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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锈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它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中自由的飞翔,无疑是被通玄境武者丢出来的物件。要不然不管你是多么强大的知命境,敢随便丢刀玩,肯定是要被反飞回去的。
它那飘忽不定的飞行路线,又带上了一丝诡秘的感觉。好飘忽,让人捉摸不透,对于丢刀人是谁,也就更加的捉摸不透。
当它“吧嗒”一下子跌落在地上,还翻滚了一下妖娆的身子,这就与人们所想的情形有些不同。
在大家想来,它要么直插而入坚硬的地面,彰显一下它的锋利。要么就直接将地面给崩出来一个大坑,彰显一下它的霸奇。
可是这两样都没有,就像是被谁随手给丢在了地面上一般。
“少爷啊,咋了?听说有人欺负咱们家了?”
陈伯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人群后边响了起来。
“你咋才来啊?我都差点被人给欺负死了。”
陈乐掐着腰、跳着脚,嘴里喊着,脸上还是一脸的不满意。
好些人都开始吧嗒嘴了,刚刚到底是谁欺负了谁啊?您老人家气力咔嚓的一顿揍,干死三个、干昏一个,还想咋地啊?
陈伯抓了抓他那花白又散乱的头发,“少爷,刚刚其实喝的有点多,在外边的车上小睡了一觉。等感觉到这里边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吧,又迷了路。”
“陈伯、乐乐,你们瞒得我好苦啊。”昊天帝苦笑着说道。
“皇帝叔叔,这个事吧,有内情的,等咱们回家再唠成不?现在我们得先处理一下陈家的家务事。”陈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昊天帝点了点头,“果然是陈伯啊,那我也就放心了。”
这句话能听懂的人,自然就听懂了。听不懂的,也不用废那个脑子去猜。
这主仆二人啊,可是真的将这个世间的人都给耍了一通。陈乐今天的表现,已经完全可以载入修行界的史册中。陈伯也可以洗掉他那个疑似通玄境的身份,而是正牌通玄境。
然后现在的问题就是陈乐那句“陈家的家务事”,这个话,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就能说出来的。因为他是陈家血脉的最后一人,哪怕陈家已经破落,可这还是陈家。
只不过这些人里边,最兴奋的还是明礼。他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大哥今天表现得很牛叉,这个是值得开心的事情。陈伯竟然是更加牛叉的通玄境,这个就要开心加三级。
他可能是这片区域里最单纯的那一个,不会去想其余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就是很单纯的开心。
这时候,陈伯也将地上的锈刀给捡了起来,胡乱的插在了腰间,“少爷,就是这老不死的跟咱们陈家叫板么?”
陈乐笑着点了点头,“老木头啊,刚刚你挺牛叉。仗着自己是通玄境,你就目中无人了呗?”
“姐姐,那是我陈乐必须要嫁的人。虽然是我要嫁过去,那也是我陈家的人。打我姐姐的主意,那就是惹到了我陈家。”
陈乐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扭回头来看了大皇子一眼,这才接着看向了木先生,“你觉得你很牛叉,今日惹到了我陈家真的不好使。要么你就悄么声的躲到一边去,要么今天就得给我陈家一个交代。”
“韩先生啊,没办法了,可不是我想在书院里撒野。”陈伯耸了耸肩膀。
“老爷不在了,糊里糊涂的就走了。陈家没了撑门户的人,谁要是辱了我陈家,我这条老命要不要的也都无所谓了。”
“喂,你这个老帮菜,给个痛快话,干不干。好歹你也是韩先生的人,书院的面子我会给一些。”
陈乐的话说得不客气,陈伯的话那就更加的狂妄。不管是陈乐还是他,好像都没有将这个木先生给放在眼里。
“好、好、好,既然你们主仆如此羞辱我,那么今日便都留下吧。”木先生看着陈伯咬着牙齿说道。
他的心中已经将陈乐和陈伯给恨到了骨子里,多好的机会啊,先是蹦出来一个陈乐,现在又蹦出来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子。
别说你们挑衅咱了,就算是不挑衅,都得想个法子给你们弄死。这可是送上了门来,谁管你们陈家还是哪一家。通玄境的眼里,还真就没有什么世家。
现在可就是通玄境干仗了,所有人都是努力的往边上跑。
不管这次的书院大比是否还能够继续,好多学生都觉得这次的书院大比是真过瘾。不仅仅看到了很激烈的知命境死磕,现在还能够看到通玄境干仗。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但是看热闹归看热闹。也得离远远的看,要不然搞不好都得把小命给搭里边去。
陈乐的脸上只有喜滋滋的表情,直接就凑到了激动的明礼身边。小哥俩很开心的手拉着手,就等着看热闹。
“喂,你有啥兵器啥的没?或是有啥暗器啥的没?哎呀,麻烦,不管了。”陈伯说了一半之后,这个脾气就变得有些小暴躁。
“我就用刀了,你管是明器暗器还是啥器的,你爱用啥用啥。一刀,一刀就把你解决了,多出半刀算我输。”
就算是听着的人们也差不多有了一种想法。今天关于明器、暗器和武器之间的关系,好像还真有些绕不明白了。不过心中还是觉得,陈伯真的是太狂妄了。
木先生淡然一笑,将黑袍的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的手,干瘪的就像鸡爪。只不过没有人去嘲笑他手的样子,从这上面就可以看出来,他的一身所学,都在这双手上。
陈伯左手扶着刀,右手压在了刀柄上,衣衫开始慢慢鼓动起来,头上那杂乱的头发也随着气势的攀升飘荡起来。
木先生的表情一直很淡然,根本都不在乎给陈伯运气的时间。不仅仅要打败你,还要很轻松的打败你。然后他也学着陈乐的样子,对着陈伯勾了勾手指。
他觉得这样的感觉,好像真的很不错,以后想要羞辱谁,就这么勾他就好。
一抹刀光,由下至上,从陈伯的方向挥洒而出。木先生微微皱眉,不过也没放在心上,探出右手向着刀光抓了上去。
眼神很坚定,手也很稳。可是那抹刀光却透过了他的手、他的身体,在他的身后探出了头。
木先生的笑容仍在,他的腿却是很自然的分开,已经被刀光搅碎的内脏混着血浆洒落满地,还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围观者无不骇然。
他们没有想到,一刀,仅仅是一刀、果然是一刀,陈伯就将一位通玄境直接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