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宫翎来到后院,正看到傅尔晴为家宴做准备。
走近看了看,觉得一切布置的都妥当,满意的点点头。
四下瞅了瞅,心想,自那日回府后,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冷诗云了,被禁足了这么些天,估摸着也该收敛了些许。
正想着一会儿去她院子瞧瞧,转眼看到她与慧儿朝着园子里走来。
待她走近,南宫翎质问一声,“你可是过来帮王妃布置这家宴的?”
“我?不,我就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冷诗云似笑非笑的说。
“看来本王对你的惩罚还是不够,见着本王和王妃,还是不知行礼吗?本王该考虑考虑,家宴那天,是否要让你出席。”
“我还懒得去呢。”
“放肆!”
南宫翎突然伸手,提起冷诗云的衣领,愤怒的看着她,“告诉本王,你到底从哪里来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的底线,看你真的是活腻歪了。”
这突如其来的杀气,令冷诗云感到一阵窒息,鼓鼓的腮帮瞬间瘪了下去。
感觉到他的杀气,冷诗云开始变得糊涂,也顿然领略到南宫翎的变幻莫测。
“这段日子你最好不要给本王惹是生非,否则,本王不确定还能容忍多久。”
“我知道了。”
“王妃,戏本可准备好了?”
一旁的傅尔晴被吓傻眼了,她从未见南宫翎这样过,缓了缓神,心中暗暗自喜,回道,“都准备好了,妾身知道公主爱看戏,特意多准备了些,可以让她看的尽兴。”
“那便好。这丫头从小就爱看戏,时不时还能哼上几段,本王甚是怀念,带本王去戏台看看。”
“是。”
见着二人肩并肩离开,冷诗云提起的心,可算放下。
回眸,看慧儿正被吓得脸色苍白,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被吓着了?”
“那可不,我从来没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火。主子,我突然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我感觉你变了,不像云妃娘娘了。”
“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都喜欢。以前,你温柔娴淑,恬静淡雅,就像是活在世外一样。现在,你活泼大方,性情豪放,又像是活在了另一个世界。说不出来,但都不一样。”
“是吗?她是那个样子的呀!”冷诗云若有所思的歪着脑袋,看着慧儿说着。
“她、、”
“我的意思是、、以前的我。你说,那王爷为什么不喜欢以前的我?我那样讨好。”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只是在遵循,一个云妃娘娘的身份,却没有感情。”
感情?对着这样一个时而霸道冰冷,时而又温柔似水,这样喜怒无常的人,怎么谈得起感情。
“慧儿,你觉得,南宫翎有感情吗?”
“当然有,只是他的感情都分给了府里的妃子,唯独你没有。”
“臭丫头,你这是在取笑我吗?谁要分他的一杯羹,我要的感情,只能我有,不与他人共享。”
“你以为你是公主吗?独一无二!”
冷诗云看着慧儿,坏坏的笑了。
心想,一直以来,在王府是不是过得有些安逸了,是不是应该有点那些女人该有的样子。
比如,吃吃醋?撒撒娇?
不行——
回院儿的路上,正巧路过戏台边。
远远地看着南宫翎和傅尔晴在边上站着,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他们的谈笑声。
冷诗云停住脚,看了一会儿,然后有些失落的离开。
半路,被白月茹拦住去路。
没有过多的话,白月茹直接拉着她朝后山去。
直到走过一片枯树林,看到一间破烂不堪的茅草屋,这才停住。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不用觉得奇怪,你跟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推开茅草屋的门,一股刺鼻的霉酸味儿迎面而来,呛的直透不过起来。
抬眼望去,满屋子全部都是各种牌位,冷诗云差点没站住脚。
“害怕了?不用怕,要不了多久,你的牌位也会出现在这里的。”
听到这话,冷诗云震惊了,她想要逃跑,不料被白月茹拽住,一下便被甩到那些牌位前。看着被碰倒在地的牌子,她的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你知道,这么大的王府,南宫翎就只有傅尔晴与我两个女人吗?当然,之前有很多的,现在她们统统都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因为她们争宠?”
“争宠?她们有什么资格争宠。她们只配去那边,伺候我的家人。”
白月茹慢慢来到冷诗云面前,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的看着。
“原本你跳下悬崖,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为什么那样你都死不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你这样,南宫翎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如何?恐怕他连王府到底有多大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儿。冷诗云,是你打乱了我的计划,你该死。”
说着,白月茹从草堆里拿出一个木牌,扔到冷诗云的面前。
“看到没有,我连牌位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为什么还好好的活着?”
“你疯了!”
“我是疯了,只是还不够彻底,你不是还好好的在我面前晃悠吗?”
眼看着,白月茹拿出一把匕首,满眼杀气的逼近。
冷诗云蜷着身子,慢慢往后退缩。
突然,感觉手里抓到一把香灰,乘着白月茹抬手时,朝她迅速撒去。
等到白月茹看清时,冷诗云连滚带爬的跑了,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追出门外,看着冷诗云仓皇逃离的身影,大声道,“冷诗云,你跑不掉的。”
那晚,冷诗云一夜失眠,翻来覆去,眼前都是那茅草屋的样子,是惊恐,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