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焰体育统考中分数线差了点,最终没能上Z大,那段时间他自己关在房里,认真研究志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江正以为他彻底考砸了。
江正敲他房门。“没考好也不必把自己关在房里,我今晚就帮你联系留学机构的负责人,让他……”
还没说完,门开了,江焰刘海挡在眼睛前面:“别跟我提出国的事,不去。”
“不出国就在这里读野鸡大学?”江正反问,“我们江家没有那样的废物。”
“废物,废物有本事你他妈别管我。”江焰语气平平淡淡,眼神却如刀刃般锋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你内心那点愧疚感。”
说完,江焰把打印出来的高考成绩单甩到他面前。
江正皱眉扫了一眼,突然定住了,拿起成绩单又仔细端详许久。分数比他想象中的高了不止一点。
“我是考不上什么清华北大,但我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垃圾。”江焰语带讥讽,“所以,你无需操心。”
C大虽然不是Z大级别的985高校,但也是本省前列的211高校,当然,江焰最看重它的一点还是——C大和Z大是两对门,两个高校之间仅隔一条宽敞的马路。
虽然,一起考进Z大,并没有得偿所愿,然而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两对门,串门方便。
“快看快看,那边的那对情侣好好看。”
“看样子,应该是新生吧。”
“我一个大三老阿姨最喜欢看大一小朋友秀恩爱了嘿嘿。”
“看着身高差还挺萌的,那么高的男生不常见啊。”
全新的环境,完全不同的人,以前在九中没法做的事情,现在可不一定了。
就算两人手牵手走一整天,也无可厚非。
众所周知,Z大男女比例失调,男多女少。谢怀宁憧憬着未来的大学生活时,江焰却忧心忡忡,痞帅眉眼染上一层淡淡的忧愁。
夜晚,清风朗朗。两人坐在校内小广场的长椅上,由于校园绿化率很高,两人的位置显得非常隐秘。
谢怀宁扯住他的袖子,她问:“江焰,我们才上大学不久,你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江焰笑了笑:“担心媳妇被野男人拐走,”
“你诅咒我。”她戳了戳她的手臂,一本正经“再说,我也不是那种人,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拐走?”
江焰起了逗她的心:“那你怎么那么容易被我拐走?”
“……”
“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上我了,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嗯?”
她扶额,哭笑不得地说:“江焰,我怀疑你看多了园晏霸道总裁。”
谢怀宁记得,江园晏有时候会怪里怪气地模仿霸道总裁,其中有一句便是:“女人,别以为你欲情故纵的把戏能迷惑我!”
她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霸道总裁?你喜欢玩吗,角色扮演?”他勾起唇角,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说,“这个可以有。”
谢怀宁听不懂“角色扮演”有什么奇怪之处,但见江焰眼眸幽深,笑得不怀好意。她猜到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开眼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懂?”江焰说,“我告诉你。”
她狐疑地看着他:“不了不了,我不想知道。”她从长椅上起身,腿还没屈直,便被身后的人一捞。
他将她按在腿上,不由分说贴在她耳边,呢喃着,详详细细地给她解释了一通,每讲多一句话,声音便沙哑一分,最后问她:“想试试么?”
夜色也没能遮盖她渐渐发烫发红的耳根,谢怀宁低低说了两个字:“变态。”
脑袋炸了。
他邪邪地勾着唇,“你现在才知道我变态?”
谢怀宁还想反驳什么,江焰出其不意地舔了舔她的耳垂,“晚了。”
说完,唇舌纠缠作一处,他攻略城池时,动作时而温柔缱绻,时而用力吸住她舌根,手在她后背轻轻摩挲。
许久,江焰终于松开她,她软软伏在他身上,听见他问:“还敢说我是变态吗?”
她咬唇不语,默默地摇了摇头,在心里说了句:“还说不是变态……”
她想象中的上大学,应该是一起努力认真进取,而不是被人按着压在腿上,讲这些没面没皮的东西。
他却好像知道她在腹诽,牢牢按住她:“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谢怀宁赶紧摇头。
江焰笑着放开她,当然,不是他想放过她,而是他怕自己会失控。
送她回到宿舍楼下,江焰说:“你再过两天军训是吧?”
“是啊,怎么了?”谢怀宁说,“哪像你们学校,冬训,羡慕死了。”
他揉揉她柔软的短发,捏了捏她白皙的脸蛋,“准备好变成谢黑炭了吗?”
谢怀宁没好气地拿开他的手,“黑炭怎么了,黑炭还能拿来烧。再说,我有防晒霜。”
走之前,她去了镇上的一间美妆店,买了防晒霜,防晒效果未知,没其他大问题,就是涂在脸上跟刷墙一般,白得不正常。
“这个拿去。”江焰从包里拿出两小罐玩意儿,“军训时涂这个。”
“这什么呀?”谢怀宁伸手借过,两个个小巧的金瓶,一模一样。恍惚间在什么地方见过,想起来了,高中的时候,江园晏每次体育课上必须涂这个,“江焰,谢谢你。”
“你是我媳妇,谢什么。”
Z大宿舍条件不错,上床下桌,独立卫浴,比高中的宿舍宽敞方便不少。
谢怀宁的新舍友秦岚岚好奇道:“怀宁啊,刚才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不?”
“啊?哪个?”
“就……那个长得很高,发型非常炫酷,一般人驾驭不了的那种,脸又特帅的那个?”
谢怀宁听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点头。
“特帅?我去看看。”另一个舍友钱秒立即冲到外面栏杆处,“没看见,不开心。”
秦岚岚说:“其实我也没看清脸哈哈,就是感觉是一个特帅的男生,实名羡慕了,这就叫赢在起跑线上的。”
没想到,她这个舍友看着文静乖巧,竟然自带一个气质独特的男友,秦岚岚感叹道。
果然人不可貌相。
江园晏出省读大学,她和谢怀宁视频通话,“我们这边都快穿外套了,怀宁你竟然还穿着短袖。”
“今天太阳特别大,穿短袖都出了不少汗。那边的吃的你吃的惯吗?”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镜头转移的时候,江园晏眼尖,“小金瓶?江焰哥给的?”
“嗯。”
“我就说嘛,我暑假去日本旅行前,江焰哥千交待万交待,让我代购几瓶好的防晒,我当时还以为他上了大学励志要做一个精致的猪猪男孩,啧啧啧,没想到……是给我嫂子你的啊哈哈。”
“你叫我名字就行,别叫嫂子,听着怪怪的。”
“反正迟早都是要叫的嘛,现在让你提前适应适应。”
………
大学生活,远远比谢怀宁想象中的要忙碌,除了学习之外,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有时忙碌程度丝毫不亚于高中。
谢怀宁加了校团委,还有英语社,每天都是充实中度过。怀着变得更优秀愿望,她不辜负自己大学时光。
由于是高中时期是体育生,篮球专项出色,同时也是国家一级运动员,江焰直接进了C大的校篮球队,身边围绕得都是优秀的人,他日子混得风生水起。
C大每次有他的比赛,篮球场必然被围得水泄不通,比赛途中,他眼睛永远只会看一个方向——他给她留的专属位置。
他周末会在一间健身房当健身私教,赚点零花钱。第一次挣了钱,他带着谢怀宁去了商场,给她挑了一件裙子,吊带纱裙,湖蓝——她的第一件裙子,是江焰送的。
价格并不便宜。
“江焰,你哪来这么多钱啊?”谢怀宁问他。
“老子发工资了,给你买,不行?”他说。
“你做兼职了?”
“嗯,我不偷不抢,当私教挣的。”江焰说,“到时候穿给我看。”
回来时,他的舍友李习千问他:“江焰,大晚上的,去哪快活了?”
江焰:“Z大。”
总结起来,Z大是从他口中听到最多的两个字。
一次夜晚,江焰从宿舍回来时,眼角依旧带着笑意,李习千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终于忍不住问:“江焰,你他妈每天往Z大跑做什么,有意愿考Z大研究生吗?”
“没意愿。”江焰说。
“那你成天跑那边去做什么?”
“找我女朋友,还要跟你报备?”
李习千大惊:“卧槽,你有女朋友?!”
“嗯,怎么了?”
“昨天比赛后有个女生问我,你有女朋友没,我说没有。还让我把你的微信告诉她。”李习千说,“我就说了…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名草有主了。”
“你想做皮条客吗?”江焰挑眉,难怪他最近微信里多了不少莫名其妙加好友的人,他一律不做任何答复,“让我媳妇误会了,你能赔我一个媳妇?”
“我……显然赔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不介意为你牵线搭桥。”李习千笑着说,他自称妇女之友,身边女性好友众多,天天跟他打听江焰。
江焰只回了一个字:“滚。”
Z大礼堂。
高中时候,曾经那个站在讲台上都会怯场、会发抖的女孩,经由时光洗礼,面对台下上千的观众,也能做到从容淡定,比如此刻——
口语演讲比赛中,谢怀宁凭借流畅美音,出众的口语表达能力,赢得了台下观众如雷般的掌声,以及评委的一致好评。
湖蓝色吊带纱裙,勾勒出少女美好的线条。她腰背一如既往地挺直,脖颈上绕着一根细细黑绳,更显修长。
她面带微笑地接受点评,最后获得冠军是众望所归,她优雅地鞠躬致谢。抬眸时瞥见熟悉的侧脸一晃而过,再看过去已经不见了。
应该不是江焰,他所在的校篮球队今天有比赛,他作为主力之一,不可以缺席。
谢怀宁下了台,因为不习惯穿高跟鞋,她步幅不大,走得不快。
获得亚军的是英语系的一个大二师兄,他用手理了理头发,挤出人墙,微笑着对谢怀宁说:
“你好,我叫宋瞿。”宋瞿神色大方得体,样貌英俊,也算是Z大的风云人物之一,“我也是刚才一个参赛选手,能认识一下吗?”
“师兄你好,”谢怀宁礼貌地笑了笑,“我叫谢怀宁。”她认得他是亚军获得者,而且是大二学生,她的新舍友有一个还是宋瞿的小迷妹。
“刚才我注意到到,你是心院的对吧,没想到心院也有深藏不露的口语大神,”宋瞿说,“看来是我见识太短浅了。”
“谢谢你。”谢怀宁并非话多之人,“请问你是什么专业的?”
一边说着,两人随人流涌出礼堂,夜晚的风偏冷,裹上她的肌肤。
宋瞿说:“说来惭愧,我是英语系的……”
未等宋瞿说完,谢怀宁身上突然多了件黑色外套,熟悉的气息瞬间钻入,她惊喜地回头:“江焰,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江焰调整了外套,遮住她圆润的双肩。
宋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笑着:“这位是……”
“她男人。”江焰狭长的眼睛勾着,眼神淡淡,将谢怀宁搂靠在他怀里,低头看着她时,带着戾气的眉眼瞬间染上柔情,“走吧。”
宋瞿绅士地道别,看着谢怀宁的背影,眼神不无惋惜。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大学皆无原型。
本来想先原型,找不出,遂放弃。
估计离完结日子也不远了。
下本要写一个不柔软女主了,感兴趣的小天使了预收下呀,文案如下——
B市谁人都晓,陈靳是圈里少有的半路杀出的狠角,杀伐果断,年纪轻轻白手起家坐上高位,偏偏生得一副矜贵英俊的好皮囊。
程烟却清清楚楚记得,【当年】,她一撩他就能红脸半天、恨不得将她捧在掌心里的青.涩.模.样。
那时,她偏喜欢逗他:“陈靳,我想涂这个颜色的口红吻我男朋友,你觉得美吗?”
少年的他语无伦次:“大小姐,我,我觉得很美,你怎么都好看。”
她踮起脚尖,红唇轻轻擦过他唇瓣。他顿时热血沸腾,辗转彻夜难眠。
……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多年未见】她家道中落,在地下会所驻唱,美丽性感,收敛了往日的跋扈,而他却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彼时,他问,“一晚多少钱?”
她笑,“陈少,我卖艺不卖身。”
围观的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他眼神清冽,薄唇勾起玩味的笑,
“我问的是,跳舞跳一晚,多少钱?”
“………”
后来,她被他压在身下,难以动弹,他掐着她的下巴,贴近她耳畔,“卖艺不卖身,那我偏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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