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1 / 1)

侍妾 为伊憔悴 4426 字 1个月前

书案上的黄历,今日是重阳节,顾如约恍然,原来到了重阳节,慧庆公主重阳节办赏花宴。

沉香和桂香给主子挑选出门穿的衣裙,找了几件,顾如约看看,都不满意,说,“慧秦公主寡居,穿着不得体太显眼。”

头一次去公主府,又是晋王侧妃,不宜太招摇,就是晋王正妃,晋王的做派平常低调,他的妻妾也要跟着他行事。

顾如约看了看榻上的衣裙,从里面翻出一件素淡中略带一点颜色的衣裙,“明日就穿这件。”

这时,忘忧走进来,看一眼榻上一堆衣裙,又看顾如约手里提着的衣裙,说;“奴婢也觉得这件好。”

忘忧的品位不俗。

顾如约对沉香说;“告诉外院备车。”

然后走去沐浴、忘忧跟去侍候。

桂香和月奴把榻上的衣裙一件件叠好,收入箱柜里。

沐浴出来顾如约,坐在妆台前绣墩上,忘忧给她擦干头发,每日是桂香为她梳头,今日桂香踌躇不上前,说:“主子要去赴宴,去的都是有头脸的京城贵妇,奴婢不会梳流行式样。”

忘忧说;“奴婢曾经跟一个嬷嬷学过梳头,让奴婢试试。”

顾如约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好,你来梳。”

沉香、桂香、月奴站在一旁看,忘忧一双手灵巧地把顾如约秀发分成几股,编成发辫,从两侧盘在头顶,插上一支步摇,鬓角簪花,剩下的秀发垂下,长及腰间,发式新颖精致。

月奴艳羡地说;“主子太好看了,忘忧梳头的手艺真好。”

忘忧把背心的秀发梳直,说;“是主子的头发好,奴婢还从未见过像主子这样好发质,乌黑油亮,都不用抹头油。”

桂香拿过铜镜放在脑后,照给她看,顾如约道:“忘忧做什么都用心,你们几个也学着点。”

桂香惭愧,她为主子梳头,梳来梳去就那么几样,不会翻新。

沉香和桂香、忘忧、月奴四个大丫鬟有分工,原来是沉香跟主子出门,桂香留在家里。

现在屋里四个大丫鬟,顾如约分派,“沉香和月奴跟我出门,桂香和忘忧留在家里。”

忘忧脸上的一丝失望,顾如约看在眼里。

忘忧太聪明了,却不懂得隐藏。

慧庆公主府跟晋王府在一条街上,相隔不远,慧庆公主寡居,门庭不见冷落,慧庆公主时常在家办宴会,各种名目,邀请的都是京城达官显贵的女眷们。

听说这位公主善交,因为她跟二哥的关系,顾如约想见一见她。

晋王府的马车到公主府门前停住。

这时,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锦服男子,在一群侍卫仆从簇拥下,也在门前下马。

顾如约下车,正好跟这个锦服男子碰上。

锦服男子把马鞭甩给侍卫,刚想往府门里走,看见她的瞬间,愣怔住,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一脸错愕。

顾如约看他神态异常,留意这位锦服男子,样貌不出众,稳重中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

顾如约认识,这是怀王,三皇子萧祜。

皇家兄弟不但长相不像,个性迥异。

怀王把自己认成薛贞柠,薛贞柠在宫里长大,跟皇子们相熟。

怀王萧祜看晋王府马车上下来的美貌女子,身穿烟霞紫衫,轻薄如冰绡,内里衬白裙,清艳脱俗。

顾如约蹲身福了福,“晋王侧妃顾如约拜见怀王殿下。”

怀王萧祜认错了人,顾如约表明身份,怀王萧祜才从吃惊中醒过神,恢复常态,儒雅端方,“五皇弟怎么没看见?”

“晋王殿下说今日乃女眷们赏花,他就不凑热闹了。”

怀王萧祜跟慧庆公主一母同袍,走动得勤。

“三哥,你怎么来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如约回头看,一个雍容华贵明丽的年轻女子在仆妇侍女们的簇拥下走过来。

原来是明敬公主萧荣华,明敬公主萧荣华跟晋王萧逸关系好,明敬公主的生母位份低,明敬公主从小聪明伶俐,深得皇帝宠爱。

跟明敬公主一起走来的一个女子,看上去性格敦厚,沉默可亲,顾如约认识,这是安和公主萧元华,萧元华在所有公主里居长,是先皇后的亲生女儿。

早已下嫁出宫,沉默寡言,这位公主因为生母受连累,不得父皇待见,平常很低调,极少出公主府,不跟人交际。

这两位是怀王萧祜的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萧祜面色亲切和蔼,说;“大皇姐和三皇妹也来了。”

明敬公主是爽朗性子,快言快语,“宝贞请客,我若不来,她要生我的气。”

皇子们储位之争,关系紧张,公主们没有利益纷争,关系亲近多了。

明敬公主萧荣华看着顾如约,看见她是乘晋王府的马车来的,问;“这位是顾侧妃?”

顾如约上前见礼,“两位公主好。”

顾如约是晋王侧妃,妾的身份,她跟公主们不能论姑嫂关系。

明敬公主萧荣华上前挎着她,招呼安和公主萧元华,“我们进去吧,不然以为我们又迟到了,宝贞又挑理了。”

安和公主萧元华恬静温柔,一直打量她,“我怎么觉得顾侧妃有点面熟。”

安和公主萧元华年长,也许她未出嫁时见过薛贞柠,跟另一个人长得像也成了烦恼,顾如约大方地说;“常有人把我认错,我可能像大公主曾经见过的人。”

萧元华想想,“可能是,我想不起来侧妃像什么人。”

三个人走进府门,明敬公主萧荣华在她耳边说;“我昨日看见五皇兄,五皇兄说顾侧妃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让我关照你,我还从没见五皇兄对谁这样上心过,比对我这个妹妹强多了。”

顾如约明白了,明敬公主萧荣华在皇女里最得宠,行事有点骄纵,对她另眼相看,原来是受了萧逸所托,萧逸的担心是多余的,顾如约前世经常参加京城名门闺秀的聚会,京城名媛皇子皇女们都认识,应对自如。

而且,以她的身份,没什么存在感,轮不到她出风头,不过还是感激萧逸替她着想,感激明敬公主的热心。

明敬公主萧荣华走进公主府大门后,一行人往花园走,慧庆公主府的人都认识两位公主,常来常往,走熟了,不用带路。

快走到花园月洞门,明敬公主萧荣华回头,目光穿过身后的宫女,“三皇兄,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怀王萧祜跟在几个人后面,也往花园走,萧祜温和地笑说:“我找宝贞,母嫔交代我跟她说点事。”

顾如约被萧荣华挎着,萧荣华回头,她也跟着回过头,怀王萧祜正朝她看,顾如约前世没接触过怀王萧祜,对怀王不了解,没什么记忆,怀王萧祜跟几位皇兄和皇弟不一样,皇家兄弟个性强势,怀王萧祜儒雅文人气质。

萧祜朝她微微颔首,顾如约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怀王对自己好像格外关注。

忽听得身后有个尖细的嗓音喊;“怀王殿下,留步。”

顾如约看是一个老太监,怀王萧祜站住,跟那个老太监说话。

慧庆公主的赏花宴设在花园菊苑,走进菊苑,满目都是菊花,像一片菊花的海,□□、粉菊、白菊、绿菊、雪青、墨菊、泥金菊竞相开放。

明敬公主萧荣华边走,边对顾如约说;“宝贞这个菊花苑菊花有几百个品种,不少都是名贵品种,寻常见不到的,她喜欢花,舍得下功夫花银子在这上头。”

顾如约诚实地说;“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品种的菊花。”

一行人置身菊花丛中,一阵微风吹过,飘过来桂花香。

顾如约看菊苑里有几棵桂树,金球桂、长柄金桂、柳叶苏桂都是桂树名品,仲秋时节,十里飘香。

慧庆公主萧宝贞的这个园子里珍贵品种菊花,顾如约有一些品种没见过。

赏花酒宴摆在菊苑湖山亭里,亭子很宽敞,被周围的菊花包围,桂树在亭子周围,花香酒香,令人沉醉。

花丛中彩裙飘飘,名门仕女,穿梭其间。

刚才一进菊苑,顾如约的眼睛四处搜寻,寻找顾家人。

一路走来,她终于在一片菊花丛中,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两个女子站在几株龙吐珠前欣赏,这两个人一个是顾如约的大嫂孟氏,一个是顾如约同父异母的长姐顾椿。

顾如约又四处搜寻,没有母亲的身影,大概母亲参加的都是京城中年贵妇群,年轻人的聚会,母亲这个年纪不合拍。

顾如约很失望,不过能看见长嫂和长姐也算没有白来。

她随着明敬公主和安和公主到亭子里见慧庆公主。

其她人已经分散到园子里赏花,亭子里坐着皇四子宁王萧炟的嫡妃,还有两个女子,在跟慧庆公主说话。

这两个人顾如约认识,一位是当朝宰相王维昌的女儿,另一位是吏部尚书许仕栋的嫡女。

宰相府的姑娘和吏部尚书府的姑娘,可谓朝中权贵。

亭子边还一个年轻贵妇背身站着,顾如约没看出是谁,正好年轻贵妇侧过头,顾如约认出来,年轻贵妇是武威候府,武威候世子的夫人。

几个人上了亭子,里面的四个人站起来,一一见礼。

明敬公主笑着对萧宝贞说:“我今日没来迟吧。”

“还说没来迟,别人都到半天了。”慧庆公主萧宝贞佯作抱怨。

看向她身旁的顾如约,顾如约低身行礼,“顾如约拜见公主。”

顾如约看萧宝贞面容美丽,身材窈窕,透着一股少妇成熟的风韵,微笑如浴春风,“顾侧妃,我们是头一次见面,顾侧妃一来,我满园子的花黯然失色。”

萧宝贞听说这位顾侧妃要进位晋王正妃,不然她根本不可能请一个侧妃,就是姬侧妃也没这个资格。

“公主戏言,公主才是人美花娇,满园子的菊花,许多都是我平生未见,今日开了眼界。”顾如约谦恭有礼。

萧宝贞上下打量她,“五皇兄的眼界高,能入五皇兄眼唯有顾侧妃而已。”

晋王萧逸不册立正妃,宫里朝堂都知道,京城名门闺秀一个没入晋王的眼。

“公主这话可不敢当,公主说笑了。”

其她几个人打量她,宁王萧炟的嫡妃审视地看着她,听说顾侧妃出身低,不是想象中的缩手缩脚,在这些出身名门的闺秀中,一点不显畏缩,对答如流。

明敬公主萧荣华坐下,端起酒盅,抿了一小口,味清凉甜美,“你府里的菊花酒倒是不错。”

明敬公主萧荣华又拈了一块菊花糕,咬了一小口,“嗯,不错。”

萧宝贞笑着说;“请你来,哪里敢用不好的东西敷衍,就你嘴叼。”

安和公主和顾如约坐下,品菊花酒和菊花糕。

其她几个人也坐下,众人不拘束,喝酒吃糕赏花。

几位公主和两位宰相府、吏部尚书府的姑娘闲聊,顾如约眼睛在园子里扫过,被慧庆公主邀请的全是京城名门望族,炙手可热的权贵家中的女眷。

看这些人都很随意,忖度这样的宴会不止这一次。

顾如约突然有些明白,慧庆公主为何在储位之争中受牵连,被赐死。

她抿了一口酒,看着正说话的慧庆公主萧宝贞,萧宝贞给人外表美丽贞静,皇家公主教养极好,几个人有说有笑,萧宝贞人际交往圆融,跟京城所有权贵之家都能套上关系,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自己二哥顾仲方淳朴厚道,没有任何野心,跟慧庆公主根本不是一路的人。

且慧庆公主下场凄惨,这一世二哥应当远离萧宝贞,以免自己和顾家受牵连。

慧庆公主笑容妩媚迷人,又出身高贵,二哥那样单纯之人,慧庆公主如果有心,二哥多半抵挡不住诱惑。

这一世是否像前世一样,二哥跟慧庆公主两情相悦。

顾如约掉头看园子,大嫂和长姐还站在原地赏花。

顾父是太医院的院使,官居正五品,公主乃金枝玉叶,二哥是太医院普通的太医,顾家的家世,不足以参加公主府的宴会,可大嫂和长姐两个人都来了,说□□庆公主对二哥有心,有意拉近关系。

亭子里几个人说话,没人注意顾如约,顾如约站起来,从一侧走下亭子。

朝大嫂和大姐站着地方走过去。

走到二人身后,二人只顾着看花,没有发觉。

顾如约开口说;“这龙吐珠一年只开一次,花期在三到五月份,这园子里的龙吐珠到重阳还开不败,侍弄的真好。”

两人回过头,顾如约看见大嫂孟氏,跟前世一样年轻,前世举家流放时,大嫂怀着孩子,听说路上孩子没了,不久,大嫂病故,大哥顾景方死在流放地。

孟氏说;“公主府园子里的菊花品种我都叫不上来名。”

指着几株棕红色花蕊是黄色,平展飘逸的菊花说;“那是什么品种?”

顾如约看看,正好知道,说道;“叫泥金香。”

她庶出大姐顾椿指着挨着泥金香的几株色如胭脂,花蕊白的菊花问;“那种菊花叫什么名字。”

顾如约顺着她手指的看过去,说;“名字很好听,叫胭脂点雪。”

顾如约这个庶出大姐顾椿,前世命很不好,嫁了个夫婿,很不如意,后来夫婿赌博,家境败落,生活拮据,娘家又获罪流放,心情抑郁,出嫁没几年就死了。

前世顾如约跟这个姐姐感情一般。

顾椿指着菊苑一侧,“我们去哪里看看。”

顾如约自然地随着二人过去看。

三个人一边赏花,一边交谈,二人看她随和,把她当成一般官宦人家的女眷,也没问家世。

一会,便渐次熟了。

三人不知不觉走到菊苑月洞门附近,在此地停留。

这时,从月洞门外走进来两个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一个是三皇子怀王萧祜另一个人是四皇子宁王萧炟。

顾如约看见,正好怀王萧祜朝她们这个方向看,由于隔着花丛,距离远,双方也没有打招呼。

两位皇子过去,朝亭子方向走,怀王萧祜已经走过去,又回过头看了一眼。

四皇子宁王萧炟没注意她们这边。

顾如约转身,看见大姐顾椿望着两位皇子的背影,人都过去了,还没有收回目光。

大嫂孟氏拉了拉小姑子的衣袖,使了个眼色,意在提醒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盯着皇子看,成何体统,有失身份。

顾椿趴在孟氏耳边说;“怀王回头看了几次。”

孟氏和顾如约是已婚妇人,顾椿自作多情地想,怀王频频回头,一定是看自己。

顾如约听见大姐顾椿跟大嫂小声嘀咕,三个人站在一起,顾椿的话,飘到顾如约耳朵里。

大姐顾椿论长相,中上之姿,身材苗条,可这些皇子们见惯绝色美人,怎么可能对顾椿有意。

如果顾家愿意,顾椿做怀王庶妃,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父兄在太医院任职,又经常出入宫闱,受太后和皇上信任,有些体面。

顾如约知道皇位之争的结果,晋王萧逸胜出,天家没什么骨肉亲情,其他曾经争夺皇位的皇子沦为阶下囚,没有好下场。

看顾椿的眼神,有攀附之意。

过一会,怀王萧祜和宁王萧炟从亭子里出来,顾如约看顾椿故意朝菊苑门口走,站在月洞门附近。

怀王萧祜和宁王萧炟出园经过,正好能看见她。

大嫂孟氏碍于顾如约不好明说阻止,顾椿是个有主意的,她这个嫂子的话也不听,懊悔带上她一起来。

怀王萧祜和宁王萧炟走过来,由于顾椿站的地方太显眼,怀王萧祜朝她看了一眼。

听见顾椿的声音,“顾椿拜见两位殿下。”

宁王萧炟没理,怀王萧祜点点头,二王出了园子。

顾椿站着原地,直到看不见,才回转,脸上喜滋滋的,孟氏替她脸红。

又不好出言责备,道:“我们该回去了,去跟蕙庆公主告辞。”

赏不赏花对顾椿来说没多大兴趣,今日看见两位王爷,怀王对她好像有点意思,怀王走了,她也没必要呆在这里。

孟氏跟顾如约客气道;“忘了问夫人姓名。”

顾如约说;“我姓顾。”

顾椿满心欢喜,“跟我们一家子,都姓顾。”

孟氏说;“我们要回去了,失陪。”

两人走去亭子里,跟慧庆公主告辞。

顾如约望着顾椿的背影,确实,顾椿是庶出女,父亲又是五品官,顾椿的婚事,选择也就只能是官职不高官员做正妻。

显然,顾椿心高,不甘心做小官吏的妇人。

自家哥姐都跟皇家扯上关系,参与到皇家争斗中去,顾如约别说跟晋王之间关系不确定,就算确定,也没什么理由保顾家。

萧逸只能看在她面子上,照顾她现在的娘家人,她跟前世家人毫无关系,如果顾家犯事,她没有任何立场替顾家求情。

等孟氏姑嫂走了,顾如约走去跟慧庆公主告辞先走了。

菊苑面积大,贵女贵妇们分散到园子里,都不认识顾如约,没人太注意她。

沉香和侍卫等在外院,顾如约和沉香在公主府门前上车,晋王府的侍卫护着马车离开。

晚间,萧逸没回主院,顾如约辗转反侧睡不着,想起白天在公主府,大嫂孟氏和大姐顾椿,顾椿显然已经对怀王产生非分之想,依照前世顾家把自己嫁到晋王府做了庶妃,顾椿一个庶出女,年纪不小了,还没许配人家,嫁入怀王府,顾家应该是愿意的。

早晨起来,梳洗时,桂香说:“殿外跟七殿下出京城打猎了。”

桂香说者无心,顾如约听了,心念一动,萧逸打猎去了,趁萧逸没在王府,抓一副避子药。

吃完早膳后,顾如约写了同上回一样的方子,交给沉香,“你拿这个方子交给青峰,让他按照方子到药铺抓药。”

又嘱咐沉香,“背着点人。”

现在主院丫鬟多,良莠不齐。

沉香以为是补药,也没多问。

青峰出府在药铺抓了药,交给沉香,沉香放进提盒里,拿回主院。

白日主院人来人往,等天黑后,顾如约留下沈香和桂香,忘忧,月奴几个丫鬟打发回下处了。

吩咐沉香把小铜炉搬到屋里,闩上门。

顾如约不放心沉香和桂香煎药,自己亲自煎药。

药煎好后,倒入一个小碗里,放在桌上晾凉。

待汤药温热时,她端起来准备喝。

桂香拿来攒盒,里面放着雪花糖。

顾如约刚端起碗,送到唇边,突然,房门嘭地一声,被大力踹开。

萧逸似一股疾风,瞬间来到她跟前,一挥袖子,啪地一声,药碗掉落在地,摔得粉碎,黑褐色的药汁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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