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依依的房间,冷诗云四下望了望,确实要比自己的院子里,东西多得多。
就单单几个花瓶,就抵得过自己屋里所有的东西了,想想不觉寒心,还说来解救别人呢。
正叹气呢,猛然回头,看到脱得只剩下一个肚兜儿的依依,她连忙背过脸,捂着眼。
虽然同为女儿身,可贸然看到一个女子,在自己面前拖成这样,着实尴尬不已。
“公子这是怎么了?是嫌弃依依了吗?”
说着,依依绕过桌子,来到冷诗云的面前,坐在了她的腿上,拉开她捂着双眼的手。
“公子不是要依依伺候的吗,为何到了此刻,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冷诗云越是逃避,依依就越是紧贴其身,弄的她整个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依依姑娘,你还是先将衣服穿起来,咱们先喝茶!”
“这是为何?”
“其实,其实我——”
没等冷诗云将余下的话说出口,依依已经拉着她的手贴近她的胸口。
摸到了不该摸的,冷诗云猛然抽回手,将依依推开,害羞的站起。
眼瞧着,依依不依不饶的追着自己,冷诗云躲到一旁,随即取下发簪,落下一头秀发。
“你——”
“依依姑娘不认识我了?那日在茶楼——”
见着冷诗云,依依想起来,连忙回头将衣服穿上。
说了半天,竟然闹出了个乌龙,依依盯着冷诗云,怅然若失。
“姑娘为何要到这种地方来?若是被花姐知道了,你可知就完了。”
“我只是放心不下你,你告诉我你不是在茶楼卖花吗,为何会在这里呢?”
见冷诗云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将自己的事如此上心,竟不顾一切到了这个地方来。
依依心中感激不尽,思量之后,便决定将事情告知。
“其实那日后,那些人追到家里,父亲实在还不起高额债务,一气之下便将我作抵押。”
“竟这样可恶,看来那日就不该放了他们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这些钱父亲也是因为我才借的。”
“这是为何?”
“我打小便失了母亲,父亲一个人将我养大,可偏偏赶上那几年战事连连,以至于在逃难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后来,父亲为了救治我,四处借钱,最终落下了高额的利息。”
“钱可以慢慢还呀,也不能将你卖到这里来。”
“这些人可是认钱不认人,慢慢还他们怎么可能等的了。何况,在这种地方,来钱快,至少我也能让父亲不再为衣食发愁。”
“这可是青楼?”
“那又何妨,至少不用担心没有银子。”
见依依如此丧气,冷诗云拉过她的手,说,“要多少银子,可以将你赎出去?”
“姑娘不要在为我发愁了,到了这个地方多少钱都没用的。”
“这是何故?”
“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大都是悲苦凄凉。所以,花姐曾立下规矩,若是有人想要离开春风楼,除非有一个两情相悦的男人,且还需通过她的考验,方得离开。银子多少,她都不在意,重要的是那个人,是否真心。”
“怎么会这样的规矩,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谁说不是呢,有哪个男人愿意娶青楼的女人,就算真有,那也不会让我遇上。”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
与此同时,在誉王府,李寒将冷诗云的一举一动告知南宫翎。
南宫翎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心思去春风楼。
没有片刻犹豫,南宫翎跟着李寒一起,到春风楼抓现行。
进门后,让李寒便将不远处的慧儿控制住,防止她通风报信。
南宫翎在一处屏风后坐着,刚好可以看到大厅里所有,见慧儿被吓得脸色苍白,他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望着她。
“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王府的规矩,本王是不是太放纵你们了?”
慧儿‘扑通’跪地,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回答。
“慧儿,你在王府多久了?”
“三年多了。”
“三年多了,规矩一点没学会?本王是不是该找人教教你了。这种地方,你也带你的主子来吗?这颗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南宫翎的声音变得异常严厉。
这时,李寒提醒,冷诗云匆匆从二楼下来。
“要不要——”
“不。先看看她找不到慧儿,接下来会怎么做?”
四下里找了一遍,也没能找到慧儿。
冷诗云再次上楼,转了一圈儿,仍然没有见到慧儿的身影。
嘀嘀咕咕一番便又下楼,边走边说着,一时没注意,脚下踩空,摔了下去。
慌乱中,发髻被碰掉了,头发散了,一瞬间,冷诗云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不知所措的她,赶忙拾起地上的发簪,想要逃离。正巧,撞上将依依卖到春风楼的几个地痞。
那地痞一见是冷诗云,惊喜万分。
“想不到咱们又在这儿见面了,可是缘份不浅哪。”
“谁想在这和你有缘份?”
“怎么的?王府混不下去了,到这儿来接客来了?”
“滚开。”
“哟、、这么泼辣呢,爷喜欢。”
“流氓,我看你是拳头还没挨够,这么放肆。”
“流氓?哈哈、、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流氓是什么样的。”
话刚落,他的手就已在自己脸上划过。
幸得自己躲得快,否则,那张恶心的嘴亲到脸上了。
冷诗云想要逃跑,被众人拦住。
眼看,那副恶心的嘴脸,一直在面前晃悠。
差一点,冷诗云就要被轻薄,忽然一阵疾风拂过,顿时,所有拽着她的人,统统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