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洪灾(1 / 1)

大明世祖 飞天缆车 3095 字 1个月前

第1094章洪灾

王纯青至京城述职,刚回府歇脚,几家姻亲就跑过来了。

而贾、薛、史三家则最为正式。

贾家派来了幼子贾代善,薛家则是薛崇文,史家为史鼎。

也是如此,王纯青倒是正式了些,换上了长袍。

“拜见世伯!”

几人拜下。

“坐吧!咱们几家多年来的亲近,无需如此见外。”

王纯青轻笑道,他首先看向了贾代善。

如今贾家声势煊赫,贾代化为辽国相,牧守一方,是勋贵二代中的后起之秀,可谓是瞩目。

许多人预料到,贾代化晋升侯爵指日可待。

无论是圣眷,还是能力,贾代化也是数一数二的。

也是如此,贾家的子爵之位,就由贾代善继承,一家双爵,在兄长的帮持下,其前途不可限量。

“代善,如你举业如何了?”

“年底秀才试,小侄不敢大话,只能说竭尽全力!”贾代善谦虚道。

与自己的老哥,他从小也不是读书的料,自然而然也就准备武举,赢得战功晋爵。

也是心里有一股傲气,他没有像部分勋贵子弟那样直接入演武堂,而是准备一步步参加武举考进去。

恩荫和武举两个途经,但前途却迥然不同。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平较多,而战争较少,故而在朝廷上文官们普遍重视科举和功名,而武官们也是如此。

甚至传出了非武举无法任边臣的话。

其意思很明显,恩荫的武将们只能担任将领,像是总督将军一类的边疆要职,需要能力和文化水平,故而武举子弟就很合适了。

勋贵们也审时度势,让子弟们尽量参加武举,赢得未来。

“很好!”王纯青笑道:“贤侄有这份谦逊之心,何愁举业不成?”

贾代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与其大哥贾代化的厚脸皮简直是两种人,惹得王纯青为之一笑。

随后,他目光又看向了史鼎。

史鼐、史鼎兄弟在北海之战露出峥嵘,从而搏得了巨大功名。

史鼐直接晋为伯爵,史鼎为子爵。

其父本有一子爵,加起来的话,一门三爵。

当然,爵位传递是有规矩的,宗人府允许过继子嗣,但只能在绝嗣的情况下进行。

其本就有二子,爵位只能让两子继承。

像这种多爵的情况,朝廷规定,勋贵们只能分发继承给后代,而不能全部兼得。

因为这本就是分化勋贵势力之举,

不然的话,有的选择不分,让一门兼五六个爵位,那还了得?

换句话来说,史鼐自己是伯爵,就不能再继承一个子爵,除非是自己打下来的。

所以史家这子爵,只能是孙子继承了。

两个儿子,分一个子爵,到时候也是一场纠纷。

薛崇文倒是三十几岁,浑身充满着读书人多气质,像文人而多于商人。

但这也改变不了他皇商的身份。

这些年来,王纯青坐镇察哈尔,薛家带领其余三家,做起了草原的买卖。

每家一年能分润数万块。

所以即使薛家地位较为低微,也不属于勋贵阶级,但仍旧被交好。

“贤侄前来,倒不是单单问好吧?”

王纯青对着薛崇文轻声道,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

薛家掌管的财富,比他们这些单纯的勋贵还要多,不得不让他谨慎。

同样因为离开察哈尔,草原的生意也不可避免的将要下滑,毕竟继任的总督也得为家族做生意,人走了屁股可不能留下。

“世伯明见!”薛崇文淡淡笑道:“如今草原的生意已然上了正轨,就算是影响,也不过短了一半罢了,倒也能勉强支应。”

听到这话,史鼎等人心里滴血。

收入直接缩减一半,这谁受得了?

对此,王纯青也同样难受。

但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在大明朝做生意,县乡里的靠山是秀才举人等士绅,省府跨县等买卖,就必须要仰仗地方大员,或者勋贵们了。

尤其是长途生意,没有一定的背景,根本就做不了。

就算是皇商,也只能应付那些地方上的地痞无赖,以及衙门,对于商业的竞争,则帮助不大。

所以垄断生意则是最好做的,离去开矿,茶业等。

薛崇文维持的这条商路,因为王纯青担任副总兵,再到总兵,总督,所以那些部落贵族们自然是尊敬有加,照顾性地低价出售货物,往往比市价低上一两成。

也是如此,四家每年才能有如此庞大的利润,不然的话,一年分个几千块也没多大意思。

见到几人表情变化,就连身为总督的王纯青也是色变,薛崇文心头一喜,默不作声。

不遇到一些困境,还真不把我薛家放在眼里。

“贤侄,可有其他方法?”

王纯青沉声道。

一旁的史鼎则是不耐烦道:“府中的花销已经是定好了的,这要是少了一半该如何?”

“薛兄,你可是皇商,应该还有法子吧!”

“如今之见,最好的商路是东北的黑龙江。”

薛崇文沉声道:“听说捕鲸业大起,但凡是有船的商家都会出海进行捕鲸,一头就有数千块的利润。”

“咱们随后无船,但咱们有渠道有背景,赚钱岂不等闲?”

“薛兄,咱们要投入多少钱?”

贾代善倒是冷静,他直接戳破道。

“世伯,史兄,贾兄,如今一艘千料大船,只需要三千块,若是买现船,两千块就够了。”

“所以咱们一家投一万块,就能组织起一支庞大的商队,从而大赚。”

薛崇文激情演讲道:“鲸鱼皮为铠甲,鱼肉可以吃,鱼油可以做成蜡烛,鲸须可为弓弩的弦,如果是运气好的话,还有龙涎香……”

“别人赚几千块,咱们一头就能赚一万块。”

“就连宫廷中都在用鲸烛呢!”

几人被说的神思恍惚,而王纯青到底年岁大,冷静许多。

他明白一个现实的道理:四大家族在海上可没有关系和人脉。

换句话来说,背景什么的完全无法利用,只能凭借着技术和能力来捕捞鲸鱼。

如此情况下,利润就不会稳定。

不稳定的买卖,他心里即可七上八下的。

不过作为将领,这点胆子他还是有的:“贤侄,不过就一万块,放心去做。”

“多谢世伯支持!”薛崇文大喜。

有了王纯青的带头同意,也只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要知道从事捕鲸业,就算是在薛家也没有多少人同意,更何况是其他三家了。

而作为如今四家之中官位最高,王纯青起带头作用后,其他三家也必然跟从。

几人聊起了京中趣事。

不一会儿,就由宦官而来:“王总督,陛下召见,您快随我来吧!”

旋即,王纯青匆忙而去。

到了宫中,皇帝神情颇有几分难得的严肃:“卿家对于西北可知多少?”

王纯青一愣,立马道:

“西北方略,河西尤重。

此地土地肥美,盛产牛羊马匹、粮秣充足,为久守之地;更兼朝廷在此地扎根经营数百年,根基扎实,故而河西不乱,绥远、安西自然是平稳。”

“只要河西走廊为我国朝所有,西北就会不乱。”

“甚好!”

朱谊汐点点头,叹道:“陕甘总督孙世瑞前一阵子风寒入体,已然是无法管理政事了。”

“卿家在察哈尔管军镇多年,经验丰富,对于西北的安抚自然不会出差错。”

“朕相信你。”

言罢,朱谊汐朗声道:“王纯青接旨!”

“臣王纯青接旨……”

很快,陕甘总督府官职就挂在了王纯青身上。

对于他这样的一个武臣来说,是极为罕见。

这可是内陆的封疆大吏,按照惯例应该是文臣担任。

但无论是陕西还是甘肃,都不是好相与的,需要一个强势的大臣坐镇。

王纯青这样经验丰富的武臣就映入眼帘了。

同时,与那些国公们不同,他的爵位只有伯爵,在勋贵中的影响力并不大,也不用担心他趁势做大。

当然了,要多亏了这两年他在察哈尔总督任上兢兢业业地做事,安抚百姓来也有一套,不然的话还真的没有资格。

这也就形象的说明了距离的重要性。

察哈尔近在咫尺,每年来往的商队数以百计,几乎是随便一跑就能抵达顺天府。

如此一来,一旦有什么政绩就会立马被朝廷知道,实乃好地方。

且不提王纯青高兴的赴任,朱谊汐则拍额而叹。

除了关于孙世瑞的情况以外,江苏那里又传来了消息:

黄河桃园南岸烟墩决口,水入洪泽湖,冲毁堤坝三百余丈,沿河三十个县尽受水灾,高邮县洪水高达二丈,城门堵塞,淹死数万人。

即使有一条泄洪河,但如此急速的一场大水,怎么可能轻易的被排出去?

又是一场百年难遇的洪灾。

治理黄河多年来的功绩,在一场大雨之下,尽数被摧毁。

所以此时的江苏,灾民达到了百万计,可以说是夏税不用想了,只能调剂用来赈灾。

这时候,就需要一员大将坐镇江苏这个南方大省,而孙世瑞就很合适了。

江苏上千万的人口,可不能乱。

同时,灾民们日后的安家立业,也是要江苏上下维持。

在这种情况下,海量的资金将入江苏,孙世瑞这样知更知底的学究型官员,最让朱谊汐放心。

至少他还是有底线的。

在数百万块银圆的诱惑下,朱谊汐对于锦衣卫都不放心了。

官场上的隐秘消息,锦衣卫可探寻不到,甚至有可能被收买。

对于官僚,他一直以最大的恶意来评估。

绝不能高估其底线。

想到这里,朱谊汐就有些无奈。

黄河实在是太危险了。

地上悬河,平日里浅薄浑浊的河水,骤然发力,谁能吃得消?

……

科尔沁,嫩江沿岸,河水滋润了许多树木,这个季节已然是初雪而下,积雪挂在树枝上却让凋零的树木仿佛绽放了一簇簇团花,分外漂亮。

嫩江城内外,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

李应仁骑着马穿过林间道路,勒住战马。

片刻后,几名部将也策马上来,三马并列,坐骑上的大汉都目光明亮地盯着前方。

连战马的前蹄也刨着雪地,有些迫不及待似的。

正后方的大路上,一长串的人马正在缓慢地爬行,里面还有成群结队的绵羊、牛马拉着的大车。

“看来真的有不怕死的。”

李应仁笑道。

副将则摇头:“在这冬天,要想不被饿死,就只能如此了。”

科尔沁将军府在漠北大战后就成立了。

一开始朝廷决定由王纯青担任将军,礼部左侍郎金堡担任察哈尔总督。

但形势改不了变化。

两人还未上任,朝廷就开始动荡,首辅、次辅接连致仕,金堡从而升任财部尚书,一跃至权力巅峰。

这样一来,为了稳定察哈尔,王纯青就破例授予了总督一职,而科尔沁将军则被李应仁捡漏了。

作为辽东李氏后裔,李应仁虽然只有伯爵,但领兵打仗还是中规中矩,对于东北环境也比较熟悉,故而就捡漏了。

很快,大股骑兵从林间道路出来,慢慢地向前行,军队逐渐变得庞大,中间是开阔地显然不可能掩藏行踪了。

这是一伙不下千骑的队伍。

李应仁则比较冷静,他一踢战马,大喊道:“杀无赦——”

最前面的骑兵立刻猛冲出去,后面的马群也加快了速度。

沉默的军队立刻高亢地呼喊起来,马蹄声骤然轰鸣。

蒙古人见明军这般汹涌的来势,哪愿意上来拼杀,调头就跑。

蒙古骑兵们裹着破羊袄,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敌,立马就被撵得哇哇叫,很快就被围起,不得不下马磕头求饶。

李应仁则站在地上,把马刀在一具死尸的的衣服上来回揩了几下,回顾左右,地上到处都是尸首在雪地里沾着雪片,四处血迹斑斑一片狼藉。

看起来激烈,但所杀不过数百人罢了。

他打眼一瞧,穿皮甲的很少,只有寥寥数人罢了。

“收拾下,免得把狼招来了!”

“头,那群畜生来了正好,咱正缺个狼皮大衣呢!”

将士们兴高采烈,这一场遭遇战颇为顺畅,关键死伤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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