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一把将楚辞甩向一边,若不是她下盘扎得稳,估计早就被甩出厅内了。
当楚辞缓过神来的时候,容聿的身影,已经离开了殿内,留给她的,只是一个令人深思又疑惑的背影。
“弱者?弱智?”
楚辞愣了几秒,跟着,回头吼道:“渣男容,你才弱智,你全家都弱智!你给我回来,钱的事还没有说完呢,容渣渣,渣男容!!”
容聿跨出聆雨轩的门,一向不动声色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隐忍的怒火。
他不禁感到吃惊,这一年多来,不管楚辞在他面前表现得如何乖巧听话,他都没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而刚才,他的表现,明显是被楚辞给轻易地激怒了。
该死!
容聿在心里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身后不远处,传来楚辞炸毛的声音,不停地喊着他。
渣男容?容渣渣?
楚辞,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本王面前上蹿下跳?
她到底玩的什么心思。
楚辞在厅内,喊了好久,声音都喊得有些沙哑,怒气直冲脑门,她上辈子一定是毁了银河系,才会嫁给这么个渣男。
还是个人面兽心的渣男!
“公主,您还是歇歇吧。”
银杏终于在惊吓过后,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起身,走到桌边,给楚辞倒了一杯水,心里,不禁有些后怕地大大吐了一口气。
这公主今天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这样直接地讽刺王爷。
所幸的是,王爷没跟她计较,不然的话
想到这个,银杏的身子,还是有些害怕地颤抖了好几下。
楚辞愤愤地接过银杏手中的水,往自己的喉咙里一口喝完,嘴里还是有些不死心地嘀咕不停。
果然,找男人找好看的不顶用,那容渣渣长得倒是全天下绝无仅有的美,可同样,渣的程度也跟他的美貌相当。
人,真的不是十全十美,老天爷对谁都是公平的。
可凭什么,这么渣的人,可以管理这么大的一块封地啊,她那个皇帝哥哥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啊。
楚辞越想就越是想不通,亏她这个翌阳公主还是皇帝老儿的亲妹妹,有这么坑妹妹的人吗?
楚辞的内心,此时有无数只草泥马在争先恐后的奔腾着,可有一点,她清楚,这里可不是21世纪那个法律健全的社会,什么男女平等,女士优先,在这个以男为尊的封建社会,那就是一坨屎。
她要是真把容渣渣给惹毛了,小脑袋随时能从她的脖子上搬走,到时候,可就便宜了宝颜那只野鸡了,要是那只野鸡被扶正了,她这个正室可就冤死了。
反正吧,她是打定主意了,在自己还没能力在这汴城混得风生水起之前,还是得霸占着容王妃这个茅坑,等她飞黄腾达了,容渣渣哪凉快哪呆着去。
古代的夜,总是美得让人惊叹,色彩斑斓的星空,繁星缀缀,就是这样仰头看着,都能清楚地看到它们在跟你眨眼。
在这个什么娱乐节目都没有的古代,欣赏这样的夜景,对于穿越到这里将近一个月的楚辞来说,是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事。
这里的夜,似乎也格外安静,楚辞习惯性地爬上屋顶,磕着让银杏卖掉了她的发簪才换来的钱买的瓜子,这是她将近一个月以来,唯一能做的事。
突然间,在她右手方,传来一阵缥缈的琴音,由远及近,在空气中流转。
琴音十分低沉,如呢喃细语,带着几分悲凉,仿佛经历了一场世间的荣辱沉浮,悲戚得令人揪心。
就是楚辞这样连唱歌都五音不全的人,却在这低沉的音律中,听出了隐藏在其中的悲凉与不甘。
楚辞嗑着瓜子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这琴音,莫名得让她的心,揪在了一起。
目光,朝琴音传来的方向投了过去,她不知道这琴音是谁弹奏出来的,心里,却有些不由自主地跟着这旋律跳动。
提着瓜子,她从屋檐爬下来,想要一探究竟,突然间,踩着木梯的脚陡然一滑,她就这样,连滚带爬地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地上,瞬间响起了一阵重物落地的沉闷声,还有楚辞哭天喊地的叫喊声。
手中的瓜子,散落一地。
很快,听到声响的下人们立即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见楚辞仰躺在地上,捂着腰,痛苦哀嚎着,众人眼底一惊,不敢怠慢,立即朝她飞奔了过去。
“王妃,您怎么了,王妃!”
“天呐,公主,您不会是从屋顶上摔下来的吧,快,快,把王妃扶进去,快去叫大夫。”
顷刻间,原本聆雨轩宁静的夜,被楚辞哭天抢地的声音,给打破了。
翌日
容王府,书房。
“王爷,昨晚,王妃从屋顶上摔下来,听说摔伤了腰。”
一大早,管家便敲开了书房的门,每天这个时候,容聿都已经起床洗漱完毕,在书房里批阅各县送上来的公文。
这些归容王府管辖的各县公文,不需要经过朝廷,只需要他批示,便可通过。
容聿拿着毛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垂着的眼眸,抬起看向管家,眼底,依然平淡如水,找不到一丝的波澜,“摔了?”
就这样低沉的两个字之后,便再也没出声,根本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知道了,下去吧。”
“是,王爷。”
管家迷惑地看了容聿一眼,眼底带着几分茫然。
王爷从一开始就清楚,皇上把翌阳公主嫁给他的用意是什么,如今,翌阳公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王爷难道就没有怀疑什么吗?
王爷从京城回来之后,亲眼看着王妃变了,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好奇怪。
管家的心里,带着几分好奇,可也不敢多问,便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书房的门,被合上之后,容聿手中的毛,才放了下来,眼底,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味道。
“从屋顶上掉下来”
她上屋顶干什么?
容聿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眯了起来,手指捏着手中的毛,漫不经心地来回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