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景之不愧为神医,桃倾倾的毒果然解了,虽然过程有些折磨人,倒也不枉费那些名贵药材。
桃倾倾清醒些后的第一件事,将俪兰和茴湘扣了起来,俪兰每日里哭闹,可来了练城,还能去何处诉苦呢。
楼景之依旧住在千府,可每日饭点却能准时的上桌,听闻桃倾倾将两个丫鬟扣起来了,一顿拍掌:“臭丫头,你倒是开窍了,要开始大型宅斗逆袭了吗?”
“师傅,你又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今天这个鸡腿没入味。”
桃倾倾看着狼吞虎咽,全无形象的楼景之,怯懦的问道:“师傅,你觉得六王爷怎么样?”
“挺好的啊!人中龙凤,不过只怕你路走得不会很顺当。”
“我自己挑的,顺不顺当也都是命。”
“傻徒儿,我命由我不由天,命格这种东西信个一两分就差不多了,还是要自己拼搏闯荡。”
楼景之满意的拍了拍肚子:“嗝——不过要我说啊,那千老头家的孙儿也很不错,你要是跟了他,那千老头的制药秘籍不就是我们师徒的了吗?考虑考虑啊!”
“师傅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你徒儿现在是天子亲自赐了婚的。”
天空一道闪电飞过,楼景之担忧道:“今年这天气很是反常,若是往年,这个季节怎么也落不了这么大的雨,趁雨还没落下来,我得赶紧回千府了。”
突然想到祖母的嘱咐:“师傅,我送你回去吧,也好去拜见一下千爷爷。”
“打住,现在千府忙得很,过段时间再说吧,师傅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楼景之赶忙制止桃倾倾的小心思。
桃倾倾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什么想法啊?师傅?”
楼景之一脸坏笑:“小狐狸,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等着吧,我先走了。”
桃倾倾身子本就还很虚弱,早早的上了床休息,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晌午,还是被翎儿闹醒的。
“小姐,吃午饭啦。”
养了些精神,也终于得空来审问茴湘与俪兰了,茴湘倒是安稳,没哭没闹的。
俪兰最先辩解:“小姐,我真的从未对你出过手。”
茴湘的眼神终归是冷漠的。
桃倾倾慢悠悠的喝着茶:“我只问一句,婚书是谁拿的,除了你俩与翎儿,可没人能进我的屋子。”
俪兰忽而就不说话了,眼珠左右转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桃倾倾又接着说道:“中秋那夜,我与茴湘都在祖母院中,翎儿是出府替我办事去了的。”
权衡再三,俪兰瘫软在地,神色反而泰若了:“小姐直接说打算如何处置我吧。”
喝到嘴里的茶还在慢慢回味:“处置,这我得费神想想了。”
茴湘突然替她求饶:“俪兰也是身不由己啊,小姐,她是自幼在府中的,家人的去处都捏在夫人手里,求小姐饶过她这一回吧。”
“茴湘?!”俪兰看向茴湘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
桃倾倾本就只是想威慑府中人而已,愤怒的开口:“那婚书对我的重要性不用多说了吧?”
“这铁定不用多说,我徒儿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女走到今日这一步属实不易,这个婢子实在该罚。”楼景之的声音适时响起。
“师傅!!!”
“这么惊讶干嘛?又到饭点了,敢问今日贵府厨娘做了什么好吃的?”话语间满是恬不知耻。
“今日府中厨娘告假,由门口的侯风大爷亲自掌勺呢。”翎儿故意吓他。
楼景之却并不信:“胡说,我进来瞧见侯风了。”
桃倾倾隐忍着道:“师傅,我在训斥下人。”
“哦!那我直接去后厨了。”
楼景之走后,桃倾倾面上还是有点挂不住:“俪兰,你自己说吧,怎么罚你才不会告诉母亲?”
这话言毕,俪兰说道:“小姐,檐下那里养的就是夫人的信鸽,俪兰愿领二十个板子。”
桃倾倾一拍桌子:“打你四十个我的婚书也不会回来了,我要你照常向她汇报我的一举一动,不过都要我过目以后方能放出去。”
俪兰磕着头:“是,奴婢知道了。”
“你家人的身契待回京后我会设法拿过来,不过我也得警告你,若是再做混事,莫怪我不留情面,翎儿,让管东过来,这二十板子是你合该受的。”
翎儿领命下去,桃倾倾又叫着茴湘:“茴湘,你起来吧,她房里备下了金疮药,等下你替她擦拭。”
“是,小姐。”
待俪兰受完板子之后,桃倾倾去了小厨房。
楼景之瞧着她的第一句话是:“丫头,狠毒是一门技术活,慢慢来,别灰心。”
桃倾倾也拿了一个勺子喝着汤“她也只是个婢子,小施惩戒便是了,倒是我那嫡母,现在指定高兴得多吃几碗饭呢。”
“提起这个,这边家有一脉生活在凌花城,我此次游历时不小心闯进了边家的废宅,真是触目惊心啊。”
楼景之故作高深的说:“活人练毒,听说过吗?你这次这毒,想必也是出自凌花城。”
“啊?师傅,可那不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吗?”
“要是朝廷的明令禁止有用,这狱里就不会有人了,总有些人三观扭曲。”
“三观是什么?师傅?”
“就是看人、看事、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啊,我的傻徒儿。”
桃倾倾端着碗吃饭不说话了。
楼景之吃饱喝足,又打道回府了。
夜里有些冷,桃倾倾让茴湘加了一床被子,询问她俪兰的状况。
茴湘答道:“管东下手轻,只是些皮外伤,没有动到骨头,休养些时日就好。”
“好,茴湘,我须得你实话相对,你与梧桐苑到底断干净没有?”
“茴湘以亡父亡母起誓,与梧桐苑断得干净了,若有虚言,教我今夜就暴毙。”
“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