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蔷薇率先发现远处的飞镖正以秒数的飞行速度,朝羽裳正前方飞来。
随即她迅速将身旁羽裳推开,两人双双朝地上扑了去。
下一刻,飞镖正中红雀树插出了一道深痕。
“你先回马车,这里交给我。”语毕蔷薇迅速扶起羽裳,须臾单脚一勾,将地上的铁锹弹起至空中,伸手接了住。
羽裳不放心地看了蔷薇一眼,摇头道:“那你怎么办?”
蔷薇晃了晃手中的铁锹,紧蹙着眉头,一双猩红的眼眸扫视了一番眼前的树林,最后定眸在了一处茂密的草丛上。“他们的目标是你。”
“我,我去叫夜玄来。”羽裳拍了拍蔷薇的沉稳的肩头,似乎在给她加油打气。须臾她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普拉达目光追随着远处奔跑的羽裳,结巴道:“老,老大,她们没叫怎么办?”
诸葛韧冷哼一声站起身,用手中的长矛指着同样用铁锹指着他的蔷薇,道:“愣着干嘛,给我上!”
一声令下,诸葛韧身后三十几位身姿壮实的猛汉,个个举着长刀向蔷薇冲了去。
此时蔷薇前腿呈弓步,后脚稍稍蓄力,手舞着铁锹一飞即出.....
只听“乒乓”两声,率先冲上前的猛汉被蔷薇手上的铁锹无情地拍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继续往前冲的猛汉们,并没有被蔷薇的杀伤力给撼了阵脚。而是从奔跑的路线上改变了方向,继而从四面八方想将蔷薇包围其中,一举拿下!
奋勇孤战的蔷薇面对似饥渴豺狼的猛汉们,内心没有丝毫畏惧之心,冷艳无暇的脸庞,流露出了一股冷峻的杀气。
晚风拂过她肩后用红绳拢起的秀发,红绳顺着她柔顺的青丝滑下,飘扬在了半空中,此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成功接住红绳,直接套在了自己白皙的手腕上。
“你们是在挑衅我吗?”夜玄手执一柄红苏折扇凭空出现,尽管手带红绳,却与他高贵冷艳的气质毫不相冲,反倒平添了一股妩媚。
夜玄的凭空出现,引起了四面八方猛汉们不少骚动。
“快看,他就是殷烈战神——翊王!”
“这是我第一次直视战神的俊美容颜,爹娘,孩儿我出息了!”
“这确定是战神?不是妖孽?”
这群蠢蛋不会是错把殿下当成其他人了吧?
也对,像殿下这种拥有高雅华贵气质,武功盖世堪比天神的人,配上战神的称号也不为过。
蔷薇轻蔑一笑,看着众猛汉道:“见了战神,你们还不速速投降?”
诸葛韧瞥了一眼娘里娘气的夜玄,又与众猛汉相继对视一番,底气十足道:“就算是战神,以你二人的身段要敌过我们数三十位精英,又怎么会是对手?”
这群蠢蛋该不会把夜玄认成王爷了吧?
羽裳为了打破僵局,大胆地从夜玄身后走出,放声道:“各位大哥,你们真是误会了!像战神那种冷酷无情的人会和你们聊天吗?会给你们直视他这么久的机会吗?”
须臾一猛汉拔刀而起,愤怒道:“我看过画像,你分明就是翊王妃,那你身后的男子一定是翊王!”
“我呸,你这什么逻辑!”当羽裳还想再与那猛汉辩论下去时,她忽然觉得背脊发凉,不由将银鹊外衫又裹紧了些。
须臾,一道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自她耳畔响起:“原来你是翊王妃啊。”
夜玄唇角的余温弄得她浑身酥痒,她面色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与夜玄并排,小声道:“来日再解释。”
“悉听尊便。”夜玄看着羽裳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转瞬看向面前的诸葛韧,淡淡道:“给你们三秒钟逃跑,否则别怪我扇下无情。”
“哈哈哈——”诸葛韧不羁一笑,豪放道:“真是笑话,我今日便要让你尝尝什么是死的滋味!”
话音刚落地,猛汉们手持锋利无比的长刀,朝羽裳和夜玄站着的方向逼了去。
蔷薇见状瞬间闪至夜玄身前,铁锹相向,汹汹气势不输在场任何人。
“蔷薇。”夜玄温柔道。
“嗯?”怒视着前方猛汉们的蔷薇,一瞬又抓紧了手中的铁锹。
“铁锹放前一点,硌着我了。”夜玄依旧温柔地扇开了红苏折扇,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羽裳:“躲远点,别让那些粗人伤着你了。”
羽裳暗自点了点头,乖觉地朝安全的一行皇家马车跑了去。
这一回她可不是逃跑,她是要弄清楚为什么皇家马车上的若离、若和,还有护卫们都睡的那么死沉,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个清醒的人?
思及此,她脑海忽然浮现了一抹似曾相识的答案,那就是有人用了——迷药!
是时,她加快了步伐走向皇家马车,却被几位猛汉发现,连忙上前阻挡了羽裳。“你还想跑?”
正在与诸葛韧交锋的夜玄见状,连忙用扇面推开诸葛韧手中的三叉长戟。
他一瞬转至羽裳面前,手中的红苏折扇在半空中“唰唰”几下,那两位拦路的猛汉便两眼一花,互相碰撞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又是迷香!
羽裳下意识屏息,连忙朝末尾董郎中所睡的浅粉色马车跑去。
希望董郎中还清醒着。
羽裳跑至深粉色马车旁,抬手掀开粉色车帘,便看见两名架着董郎中入睡的护卫。
董郎中打着极响的“呼噜”,与两位护卫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三人像是演奏了一场“拉木锯”乐曲。
看起来迷药让董郎中睡的更加沉了!
羽裳连忙跳上马车左右推了推董郎中,又推了推面容清秀的两位护卫。
“喂你们都快醒醒啊,你们的殿下还有蔷薇姑娘势均力敌,你们怎么忍心睡着啊!”羽裳边大声说话,边急切地跺着小脚,可面前的三人就是叫不醒!
“没办法了。”羽裳伸手将董郎中放脑后垫脑袋的药箱抽出,这可是他最宝贝的药箱可时间紧迫羽裳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随即她打开虚掩的暗扣,从里面翻出了好几瓶五颜六色的药瓶。
“这里面究竟有没有解药啊?”羽裳愁眉苦脸地,在药箱翻找着看起来像解药的东西。
突然羽裳脑海中忽然浮现董湘与她说过的一句话:“一般浅色的药瓶是救人的,深色的药瓶是害人的,但有些郎中为了防止贼人偷窃药物,便会将药物相反放置。”
董郎中看起来行医多年,且医术精通,应该知道这样的逆转操作!
于是羽裳立即将药箱内的十瓶深色药瓶全都拿了出来,要找迷药的解药对羽裳来说还不算难。
因为这辆马车就充斥着一种未排散,淡淡的酸味,若要将这迷药简单描述一番,那就是酒酿发酵的味道。
那么解药便会与其相反,会有一股类似酒酿的味道。
在羽裳闻过四瓶解药后,终于在拔开第五瓶解药的红塞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于是她将白色解药倒在手心,泼洒在空气中,果不其然,没出多久面前三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戛然而止。
董郎中摸着晕沉的脑袋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