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带回家(1 / 1)

不驯的遗产 寒菽 2274 字 1个月前

薛咏这人,是个爱憎分明、仗义执言的人,平日里最爱做狗拿耗子的事。

从来不嫌揽事上身。

他做过那么多工作,认识的人多,谁要有麻烦,一个电话打过去,他立马赶到,不图钱财。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

薛咏电话里哭求的女人叫菲菲。

是他以前在俱乐部当保安的时候认识的,菲菲是会所的女模。

会所的女孩子们和他当时的年纪接近,和他关系都很好,就算他辞职有好几年了,仍在和他联系,寻求他的保护。混迹风尘的女孩子即使退出圈子,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好归宿。

薛咏其实是在那家会所和邢文彬邂逅的。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邢文彬的情形当时他并没有在意邢文彬,只听了一耳朵说是什么高材生,他对邢文彬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是心怀敬畏、不敢接近的。

他没文化,只能卖苦力,他害怕邢文彬那种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不需要动用武力,就可以把他骗得团团转。当时邢文彬与人应酬,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他同身边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一样,又年轻又英俊。

薛咏记着,好像就是菲菲说想去陪这个帅哥。

另个保安调侃她们:“怎么着,见着帅哥就想送上去当白斩鸡啊”

菲菲显然有些动摇,不好意思地说:“那不成。费用是得照收的。”

薛咏瞄了一眼。

邢文彬坐在脂粉堆里,却举止斯文,没有动手动脚,兴致乏乏。

他去外面看门。

过了好一会儿,邢文彬也出来了,走到他身边,脸上挂着笑,给他递了一支烟。

薛咏莫名觉得他目光好烫,怪怪的,没接烟,说:“有事吗”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不和女人说话,却来和他套近乎。

邢文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像怕惊扰到他,又像是情怯,给他递了张烫金名片:“我就想知道你叫什么。可以认识一下吗”

邢文彬走后。

菲菲扫兴地和他说:“那个帅哥肯定是个基佬。”

“我看啊,他说不定对七哥你的屁股有兴趣。”

薛咏惊讶地瞪大眼睛,他当时还是个没满二十岁的愣头青,对谈恋爱一无所知,别说是男人了,连怎么和女人相处也不清楚。

那个帅哥是想泡他吗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穿西装的人这样尊重他,正视他,还给他一张那么漂亮庄重的名片。

那张名片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好,怕弄脏怕弄坏,偷偷藏在左胸前的口袋里,放了一晚上,像隔着布料灼烫他的心口。

他记住了名片上的名字邢文彬。

真好听。

薛咏觉得自己运气可好了。菲菲的运气就不大好,先前刚入行的时候就被男人骗过一次,失钱,与他哭来着。现在上岸结婚的男人以前是做男模的,谁也不嫌弃谁。他当时就觉得那个男的不好,偏要嫁,结婚才一个月,就被打了好几回了。

薛咏赶到菲菲家楼下,把头盔交给邢烨然,说:“你看着车,我等下就回来。”

邢烨然看着薛咏进了楼。

想了想。

邢烨然不想等在原地,他太好奇薛咏和电话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了要是没点特殊关系,能特地叫薛咏去英雄救美吗

邢烨然悄悄跟了过去。

薛咏乘电梯上楼。

邢烨然看了一眼发光的电梯楼层键。

等数字停下。

邢烨然又按了一次方才薛咏去的楼层数字。

到了这一层。

正有一户人家开着门,灯光照出来。

邢烨然还未走近就听到打架的声音,还有女人在哭。

场面混乱,人仰马翻。

说是打架,其实应当是薛咏单方面在揍人。

这是邢烨然第一次见薛咏打架,他的花臂肌肉紧绷鼓起,一拳下去,让人心惊胆战。拳拳到肉,又快又准,显是个练家子。锋利的戾气犹如尖锥破囊。

薛咏拎着那个男人,邪笑了下:“打我妹妹是吧”

“软蛋玩意儿,打女人一套一套,和我打就成了软脚虾。”

菲菲哭哭啼啼地说:“哥,哥,别打了吧。再打要出人命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这连鉴定轻伤都够不上呢。”薛咏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你可别开口给他求情,这都几回了。你尽心软,你以为你这样他就会惦记着你的好,下回不打你了吗”

邢烨然被震住了,并不害怕,反倒热血偾张。

他眼睛发亮地盯着薛咏,心怦怦直跳。

薛咏把男人扔在地上。

菲菲被吓得不哭了,打了几个嗝。

薛咏说:“你要留在这里被他打死,还是现在跟我走,我明天带你去起诉离婚”

说完,薛咏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瞧见了门外的邢烨然。

薛咏愣了下,周身尖刺般的感觉瞬间收了起来,皱起眉,没好气地说:“让你不要乱跑,你跟上来干什么”

就真的像只狗,摸他要咬人,让他待在原地,他又要跟在你的脚边。

太不听话了。

那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我打我老婆又关你什么事了”

薛咏抬脚把他剁了回去,理直气壮地说:“关我事啊。菲菲是我妹妹,那她被欺负了,我肯定得给她出头。”

家暴男鼻青脸肿:“什么妹妹哪种妹妹你和这贱人有一腿啊”

薛咏一脚踩他嘴上:“你说你嘴怎么那么臭呢你不刷牙”

薛咏把人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顿,对菲菲说:“走吧。”

女人跟上来。

邢烨然看看他们,脸色阴晴不定,孤男寡女这么亲密,真的没点猫腻吗

到了楼下,薛咏看了眼邢烨然:“我先送你回家我得陪这个姐姐去医院。”

邢烨然说:“我一起去。”

省的多跑一趟了。

薛咏带着这个小尾巴一起去了医院,陪菲菲先做伤情检查,存好病历。

除了看上去挺可怕的皮外伤,还断了一根肋骨。

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薛咏把她骂得狗血淋头:“我觉得你脑子就是被门夹了。你自己明明很清楚不能和那傻逼在一起,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他。”

“这次我能救你,下次呢”

“你以前跟我面前不是很懂吗不还帮你姐妹出头真轮到自己身上就傻了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不能再找一个啊”

菲菲哭个不停:“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办好。我这样的人,还有谁要我啊。”

薛咏对她总有几分怜惜,大抵是同病相怜,一个人一旦往下走往下看,便会越来越看轻自己,他当年也是这样。再想立起来就难了。

薛咏的语气不免软和了几分,说:“谁离了谁能过不下去啊。我送你去酒店。”

菲菲如惊弓之鸟,泪涟涟地问:“哥,我害怕,我能住你家吗就一晚上。”

薛咏薛咏还真拒绝不了哭着求自己的女孩子。他其实最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看到可怜的人求他就心软。

于是答应了下来。

邢烨然惊得猛地抬头,瞪圆双眼。

薛咏这就把女人带回家了

他们俩真的没有越轨的关系吗

邢烨然脸色越发难看。

菲菲寒毛直竖,隐约感觉到有股杀气。

她现在冷静许多,瞧了瞧不远处的邢烨然,小声地问薛咏:“那小子是谁啊”

薛咏说:“邢文彬的弟弟。”

人但凡一看别人的热闹,就会把自个儿的事给抛在脑后,菲菲惊诧地眨眨眼睛:“这小子就是那个跑你厂里发传单逼你和邢文彬分手的那个弟弟”

薛咏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菲菲说:“七哥,你别告诉我你准备养个拖油瓶啊”

薛咏没敢吱声,权当默认。

薛咏觉得很没面子,他刚刚那么凶,轮到他自己身上,不也有这种糟心事。

菲菲看了看邢烨然,又看了看他,说:“七哥你还是这么仗义,还帮邢文彬照顾弟弟。那小子以前还得罪过你,你这是以德报怨啊。啧啧,我先前看的小说里,管这叫长嫂如母。”

薛咏笑起来:“瞎说什么呢你。”

菲菲委婉地说:“不过七哥,你带着这个半大小孩,你怎么找对象啊”

这事倒没困扰薛咏,他说:“我只是收留他到他自立。那小子讨厌我讨厌得很,我估计他但凡有点自立能力就会走了。”

“他非常讨厌同性恋。”

“而且我也不急着找对象,这一时半会儿我不想再找对象了。”

背后的视线愈发不善。

菲菲回头瞥了邢烨然一眼,不寒而栗,嘀咕说:“他哥多斯文多温柔一个人,他的弟弟怎么是这个样子”

薛咏说:“是不是像只小疯狗哈哈哈哈。”

邢烨然看那个女人本来还在哭,没一会儿就有说有笑了,还对他指指点点,他总觉得薛咏是在笑话他。

邢烨然不爽地皱起眉,耳朵都气红了。

因摩托车不好载多人,薛咏给菲菲叫了出租车,他载邢烨然回去。

等那女的不在了,邢烨然才好开口,黑着脸问:“薛咏,你和那女的什么关系”

“我哥还尸骨未寒你就好妹妹找起来了你给我哥戴绿帽啊”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我好爽嘻嘻嘻,小疯狗天天都在给自己疯fg

这次攻受都没有钱,小疯狗以后也不会是霸总,类小秋,但比小秋更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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