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街上回来,冷诗云整个人都不好了。
除了身上伤口的疼痛外,更多是在想,怎么才能进去那春风楼,见到依依。
既然,青楼只有男人才能进去,那就打扮成男人的样子,说不定就混进去了。
可,在王府里,除了这间小院儿,除了有个慧儿贴心,其他人根本就当自己不存在。
除了后花园可以逛一逛,别的地方根本就进不去,更别说弄一身男装来穿。
思来想去,唯有在南宫翎的身上下手。
然而,突然对南宫翎示好,会不会让他怀疑自己,是别有用心。
越想越苦恼,越苦恼就越想出门。
“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以为那春风楼是那么好进的地方呀。”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依依,就这么在那待一辈子吧。”
“那不然呢,天下这么多可怜人,就凭你,一个没有恩宠的弃妃,就管的过来的吗。”
“慧儿你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呢,弃妃?没有恩宠?我只是懒得去争。”
“哎呦喂,我的主子,你倒是争一个我看看哪。你看看人家那院子,冬暖夏凉,咱们呢,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再过段时间天冷了,又该要煎熬了,真不知道这个冬天还能不能熬得过去。”
冷诗云抬眼看着房顶,眼瞧着几个地方都闪着缝儿,不由得啧啧了几声。
“你还觉得那个依依姑娘可怜吗?人家至少住的是大房子,既宽敞又舒服呢,咱们才是最可怜的人。”
“你唠叨了这么久,不就是让我向南宫翎示好吗,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不喜欢他,这不是很为难吗。”
没有等慧儿再回话,两个身影出现在小厅里,冷诗云定眼一看,居然是南宫翎和李寒。
心中发虚,刚才她与慧儿说的话,会不会被他听见了。
转念一想,这个人怎么老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就进到屋里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就算这整个王府都是他的,也总不能这样静悄悄的出来吓人哪。
这时,冷诗云朝着慧儿使了个眼色。
随即,慧儿便跟着李寒一起出去,她知道机会这就来了。
“王爷最喜欢默不作声的出现吗?”
“方才听你说到为难,是什么让你这么为难?”
“呃、、就是和慧儿说笑呢。王爷是特意过来看我的?”
“昨日,去哪了?”
冷诗云眨巴着双眼,心里发虚,不敢瞧南宫翎。
见南宫翎挨着自己身边坐下,她忙背过脸去。
“以后,若是想出府去,与管家说一声便是,不要总是偷偷摸摸的。”
‘这是什么意思?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不对,一定有阴谋。’
话落,南宫翎从怀中拿出一瓶创伤药,交于冷诗云的手上。
“伤口崩开了,一定很疼,这瓶药很有效的,让慧儿替你擦。”
“王爷——”
“本王还有事,照顾好自己。”
呃、、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南宫翎吗?
目送着南宫翎出门,冷诗云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的创伤药,嘴角微微扬起。
与此同时,慧儿兴冲冲的跑进屋来,朝着她会心一笑,衣服的事儿,成了。
站在春风楼的门口,女扮男装的冷诗云洋洋得意,虽说这身材瘦弱了些,总算也能蒙混过关。
可突然被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围绕着,倒是突然有些透不过气来。
四下张望着,怎么也不见依依的身影,刚好穿过围绕在旁的女人们,抬头一看,花姐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出现在眼前。
吓得忙又退回座位上,拎了拎神,直拍胸脯。
花姐将这些姑娘都遣散开,对着冷诗云的桌上重重一拍。
“公子四处张望,是在找什么人?”
“没——没有。”
“既然没有,那不知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还是让花姐给你们挑两个?”
“不、、还是先喝茶,喝茶!”
“到我这春风楼怎么能喝茶呢,喝酒。来人,给二位公子上壶好酒,这可是咱们新来的客人,可不能怠慢了。”
“不、、不用。”
“那怎么行,看着二位公子面生,怕是头一回来咱这儿吧。来人,给我好好伺候着。”
见着桌上的酒壶,冷诗云俨然被这一副泼妇样儿给吓着了,与慧儿互相看了看,再没敢吱声。
可见花姐不见自己喝酒就不离开,冷诗云倒抽一口气,倒了一杯便一饮而尽。
心口火辣辣的,还得道一声,“好酒——”
“公子好酒量,花姐再为你倒一杯。”
“花姐还是去照顾其他客人,我自己来,自己来。”
“那、、公子自个儿先玩儿着,有事儿喊我就行。”
“好——”
一杯酒下肚,冷诗云浑身都开始发烫。
看着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们,怀里搂的,大腿上坐的,还有毫不避讳,当众就亲吻的,越看心中越是不平。
“这些臭男人,在家对着自己娘子,怕是都没这么高兴,到这儿来了,一个个嘴咧的都到裤腰带了。”
“家花哪有野花香,只是可怜了那些在家等待的女人们。”
冷诗云拿起手边的酒杯,细细端详,不时一股酒劲上头,只觉心口恶心。
“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话落,杯中酒又被一饮而尽。
慧儿忙夺过酒杯,看她已经醉了,忙扶着她起身离开。
“别碰我,给我倒酒。”
“小、、公子喝多了,不能再喝了,我扶你回家。”
“不回家——我要喝酒、、、”
冷诗云哪里还能听得见慧儿的话,一杯接着一杯,杯杯一饮而尽。
被酒精冲昏了头,冷诗云已经谁也不认识,见着一个便拉着一起喝酒。
一起跳舞,一起唱歌,时不时的还搂着姑娘们,一口一个的亲吻着。
“完了,疯了——”
直到,酒精麻痹了她整个人,终于,靠在了一个角落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