番,刚要站起,却被白展一瞬揪住黑色衣领,又按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上船的?”白展说话间,将永霜长剑抵在了狼牙教徒的喉间,只要他指间稍稍用力,教徒必死无疑。
“大,大侠饶命,我说,我说。”狼牙教徒扯着嗓子发出了一声哀嚎。
他脑袋朝天,白眼翻起,两手不断在空中扑腾,最后使不上劲,只得将手搭在船栏上,像一只要死不死的王八。
“还不快讲!”白展的尖锐的剑锋,已经在狼牙教徒的颈脖,上划出了一道浅浅血痕。
狼牙教徒感到脖间一阵发凉,愁眉苦脸地仰着头,回道:“我是狼牙教徒,是,是虞护法让我们上船的。”
虞护法.....虞恺?
虞恺竟然是狼牙教的护法?
白展顿时觉得头上劈下来一道晴天霹雳,“还有呢,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是,是.....”狼牙教徒愣了愣,一双飘忽不定地双眼,忽看见了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倏地咬紧了牙关,摇了摇头。
是时,两把淬毒的飞镖自黑衣人手中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朝白展的背部飞去.....
白展好似身后长了双眼睛般,行动十分迅捷旋地抓起手中的狼牙教徒,一旋身,用他挡在了身前。
下一秒,不长眼的飞镖,便直直地插进了狼牙教徒的肋骨处。
“修大人,你好狠啊.....”狼牙教徒眸中一片死寂,嘴角流出紫色的鲜血,从白展的双臂间滑落,倒在了甲板上。
被唤为修大人的黑衣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狼牙教徒,狼牙面具后的白皙刀削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教徒的死,对他这种没有感情的人来说,只是弱者的逝去,没有什么好悲伤的。
须臾,修那一双黑漆的双眸,扫向正气凛然的白展,眸光潋滟一闪,旋即朝身后的船栏一跃,黑袍翻飞,凭空消失了。
白展见状,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警惕地看像看似平静的四周,疾步朝货舱跑了去。
货舱内外有裴烟凝、柳伺明等殷兵们看守,他这才放心追着狼牙教徒跑了出来。
如今走在折回的路上,遍地都是交战过的痕迹,舱廊外只剩下几位受了伤的殷兵、和船工,狼牙教徒却是不见踪影。
是时,就在白展快要接近货舱时,十几位狼牙教徒从一旁的角落闪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不想死的给我让开!”白展蹙起剑眉,眼底眉梢都透着凌冽的寒意,旋即他手中的永霜长剑,剑光一闪,便与面前的狼牙教徒们厮打在了一起。
一炷香前,虞恺携凉歌等狼牙教徒们抵达货舱时,货舱外就只剩下十几位,面容消瘦的殷兵。
这都源于他们都吃了早膳的肉包子,后来便一直腹泻,轮流换岗跑了好几趟茅厕。
如今导致守货舱人手不够,他们也没料到会有人钻空子,这个时候来劫舱。
面对来势汹汹的狼牙教徒们,殷兵们手执长刀还没拦几下,便将他们心急如焚、一心想夺玉的虞恺,几掌拍在了船壁上。
如今货舱内的十三箱“寿礼”,终于被增援的狼牙教徒用武器一一撬了开,谁知里面竟是一件官货都没有,全都是用来充重量的泥沙和石头。
“靠,看来巫苏灵玉在那翊王的手上!”虞恺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差点没把面前的桌案掀了。
此时,舱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位狼牙教徒,作揖道:“护法大人,凉歌不见了,还有外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虞恺闻言暴走似地来到舷窗旁,看着与教徒们混战的白展,微眯起了夹杂着狠意的黑眸,咬牙道:“我方才故意将凉歌支走,不是使眼色让你们将他押回噬魂岭吗!”
狼牙教徒倒吸了一口冷气,面露难色,颔首道:“我还以为您是想让我们出去守舱门,以防外人突袭.....”
“一群废物还不快追!”
话音刚落地,虞恺暗自握上手中刻着狼牙鬼符的邪渊剑,旋即冲出船舱,给身后的几位狼牙教徒做掩护似的,加入了混战。
而其他几位狼牙教徒则避开混战,纷纷朝其他船舱分散,巡逻式地找起了凉歌。
此时凉歌步履如风般,折回关羽裳和殷雲翊的船舱,从腰间取下趁虞恺一心撬锁没工夫管他时,偷摸来的金钥匙,成功打开了舱门。
旋即凉歌踏上船舱,甲板便发出了一阵“咚咚”脚步声。
“楼上有人!”羽裳听见脚步声后,一瞬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泓灵动漂亮的美眸,漾起了波光潋滟。
殷雲翊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他知道那是凉歌来了。
凉歌匆匆来桌案后,当他的手快要摸到桌案下的开关时,船舱外突然横来一只暗箭.....
“我靠!”凉歌手一抖,连忙蹲下了身子,暗箭倏地他的头顶飞过,直直的插在了他身后的舱壁上。
半响,两位狼牙教徒走进了船舱。
其中一位狼牙教徒手中的黑色长弓,已经搭上了箭矢,正瞄准着凉歌的眉心。
凉歌蹲在地上浑身都打着哆嗦,他紧闭着双眸,慌张道:“谢满舟在这下面!”
一狼牙教徒大胆走上前,举起手中的弯刀,挑起了凉歌的下颌,让凉歌不得不抬头看着他。愤懑道:“你糊弄谁呢,大师兄早就死了,还是你埋的。”
凉歌瞥了一眼离自己不到半米的银箭,连回话声音都在颤抖:“我没埋,我给扔舱洞里了,我想救他。”
凉歌此言不假,谢满舟虽身为狼牙教徒,恶名远扬,但他从来没有滥杀无辜,在江湖上也称得上是条好汉。
英雄惜英雄,凉歌不忍心看谢满舟就这样死去。
于是就骗了虞恺说,谢满舟已经被自己扔到乱葬岗喂乌鸦,其实他却把谢满舟,悄悄带回了舱洞照顾。
手持黑色长弓的狼牙教徒听闻,泪眼婆娑,拉着黑色长弓的手不停地抖,缓缓道:“快,快把师兄放出来!”
“你,你别激动!”凉歌在两位狼牙教徒的默许下,颤抖着双手,按下了桌案下的开关。
甲板下的机关齿轮开始转动,甲板上的两侧机关蓦然大开。
当两位狼牙教徒都伸长脖子,往打开的甲板下看时,舱洞内忽传来一句女人的清脆声音。
“喂,他们是在叫你吗?快说句话。”羽裳看着一动不动的谢满舟,生怕他归西了,连忙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谢满舟缓缓睁开鹰眼,白了羽裳一眼,心想道:大姐,你看我这将死之人,还有力气说话吗?
船舱内的两位狼牙教徒听闻女声,一瞬瞪大了眼睛,互相对视了一眼,又齐齐看向凉歌,不可思议道:“你竟然还如此贴心,给大师兄找了个女人?”
凉歌顿时蹙紧了眉头,喉咙一紧,竟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狼牙教徒们见状,顿时收起了针对凉歌的武器,两眼放出了精光,崇拜道:“我们大师兄可不喜欢女人。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在一起呆那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