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琴风森林(1 / 1)

三只箭矢在风中交叉变换,乘着刮来的东风,飞的更加快了.....

众人屏息凝神几乎都从席位站了起来,只见三只箭矢仿佛被标靶四周的磁场所吸引,迅速变为了一道。

下一秒.....三只箭矢猛地刺穿了标靶的红心,全中!

三箭穿心,这已然打破了射箭常规。

在此之前除了殷雲翊两年前成功过双箭穿心,惹的众骑兵跃跃欲试。终于一个月后骑兵中的佼佼者赵修杰双箭成功,也凭此双箭升得将军一职。

但.....至今无人试过第三箭。

台上几位将军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面对殷亦墨三箭穿心的好成绩该打出几分?

百里甫将军缓缓道:“一箭穿心十分,那三箭岂不是三十分?”

千里嵩将军摇了摇头,“依我看啊,不管附加多少支箭,都给十分!”

赵飞云将军默了片刻,开口道:“你们所说都占理,可是.....”

“零分。”突然一个凌冽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几位将军的对话。

听得正起劲的百里甫将军皱起眉头,突然提高音调道:“零分?是谁说的啊?”

百里甫顺着声音找到了主人,只见殷雲翊淡淡地坐在席位上,神色骤冷地瞥了一眼百里甫。

百里甫被殷雲翊这么一看,质疑的表情立刻怂了下来。“翊,翊王这三箭穿心,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零分啊。”

殷雲翊挑起剑眉,厉声道:“严重违反考核规定,没有除去考核资格就不错了。”

“这.....”将军们一时陷入了沉默。

殷帝似乎察觉到了众将军所难,上前道:“爱卿们尽管评,取中间分即可。”

“遵命。”将军们朝向殷帝作辑一番,又重新落座了下来。

接下来的考核为“骑”,规则是十四位考生骑着骏马进入琴风森林,并在两个时辰内找到出口。

森林一共设有两个出口,每个出口外都设有监牧接应。每位考生可获得一个随身行囊,行囊中装有水,干粮,森林地图,佩刀。

考核期间考生不可携带侍从,不可请求外援,更不可私自拉帮结派来针对某一个人。

每隔一炷香,便会随机派遣骑兵进去查看,如有发现违规作弊者一律取消考核资格。

“琴风森林”之所以被世人称为“琴风”,是因为风吹起枝叶的“沙沙”响声,恍若有仙人在林中拂琴,琴声悠扬悦耳、委婉动听。

琴风森林中偶有野生动物出没,顺着浅浅脚印便能找到它们的栖息地。林中最危险的不是狮子猛兽而是湿漉的沼泽地带。

稍有不慎坠马入泽,整个身体便会陷进沼泽,越陷越深就很难逃脱了。

十四位考生整顿好随身行囊便一个接一个的进到了琴风森林。

殷亦墨是第二次参加宗门考核,此次又见琴风森林,他突生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自从去年来过此地,他时常会在梦里梦见琴风森林的场景。

他身着华衣倚在一颗参天大树上,手握一壶清酒,似醒似醉。但那场景仍停留在一年之前。

时隔一年这里的花草林木肆意生长,有很多一年前清楚的路标,都被茂盛的树叶遮挡了住。

去年在两个时辰内走出琴风森林的只有殷亦墨。

但在前往馗山拜赤霄宗门时,他却在路途上突发红疹,满身瘙痒不堪。

宫车一路颠簸到了馗山脚下他却被看门弟子告知,身体有疾病者是不能入宗门习武的。

于是殷亦墨心灰意冷,下令原路折回皇宫。返程路上虽有御医陪同,但所携带的药物不足,还是让他的病情加重了。

回到皇宫后,殷帝得此事勃然大怒,立即派人彻查殷亦墨突犯红疹一事,还请来了江湖各大名医来为殷亦墨治疗。

前后治疗了一年,用上了三十几种珍贵名药,总算是把他的命给捡了回来。

可遗憾的是他的身体终是留下了残疾,甚至背部留下了一颗永远磨灭不了的红痣。

殷亦墨骑着骏马走在一行考生的中间,月白华锦衣摆落在马身上,背部挺拔风度翩翩,与身后的考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万里无云,天空挂起了一片湛蓝的帷幕。夕阳微光透过斑驳树叶,洒在琴风森林的大地上,四周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刚走进琴风森林的考生们一路有说有笑,一会儿聊何时会起风让他们听听琴声,一会儿触景生情,众人合作一首明净清婉的小令长调,一字一句朗朗上口。

不一会儿,皇子们也放下了架子,与考生们聊成一片,气氛大好。

可走到了一个小径分叉口时,走在前列的殷俊突然开口道:“这有两条路我们走那边啊?”

看到分叉口的殷亦墨一怔,澄澈如水的眼眸中像是滴上了一滴墨水,迅速在眼眸中蔓延,他眯了眯眼。

毋庸置疑,他走过这条路。

当时兄弟三人就他选择了右边这条满地是枯枝败叶的路,而殷琦、殷天昊则选择了左边遍是桃花的路。

这一回殷琦和殷天昊两人相互交换眼神,毫不犹豫地走向了枯枝败叶的那一边。

而殷亦墨浅浅一笑,走向了奇香四溢,遍地铺满烂漫桃花的路。

三人一走便只剩下没什么经验的殷俊和众考生,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去往何处。

殷俊平时虽然很相信殷琦,但关键时刻他还是想跟着大哥混一混!

“兄弟们,俊爷我先走一步。”殷俊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选择了走花路。

剩下的考生猛然发觉考核时间紧迫,便以男人的第六感匆匆选之。

最后之剩下羽琊停留在原地,暗想着同为琴风森林为何会一半枯败,一半鲜花灿烂?

刚拿到掌印就要立即上任掌事的羽裳,此时已全然不顾立贤淑温婉的王妃形象,摊在账房藤椅上,两手一撒,一张刚盖好章的账单便掉在了地上。

她愣了一瞬,慌忙地将账单拾起抚了抚腰杆子。她低垂着眼帘看着一页页的账单,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是谁说算账很容易的?

她一坐账房就是半天,累得腰杆子都快要断了.....

此时小涂子乐呵呵的又搬来了一沓厚厚地,捧起来快没过小涂子脑袋的信物。

“王妃,这是最后一点。”语毕,他将信物“轰”的一下,摊在了遍是羽裳好不容易对好账的账单上。

“小,涂,子!”羽裳愤懑地将手中账单当做是小涂子的脑袋,捏地极其皱巴,最后揉成一团砸在了小涂子的身上。

小涂子两眼一眨,头冒冷汗,腾的一下跪了下来。“王,王妃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

羽裳上扬起眉尾,将近处的一封信拆开,淡淡问道:“这些又是什么?”

“禀王妃,是街坊四邻们的建议信,总之差评连连,如果王妃不愿意看,我这就搬走。”小涂子见羽裳抽信的手一顿,立即会意起身,将桌案的信封用双手拢了起来。

“慢着。”羽裳用手中的信点在小涂子的手上,“我倒要看看什么是差评连连。”

“是。”小涂子见状缓缓将手收回,他将手藏于袖中擦了擦冷汗,退到了一旁。

羽裳将手中信抽出,打开一看是一封匿名信。“落花无情似有情,翊王本人最无情!”

这就是建议信?

羽裳蹙着眉头又迅速拆开了一封,她抑扬顿挫地将手中的信念了出来。“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东市西。近日东市西摊猪肉价格上涨,西市的猪肉应不应该上调个几十文钱?”

“不能,这样我就不能吃到便宜又好吃的猪肉了。”羽裳一边回应,一边抄起毛笔在信尾将话写了下来。

一连回了好几封信的羽裳,疲惫地放下毛笔,伸了个懒腰。她无意瞥向了一旁靠着墙角打盹的小涂子。

羽裳勾了勾手,突然邪魅一笑道:“小涂子,你过来。”

小涂子困意瞬间全无,他睁大了眼睛问道:“王妃,怎么了?”

羽裳指了指桌案上的书信。“我说,你写。”

小涂子惊恐地摇了摇头,道:“王妃其实这些不用管的。以往王爷掌事,这些信他从不过目,更别提回复了。”

羽裳“王爷日理万机,这都快天暮了他都没回来,我这不是闲嘛。”

小涂子恭敬不如从命,只得上前拿起毛笔,不情愿道:“王妃,这封写什么.....”

“建议翊王多带府中王妃出来走走,这都大半个月也没亲眼目睹王妃的绝世容颜。”

羽裳扬起嘴角,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你就写,既然是绝世怎么能随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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