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1 / 1)

侍妾 为伊憔悴 4506 字 1个月前

皇宫御书房门外,萧逸等候皇帝召见。

梁帝登基二十几年,也算勤勉,日理万机,御书房的书案上堆着成小山似的奏章。

萧逸入内行礼后,恭敬地站在一旁。

梁帝道;“你要去西南封地了,你还有什么请求吗?”

儿子被流放发配到遥远的西南,梁帝少有的一点温情。

萧逸道;“儿臣有一个请求,请父皇答应。”

“说吧!”

只要不是过分要求,梁帝都能答应。

萧逸道;“儿臣想向父皇要顾太医,想让顾仲方随行,王府女眷大多身体弱,山水迢迢,路上有顾太医,确保安全抵达。”

梁帝不愿意放顾仲方,道;“顾院使辞官,太后哪里都是不舒坦都是找顾仲方,别人太后看不上。”

梁帝推脱之词,太医院顾仁志父子医术最高,顾仁志辞官,他不想放顾仲方走。

“太后哪里,儿臣去同太后说。”萧逸道。

梁帝就没什么话说了,太后疼孙子,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给的。

略沉吟,道:“好吧,朕就把顾仲方给你。”

萧逸面露喜色,急忙跪倒,“谢父皇!”

四月中旬,晋王府府门大开,晋王府阖府人乘车,骑马,浩浩荡荡出了晋王府。

晋王府的车马沿着御街行驶,一条长龙,从头看不到尾。

头一辆马车里坐着晋王和王妃。

依次是姬侧妃乘坐的马车,然后董月娇、柳夫人的马车,其她侍妾两个人一辆马车,丫鬟几个人乘坐一辆马车。

顾仲方乘坐一辆马车。

最后七八辆马车里装东西。

王府三千护卫,保护车马出京。

文武群臣,皇亲国戚等在京城外,十里长亭相送。

长长的车队,迎着朝阳,一路向南。

清明过后,天气暖和,天空碧蓝如洗,顾如约卷起车帘,官道两旁田野长出嫩绿的小草,道边的柳树抽出新芽,山润朗,水长了。

马车里,萧逸阖眼似乎睡了,顾如约回头看看,萧逸神态放松。

太阳升起来,阳光晃眼,顾如约用纱幔遮住,怕萧逸睡眠。

萧逸睁开眼时,天已过了正午,刚睡醒略带沙哑声,问:“我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顾如约看看外面的日头。

萧逸枕着她的肩睡,顾如约不敢动,萧逸坐直身子,顾如约活动肩膀,肩都被萧逸的头压木了。

萧逸一只手替她揉肩,削肩单薄,自己枕着很舒服。

透过纱幔,看前面一条小河,河边有一片开阔地,扬声朝马车外命令道;“在前面打尖。”

侍卫们下马,女眷纷纷下车。

初春,气温不冷不热,午后阳光温暖,管家赵俊带人支起帐篷,铺上毡子,晋王和王妃坐在帐篷里歇息。

其他人散在河边开阔地,有的找块石头坐下,有的在树底下,靠着大树歇息。

小厮抬来食物,顾如约命厨房早起备好的午膳,烙大饼,烀烂熟的牛羊肉,还有青菜。

王府主仆都吃一样的伙食。

桂香把一盘烙饼和一碟牛羊肉,一碟葱、香菜等,端进帐篷里。

顾如约说:“为了路上方便,我叫大厨房准备了烙饼。”

“很好。”

顾如约安排得井井有条,从出门车马,午膳齐备。

萧逸拿过一张饼,卷上肉和菜,送到顾如约嘴边,顾如约接过,自己拿着吃。

萧逸自己卷了一张吃,

顾如约吃得挺香,萧逸看她吃完了,又卷了一张饼递给她,吃了两张饼,弄了一手油,顾如约站起来,“我去河边洗手。”

顾如约走出帐篷,十几步远一条小河,春季河水清澈见底。

那厢王府的茶房仆人在煮茶,飘过来茶香。

顾如约走到河边,蹲在石头上洗手。

桂香递过来一块玫瑰香胰,顾如约接过,玫瑰香胰的味道浓香,顾如约喜欢淡香,桂香知道主子的喜好,今日竟出错了。

顾如约洗了手,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纤长的手指在阳光下通透的白,玫瑰香胰的香气扑鼻。

萧逸从身后走过来,接过桂香手里的玫瑰香胰,也蹲在河边洗手。

洗完手,手上香气浓烈,微微蹙眉,“香胰的味道太重了。”

身后站着桂香恍然,“奴婢该死,奴婢拿错了。”

转身要回车里取,萧逸道:“算了,洗完了。”

桂香平素心细,今日有点魂不守舍。

顾如约转过身,目光扫过小河下游,看见菱儿跟辛驳站在河边,辛驳高大魁梧,菱儿身材苗条,凹凸有致,两人站在一起很登对。

菱儿手里拿一个鹅蛋,递给辛驳,辛驳推拒不要,菱儿硬塞在辛驳手里,辛驳待不要,菱儿掉头跑了。

辛驳手里拿着鹅蛋,像烫手的山芋,辛驳一直生活在小山村,见过的女人少,除了桂香,没女人对他好,菱儿性子活泼主动,他不知如何应付,木讷地站在哪里,有点不知所措。

顾如约一回头,看见桂香站在身后,神情呆呆的,桂香显然早看见辛驳和菱儿,所以今日拿错了香胰。

这丫头的心思全写在脸上,患得患失,不知如何处理,眼看着菱儿横刀夺爱。

顾如约不信辛驳变心,无论如何桂香也该为一段感情努力,不能拱手相让。

看桂香还傻傻地站着,顾如约说;“菱儿给了辛驳一个鹅蛋,你不是最喜欢吃鹅蛋,还不过去拿来吃。”

桂香犹豫了一下,慢腾腾地朝辛驳站着的方向走了过去。

顾如约在她身后说;“记住桂香,你笑起来很好看,你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很好听,你的手很软,被你握着很舒服。”

这丫头木讷,这一点跟辛驳很像。

桂香刚开始走得很慢,似乎心里矛盾,还有胆怯,走了十几步,看辛驳要离开,她小跑过去。

不知道桂香和辛驳说什么,辛驳把鹅蛋给了桂香,桂香主动拉起辛驳的手。

顾如约看见离二人不远处,菱儿躲在一棵树后,手里拿着方才包鹅蛋的手帕。

她望着河边站着的二人亲昵的样子,气得一只手揪着手帕,掉过头走了。

顾如约转过身,看见萧逸站在背后,唇角勾起,“如约,你笑起来很好看,说话声音很温柔,被你的手握着很舒服。”

顾如约翘起唇角,柔声低唤,“逸郎。”

上前拉起他的大手。

两人相视而笑。

萧逸捏着她的下颚,“有其主必有其仆。”

顾如约得意地说;“怎么样,成功了吧!”

萧逸故意板着脸,警告,“你这一套只许用在我身上。”

当初就是因为顾如约这些聪明的小手段,自己动了心。

沉香和染儿,贞儿,千儿在河边玩水,明路和庆俞也跟着一起玩。

千儿浑忘了玩,呆呆地望着晋王和王妃两个人亲昵的举动。

阳光照在河水里,波光粼粼,河边晋王穿着一袭如雪白衣,周身笼罩在金灿灿光晕里,绝美的容颜,千儿看痴了。

贞儿注意到她傻傻的表情,走到她身边小声说;“别痴心妄想,没看府里的姬妾都靠不上前,咱们是卑贱的奴才,侍候主子都不配,只配做粗使。”

千儿恋恋不舍地移开眼,“我没妄想什么,这辈子能远远地看着晋王殿下,我就心满意足了,有人才妄想攀高枝。”

千儿瞄了一眼忘忧,忘忧站在晋王和王妃身后,直眉楞眼地看着。

顾如约跟萧逸牵着手回到帐篷,忘忧端着茶水进来时,王妃的头发散开,坐在毡毯上,长长的秀发垂到地面了。

萧逸手里拿着一把玉梳,笨拙地给顾如约梳头,挽发髻。

顾如约抽了一口气,撒娇地,“头发扯疼了。”

萧逸的手放轻,“平常看你的发髻梳得好看,原来发髻这么难梳。”

顾如约的秀发长又浓密,萧逸试了几次,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把浓黑的一头秀发盘起来。

忘忧把茶水放下,退了出去,走出帐篷,站在门口,好一会,低头慢慢地朝河边走,走到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

晋王和王妃之间外人根本插不进去。

王妃聪明,人又美,晋王的眼睛落在王妃一个人身上。

从进主院晋王就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忘忧自持貌美多才,一辈子在王府做一个奴婢,忘忧不甘心。

贞儿站在水边,喊;“忘忧姐,一个坐在哪里想什么呢?”

忘忧说;“我在看水里的鱼。”

浅水里穿梭的鱼,一生只能困在小河里,没有办法施展。

她百无聊赖地看见下游的桂香,和晋王的一个叫辛驳的侍卫,嘴角一抹讥笑,桂香这样的,没长相,没身材,没才干,只配嫁给府里的下人和侍卫,一辈子做奴婢。

看见桂香离开那个侍卫,朝这边走,脸上挂着笑容,手里拿着鹅蛋,鹅蛋被她手心的温暖焐热了。

吃完午膳,萧逸下命继续赶路。

上午顾如约精神,过了晌午,吃饱喝足,犯困了。

晋王乘坐的马是车加长加宽的,座椅实际上是个小卧榻。

顾如约靠在一侧车壁上睡了,萧逸看她坐着睡不舒服,把她放在卧榻上躺着,喊了一声,“停!”

马车停住,萧逸迈步下车,侍卫牵过他的坐骑,萧逸上马。

驿馆大多建在城外,方便夜晚加急文书传送。

晋王府的人当晚在驿馆住宿,驿馆面积不大,王府百十口人把驿馆住满了,三千侍卫在野外扎帐篷住,帐篷把驿馆围住。

一下招待几千人,晋王的家眷,驿丞不敢怠慢,急忙张罗晚膳,吩咐驿夫赶车到县城里买鸡鸭鱼肉和蔬菜。

院子里,沉香和染儿,贞儿,千儿,还有太监明路、庆俞抬水。

萧逸在外院跟容安等人和亲信侍卫们一起用晚膳,顾如约吃过晚膳后,泡在大木盆里沐浴。

沉香和桂香往木桶里添水,月奴拿来香胰和蛋清,说;“西厢房住的一个武将小官的家眷,一妻一妾,那个妾长得很美,打扮妖娆,坐在西厢房门口。”

驿馆是来往官员和家眷落脚之处,那个低等的官员丁忧期满,在镇守西南边境的军中任职。

跟王府一行人同路。

忘忧正给王妃洗头,听顾如约说;“一会我出去看看有多美。”

月奴说;“当然没有王妃美,不过她男人是个低等武将,能娶了这样美妾,是他的造化,奴婢看这个妾好像不守本分,刚才殿下出去时,她倚门看见,这会搬个板凳坐在门口,直朝外院张望,奴婢看这个妾风骚不安分。”

桂香说;“我看他家大娘子人很老实,平常一定受这个妾的气。”

顾如约沐浴出来,躺在榻上,披散着秀发晾干。

望着窗外日落西山,窗子半支开,风凉。

院子里无人,很静,隐隐约约传来哭声。

顾如约问桂香,“你听见有人哭了吗?”

桂香侧耳细听,“好像是有哭声。”

“是西厢房里传来的哭声。”

顾如约坐起来。

看西厢房门口,那个美妾还坐在那里。

别人的家务事,不方便插手。

顾如约又躺下,哭声不大,断断续续。

沉香沉不住气,说;“主子管一管吧,那个正室娘子一定受了这个小妾的气。”

顾如约本来不想管,不知哪家的大娘子有什么伤心事,那个大娘子哭得伤心,既然遇见,同住一个驿馆,算是缘分。

于是对沉香说;“你去把他家大娘子叫来”

一会,一个穿戴朴素的少妇走了进来,进门行福礼,“民妇拜见王妃。”

顾如约道;“坐吧!”

少妇谢座,在靠西墙的椅子上坐了。

顾如约看她眼睛红肿,是她在哭无疑,问;“我适才听见夫人在哭,可有什么难处本王妃能帮忙的吗?”

她这一问,妇人拿绣帕抹眼泪,抽噎着说;“民妇的官人把民妇休了。”

顾如约问;“为什么?”

少妇说;“我家官人路上纳了个小妾,这个小妾平日里调三斡四,我家官人生气,对我拳脚相加,昨日给了我一纸休书,撵我走。。”

顾如约问;“你可有子女?”

少妇说;“没有子嗣,官人对我不满意,说我不能给夫家传宗接代。”

“你成亲几年了?”顾如约问。

妇人道;“五年。”

顾如约道;“你官人对你不好,休了你,你离开他不是正好,哭什么?”

这一问,少妇哭得更伤心,“民妇无家可归,没有爹娘,兄嫂家境艰难,多我一张嘴,日子更不好过,民妇无处可去。”

顾如约冷笑道;“你这夫君太无情了,你跟着他,将来也是遭罪,不如早点离开,你还年轻,或许还有出路。”

顾如约看这个妇人长相清秀,人朴实,这个男人猪油蒙了心,看西厢房那个小妾水性杨花,跟他过不长,到时鸡飞蛋打。

桂香说:“主子,看她挺可怜的,让她跟着我们王府走吧?”

妇人一听,立刻跪下,“求王妃收留民妇,民妇实在无处可去。”

顾如约同情她,这个少妇如果有地方去,被这男人休了,也不能还跟着他。

王府多一个人就多吃一口饭,顾如约搀扶她起来,“你若愿意,跟着我们去西南封地。”

少妇又跪下磕头,“谢谢王妃收留。”

顾如约又问了少妇姓名,少妇闺名叫徐江燕,恢复娘家本姓,顾如约说;“以后就叫你徐娘子。”

掌灯时,萧逸回房,顾如约替他宽衣,问;“你看见西厢房门口坐着那个小妾了吗?”

萧逸瞪了她一眼,顾如约促狭地看着他,“那个小妾坐在门口等殿下回来,从天亮时一直等到天黑。”

她朝窗外西厢房看,那个小妾站起来,正往上房这边张望。

顾如约朝窗外扬了扬脸,“殿下快看,她正朝这边望。”

萧逸朝西厢房方向看了一眼,顾如约问;“她美吗?”

“没有你美。”

说吧,萧逸拦腰抱起她,顾如约吓得花容失色,“殿下,这是驿馆,不行。”

驿馆房屋简陋,不隔音,王府女眷住的紧挨着,不像王府有独立的院落。

萧逸没有放下她,“你要我等到西南封地再跟你亲热?”

路上要走一个月。

“不行。”

反正这里不行。

顾如约挣扎。

这时,门外传来庆俞的声音,“殿下,外面赵把总求见殿下。”

赵把总是那个低等武将,徐江燕的男人。

“先饶了你。”

萧逸放下她。

顾如约给他拿来外袍穿上。

顾如约从窗户里看见,萧逸走出门,那个小妾妖妖娆娆地倚在西厢房的廊柱,妖冶勾人。

萧逸看都没看她,直接朝外院走了。

那个小妾似乎有点失望。

顾如约觉得好笑,萧逸的品味不至于降低到这个档次。

徐江燕回房收拾东西,挎着一个包袱走出西厢房,跟沉香和桂香她们挤一屋里。

一炷香的功夫,萧逸回转,太监庆俞跟在身后。

顾如约的头发干了,桂香给她松松地挽了个髻,问;“这么快?那个姓赵的把总见殿下什么事?”

庆俞替萧逸宽衣,半晌,萧逸说;“想把他那个小妾献给本王。”

顾如约好奇地问:“殿下怎么回答他的?”

萧逸睨了她一眼,“本王就说怕王妃河东狮吼。”

顾如约噗嗤笑了,“殿下为何不顺水推舟收下,人家投其所好。”

“再说一遍!”

顾如约叉腰,哼了一声,“殿下的姬妾住满一个院子,还敢说我河东狮吼。”

萧逸神情专注地望着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顾如约凝望着他,“繁华三千,只为一人饮尽悲欢。”

但愿今生不辜负彼此。

次日天亮,王府车马离开驿馆。

徐江燕也跟着王府的人一起走。

赵把总恭送晋王离开,看见妻子也跟在王府众人当中,甚是惊讶,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招呼一声,“徐氏!”

徐江燕也没理他,上了王府的马车。

那个小妾羡慕这个被男人休了的发妻。

晋王的车驾上了官道,顾如约看姓赵的把总朝马车里张望,赵把总长着一副凶相,善于钻营,要把小妾献给晋王,以期能够升官。

对萧逸说;“赵把总把发妻休了,他的发妻无处容身,我把她收留了。”

萧逸道:“他为何要休妻?”

顾如约道;“妻子对他没有任何帮助,他觉得没用就休了,本朝律法有七出三不去,他妻子占了两不去,有所娶无所归、与更三年丧,他欺负妻子娘家无人,休了是个好事。”

萧逸道:“这样的人不配为官。”

走了十几日,越往西南走,崇山峻岭,江河湖泊多。

行到一处很宽的江面,当地官府派了几艘大船,送晋王及家眷过江。

车马物资都装上船,王府的女眷在侍女们的搀扶下纷纷上了船。

官府的大船顺江而下。

春光明媚,女眷们都到船头看沿江两岸景色。

染儿、贞儿、千儿几个小丫鬟最兴奋,跑到甲板上,连平常矜持的忘忧也高兴地站在船头,江面风吹过,忘忧极少表现出这般高兴,越往南走,西南的山水于她有一种亲切感。

船行了两日,开始觉得新鲜的女眷们,没人去甲板了。

两日待在船上,顾如约略觉无聊。

磨着萧逸说;“殿下,给我弹一曲如何?”

萧逸看见容安站在甲板上,笑说:“你没听过容安弹琴吧?今日让你一饱耳福。”

顾如约拍手,“太好了!”

萧逸招呼容安,容安弯腰走进船舱,抱拳行礼,“殿下,王妃。”

萧逸道;“容安,许久没听你弹琴了,今日闲来无事,你弹一曲,王妃想听你弹琴。”

容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如约,“遵命!”

庆俞在船舱里摆好琴和琴凳,容安走过去,撩袍坐下。

夕阳西下,远处江面晚霞满天,江风吹起船舱帷幔,船舱里飘出琴音,松沉而旷远,犹如天籁,有一种清冷入仙之感,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顾如约暗赞,容安跟琴圣燕公子齐名,果然名不虚传。

还有一个人此刻站在甲板上,听得如醉如痴。

忘忧眼睛直直地看着江风吹起的纱幔里,面容清隽的公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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