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选俶(1 / 1)

大明世祖 飞天缆车 3174 字 1个月前

第961章选俶

中秋节赏月,这是后宫中喜庆的日子。

而对于那些宫女宦官们来说,采取了轮班制,六个时辰一班,他们可以在此时获得半天假期,只要在宫城上锁前归来就成了。

这不亚于一场仁政。

同时,侍卫司也采取轮班制,分成四班,从而每三个时辰换一次,让他们都能感受到节日的喜庆。

团圆的意思非常明确。

翠绿的琉璃瓦,璀璨的宝石与金银相映成辉。

此时值节日,宫中铺挂锦缎,色彩斑斓,热烈的中秋节气息,扑面而来。

天还未黑,宫门前就摆放着大红灯笼,直径达到五尺,可谓是硕大。

清香四溢的玫瑰果肉,水涟漪般的杨梅醋,组成了绝妙的色彩与香气。

宫中的歌舞曼妙多姿,奏起的优美曲调,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而要说最热闹的,莫过于戏台了。

虽说后宫之中常有戏班驻演,但其曲目,多是由皇后和九妃们挑选。

而今个戏台直接搭起了两班,皇帝、嫔妃们一台,宫女、宦官们一台,算是与民同乐。

当然,选择权依旧把持在司礼监的手中。

但不用跟着娘娘们看戏,可以叫彩嬉戏,这是他们最放松的一天。

彩缎飘起,色彩斑斓,让人不由得心情舒缓了起来。

台下距离五尺外,最好的位置处,只放着十一把椅子。

他们是内廷十监:司礼监、都知监、直殿监、尚膳监、内官监、掌礼监、营造监、会计监、御用监,慎刑监。

此十监太监,品阶相同,但权力却天差地别。

但在此时刻,即使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也不得不屈居第二排,占其鳌头,不敢有丝毫的越位。

因为掌印太监,才代表着司礼监。

十监,并非代表自己,而是代表着麾下数十上百名宦官。

况且,别看司礼监很威风,但也只是对于外廷,在内廷,地位最高的则是都知监。

因为他掌管着皇帝的出行,更是随时伴在皇帝左右。

内廷中,比拼的可不是能力,而是恩宠。

除此以外,内官监也丝毫不逊色司礼监,其掌管着中下层宦官的升迁,是内廷之中的吏部尚书,被尊称为小天官。

慎刑司更是不怵,人家掌管着刑罚,以及对内廷的监控,随时可以向皇帝直陈。

其他各监各有各的手段,如果司礼监太过分了,在内廷之中自然就处处碰壁。

“咚——”

当那座巨大的自鸣钟响起,时间到达了七点。

这时候,大量的烟花腾空,爆发出大量的色彩,花花绿绿,极为吸睛。

皇帝坐着,看着天空中的烟花,点点头:“颜色倒是不错。”

年幼的皇子们则高兴的拍手叫好,嫔妃们也一个个捂嘴惊叹,显然是极为满意。

刘阿福则躬身道:“内务府特地从各地找来的,是湖南人。”

“赏!”

不到一刻钟,烟花就绽放完毕,虽然皇子公主们恋恋不舍,但却没办法,他们做不了主。

皇帝倒是心疼他们,笑道:“那边特地给你们安排了小台子,唱的皮影戏,去瞧瞧吧!”

这群小家伙立马欢呼着,迫不及待的跑过去。

对于他们来说,皮影戏就是如今的动漫,看着更为过瘾。

准时准点,戏台开演。

要不怎么说戏曲是老年人的艺术,年近四十,朱谊汐这时候对于戏曲也没有以往的排斥,不时的跟着节奏拍打着。

其中的韵味,不言而喻。

思想和身体慢下来,自然就喜欢慢的艺术。

几个皇子中,秦王如今还在秦国,料理战后的烂摊子。

二皇子齐王,则在南洋收拾苏禄国,掠夺财富和人口,壮大自己的齐国。

至于老三,太子朱存渠,依旧在辽东官场,当他的小官,不得空闲回来。

老四辽王,老五越王,老六卫王等,都缩在皇帝身后,虽然心里很不耐烦,但只能装着认真的模样听着。

辽王看了一眼戏台,然后扭头对越王道:“父皇还在听杂剧呢,这已经陈旧了。”

“四哥你见多识广,要不要向父皇提下意见?”越王调笑道。

“滚。”辽王顿时缩了下脖子,双眼撇了下前方半躺的皇帝,这才道:“好好听你的戏去吧!”

皇子们顿时嘻嘻笑了起来,对于跳跃的四哥吃瘪,大家都很高兴。

“大王,陛下叫您过去呢!”

很快,一个宦官就过了,吓了辽王一个激灵。

“嗯!”

辽王拍了拍衣袖,这才快步而去,坐在皇帝的一侧。

“父皇。”

“你来了?”

朱谊汐目光看着戏台,都没有扭过头,直接道:“听说你的戏曲造诣不浅,还写过戏本是吧?”

“儿臣瞎玩的。”辽王眼珠子一转,忙道:“这不是仰慕太祖皇帝和您老人家的事迹,就想写一折戏来——”

“你倒是有心了。”

对他随口就来的借口,朱谊汐是满心不信,这也不是他的目的。

“除了育马外,你再整合一番读书人,将戏曲的曲种、戏折,由来过往,编写出来,算是戏曲的史书。”

“戏曲虽然小道,对你来说也是一桩好事,能够增添一些名声,青史留名嘛!”

正所谓想一出是一出,说的就是皇帝。

朱谊汐来自于后世,自然不会如此时之人一般小瞧戏曲,戏曲也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戏曲,本就是这时民间的反馈。

例如,西厢记,传达时人对自由恋爱的向往;窦娥冤,反映元朝官府的腐败等。

这些东西都是如今思想和文化的结晶,对当时人来说没什么,但后世却喜欢研究这玩意。

文化这玩意,再怎么汇编也好事,有利于保存延续。

再者说了,到时候直接散发给各个藩国,直接照搬过去就能唱。

非常有利于大明文化的传播。

“儿臣明白了。”辽王对此倒是心喜难耐,强行压抑住脸上的笑容。

“记住,书要编,但育马也要去做,这是对你能力的考验。”

说完之后,皇帝就摆摆手,后者才迫不及待地离去。

一群皇子们眼巴巴地看着四哥归来,七嘴八舌地问将起来。

对此,辽王则大声道:“父皇让我去编书,虽然只是戏曲之道,但他老人家了解我,知道我才学斐然嘛!”

“当然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话一出,众人大笑。

盖因为在前些天,辽王去了太仆寺做育种工作,一时间“马王”的外号大起,有的甚至叫种马王。

辽王为此恼羞成怒,但却管不住他人的嘴。

如今修书,虽然只是关于戏曲方面的,但却对他的名声极其有利。

毕竟再怎么说,修书也是一件文雅之事。

戏王再难听,也比马王好。

而另一台戏,也开始上演。

十监中就位,唯独都知监太监刘阿福服侍皇帝,就没有来,但他的座椅却留着,空在那也没人敢坐。

不一会儿,皇后的贴己人,六局之首的尚宫,坐到了第十一把椅子。

“我看人都齐了,就点戏吧,这群猴崽子们急着抓耳挠腮呢!”

田仁作为皇帝的潜邸之臣,司礼监掌印太监,自然是作为内官之首,他轻笑着,摊开了戏本。

“就点一本狄公案如何?”

田仁轻声道:“狄公心胸宽广,断案如神,值得一看呢!”

“田爷所言倒是不错,狄公案就狄公案!”

御用监太监附和道。

内官监闻言,眉头一蹙,道:“赵氏孤儿不错,这折戏奖信忠义,适合咱们这些人天天瞧。”

“没错!”几个太监也微微颔首。

“那就第一折是狄公案,第二折是赵氏孤儿。”

田仁也不以为意,目光看向了唯一一个女官:“赵尚宫,您觉得呢?”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赵尚宫微微点头:“就这般办吧,正合我意!”

两折戏是成套的,一套唱下来,没有三五天根本结束不了,故而知采取了其中的精彩一段各唱一个时辰。

哐哐哐,当——

打锣敲鼓响起,几个戏子就上了台。

一时间,宦官宫女们纷纷聚精会神看将起来。

唱到高潮时,许多人就打赏起来铜钱、银圆,热闹的很。

而十监则似乎有所攀比,打赏起来也是不断地加价,最后又泻去,免得惹起波澜。

只有那位赵尚宫,坐着看戏,嗑着瓜子,对于这些人的争权夺利,丝毫没参与的想法。

六局受到皇后的领导,负责管理宫女,以及对嫔妃们月钱,待遇等事,可谓是独立于宦官,且又互相平行。

当然了,宦官权力大,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干涉外朝,谁没有几个亲朋好友在外?

处好关系是最重要的。

一折戏结束,间隙的功夫,田仁找着赵尚宫:

“选俶之事,不知何时开始?”

“应该在九月末。”

赵尚宫轻声道:“六局根据你们呈来的册子,已经筛选了两千名俶女……”

“我这有个人选,其家书香门第,其父为举人,倒是适合的很……”

田仁低声道,目光中带着些许迫不及待。

选俶,也是筛选宫女。

在两千人之中,经过初选,选出两百人入宫进行礼仪培训。

这时候,皇帝就会选择一些女子入宫,或许是三五个,有时候是七八个,作为嫔妃后宫。

而剩余的女子,则会入宫为宫女,四年后出宫嫁人。

今年这不一样,听说皇帝准备挑一些德才兼备的女子,去往各藩王的后宫。

俗称选儿媳。

甚至传闻,还会选出王妃。

这对于勋贵们来说是机遇,更何况是普通人了。

田仁的族人中,恰好有一个符合的人选,长得又标志。

赵尚宫见其表情,露出一丝笑容:“怎么,您也有人选?”

田仁忍住想骂娘的冲动,从袖子中掏出一叠银票:“您多费心。”

赵尚宫粗略的一摸,就见到了一张纸,写着了姓名,籍贯,年岁和生辰八字。

而这些银票,不下千块银圆。

她心中一喜,表面却不动声色:“我能让她过初选。”

“您辛苦了。”田仁忍痛,再掏了一叠。

感受着银票,她才笑道:“您放心,只要她稍有姿色,保证入选。”

“只是您知道,选妃这件事,全凭皇后和陛下的意思。”

“您多照顾。”田仁面色微变,再次掏出了钱。

赵尚宫这才拍着胸脯道:“您田公公的面子,怎么着我侄女也是个贵人。”

这时候,田仁才松了口气。

明朝的后宫之中,嫔妃等级森严。

皇后、皇贵妃,妃,嫔。

这四等,统称为妃嫔,是皇帝正式的妻妾。

第五等,则是群姬,即昭仪、婕妤、美人、才人、选侍、淑女等。

最低等是从八品的更衣。

贵人,则是从六品,作为新人也不算太低了。

“陛下能够看中最好,若能入藩王,当个侧妃也不错……”

实际上,这才是田仁所想。

当一个位辈权低的贵人算什么,即使是皇帝再宠爱,也很难升到嫔妃那一块。

还不如找个藩王。

毕竟是皇帝指定的侧妃,地位何等了得?

“哟,田爷,您倒是想得美。”

赵尚宫摇摇头:“这是可不能轻言,哪有咱们插嘴的地方。”

“不过看在这些银票的份上,我只能答应你,尽量去做。”

田仁倒是大气:“您尽管收去,无论事情办没办成,我都感谢你。”

赵尚宫摇摇头,这才脚步轻快的离去。

这话,傻子都不信。

看来真的要找个法子才行。

一场大戏,唱到了半夜才散去。

皇帝点了个妃子,两人一同而去。

这时候,刘阿福才算是空闲下来,歇了歇脚。

“怎么,今天这台戏唱的怎么样?”

一旁服侍的宦官则捶腿按肩:“田爷爷倒是抖起威风,不过中途离开了一会儿,似乎是去见了那位赵尚宫。”

听得此言,刘阿福轻笑道:“田仁年岁大了,掌管司礼监那么多年,也应该要退下来养老了。”

“这时候,谋求一些事情倒是顺利成章。”

“应有之意。”

“您是说那选俶?”

“不错,倒是聪明。”刘阿福赞了一句。

“干爹,要我说这司礼监,可就得是您老最合适。”

“胡说,多少人眼巴巴瞧着呢!”刘阿福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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