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咱陛下也真是位奇人啊!幼时受尽苦楚颠沛流离,回京后帝位不稳处处受人钳制,如此逆境之下,竟还能反败为胜龙御九天。佩服,小生佩服。”
“切,你个穷酸书生懂什么啊?都说这示敌以弱,方能以弱胜强,咱陛下那是韬光养晦一击即中。”
“陛下卧薪尝胆数载,自是那人中龙凤常人不可企及,倒是那位姜贵妃最有眼色,人家可是一早就押对了宝的。这以前姜家便势大遮天,以后,这以后怕是要只手遮天咯~”
“这怎么行?自古外戚专权便是禁忌,这宫里自不能只有一位娘娘,我们国子监诸生第一个不同意!”
“是啊是啊,专宠弄权乃是禁忌,断不可重演啊……”
……
午后街头人来人往,随着一张张皇榜告示的张贴,云山之事也彻底公之于众。
肃亲王协同恭亲王、安亲王于云山谋逆,如今三人及其亲眷下属皆已伏法,麾下军队收过京营由新任将军统辖。
其余涉案人员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还有一部分则被贬为官奴没为官妓。
不只是苏信一党受到了惩罚,连凌王的母家赵家也因布防不力被江御史弹劾,直接丢掉了大将军的位置。
一时间,东陵一半以上的兵权都握在了皇帝手里,皇帝还未宣布开朝议事,但内阁却已自觉的运转起来。
候补官员,云山善后,还有一系列国内势力纷争造成的错漏在等待着他们。
这是个百废待兴的开局,却也是个欣欣向荣的开端。
“来老伯,拿好,这是您的药。”
“诶,谢谢姑娘,谢谢。”
云芝堂内,暗香正一边发放草药一边督促着一众伙计干活。如今她已成了堂内的大管事,整日忙的脚不沾地。
相比之下倒是一旁的白凤倾十分清闲,正与妹妹白锦溪玩儿着手里的围棋。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又让我!二姐姐你今儿个怎么心不在焉的啊?”
一连三把下来,白锦溪终于忍不住了。
以往她与二姐姐下棋,那都是她吃不了兜着走,今儿个倒好,她跟吃了神仙果子似得不费吹灰之力。
就算她二姐姐不是故意让她,那也绝对没认真的跟她下。
目色担忧的瞧着对面的少女,她记得对方昨儿个回来就是这幅样子了。
虽未表露出明显的异常,但她总觉得对方在思索什么,就跟有很重的心思似的。
“没,没什么,可能是昨日车马劳顿没休息好吧。”
闻言的白凤倾笑了笑,很自然的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也就在这时,那进宫传话的人回来了,跟着对方回来的,还有贵妃娘娘依旧卧床不起无法见客的坏消息。
“啊?娘娘的病这么严重么?”
白锦溪有些担忧的询问着家仆,得到的消息却仅有只言片语。
小风寒、无大碍、不见客、不送人,一个个关键词在白凤倾的脑海中拼凑,恍然让她回忆起了昨夜萧烨的来信。
他言当今皇上有古怪,希望她能找个借口进宫看看姜茶。
无论如何,至少提醒对方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
还有就是那位皇上似乎不希望其他人接近姜茶。
当然,萧烨表示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对此,白凤倾沉默了。
但很快她便等来了下一个人,前皇后,王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