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洪承畴的话,朱常洵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才叫得便宜还卖乖呢?虽然没有证据,但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是你洪承畴倒的鬼呀!不过,朱常洵又一想,也好,这些人是真的死透了,现在是死无对证,也算是了结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想到这里,朱常洵也开始打起了哈哈:“洪将军说的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些人真是惹的天怒人怨,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赃物在何处?”朱常洵一边说着,一边连连叹息,好像真的为此惋惜似的。
洪承畴一笑:“王爷,其实,您说错了。赃物其实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朱常洵不由心中一惊。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想蒙我?这几个人明显已在水中泡了多日了,如果你能从他们身上打探到消息,早就开始行动了,还会等到今天?不过,也是奇怪呀,这几个货倒底怎么死的呢?看样子,应该不像洪承畴动的手呀!想到这里,朱常洵不由得心底发寒,难道真的有报应?
见朱常洵这个模样,洪承畴不由得暗暗好笑,吓不死你,老东西!
“王爷呀!你还别不信。”洪承畴仍旧缓缓地说道,“就在刚才,晴空中不由响了一声炸雷,把三清阁的屋顶炸了一个大窟窿,然后一道火球直奔老君像,把老君像都给劈倒了。让人奇怪的是,在老君像的下边居然藏有一个地洞,不仅那些赃物,还有这些盗匪这些年掠夺的金银财宝都在里边。王爷,您说,这是不是老天开眼了。我已写了奏折把这件事向陛下汇报……”
洪承畴还在喋喋不休,可是,朱常洵的脸色却已变得惨白。什么盗匪的财产,这都是我的,这都是本王辛辛苦苦积攒下的财富。本王本着狡兔三窟的原则,把近五分之一的财富都放在了这里,没想到,让人一窝端了。
朱常洵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就向三清阁跑去。还别说,福王虽然肥胖,但一旦着急,跑起来还挺快。洪承畴见了暗暗好笑,他一边跟上前,一边喊道:“王爷,您慢点,等等卑职。”
当朱常洵气喘吁吁地来到三清阁时,他的脸更白了。确实如洪承畴所说,此时的三清阁虽然还矗立在一片废墟中,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完整了。可以清晰的看到屋顶之上那个脸盆大小的窟窿,还有坍塌的老君像,以及原本藏在老君像底下的那黑洞洞的洞口。一些将士正在来来往往从洞里搬一些东西。有前不久刚刚藏在这里的土豆,也有自己藏在这里成箱的纹银,以及各种各样的金银首饰,名人字画……
朱常洵的心在滴血,这些全是自己的。可是,自己能说得出的口吗?这个时候承认自己和这些盗匪有关系,那不是寿星佬上吊,嫌自己命长了吗?
一旁的洪承畴还在耳边嗡嗡地说个不停:“王爷呀,您看。就在这里。连卑职也没想到,这些盗匪居然把赃物藏在了道家清修之地。老君大概看不过眼了,所以,命雷神把这些秘密公布于众……”
朱常洵机械地点着头,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此时的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洪大人,本王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就不打扰洪大人执行公务了。告辞!”说着,朱常洵上了自己的轿子,几个轿夫抬起轿子飞奔离去。
“王爷,让卑职送送您。”洪承畴大喊着,可双脚却像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见朱常洵的轿影消失在白云观外,洪承畴的嘴角才露出了一丝冷笑。
听着曹文诏的讲述,我也不禁有些捧腹。这些家伙,有点损呀。不过,我喜欢。
“文诏,那条隐秘的地洞你是怎么发现的呀?”我也不禁有些好奇,问道。
曹文诏不好意思地笑笑:“陛下,其实,发现老君像与众不同的是周六安。我们都叫他小六子。我们来来回回把白云观搜索了好几遍,也一无所获。我正想着是不是福王是不是把赃物转移的时候,小六子突然说出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老君像的位置有些高。我们抱着试试的看法,小心翼翼地移开了老君像,没想到,歪打正着,把福王藏宝的地方找到了。”
我哈哈大笑,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了。去年的时候,虽然强行从福王身上割下了一块肉,但那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强行掠夺过来的。其中,左光斗甚至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可今天,终于让朱常洵吃了个哑巴亏,这下子,应该能让他心疼一阵了吧!也能让这个曾经最受宠的王爷消停一阵子了。
这时,王安领着骆思恭进来了。看到曹文诏在这里,骆思恭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老骆呀!”我走上前,拍着骆思恭的肩膀说道,“这次,你们锦衣卫的速度慢了。不过,朕不怪你,因为这次本来就是瞒着当地锦衣卫的一次行动。毕竟,朕不知道那些人中谁已经被福王收买了。不过,老骆呀,你该好好整治一下各地的锦衣卫了,把那些被当地王爷收买的家伙都踢出锦衣卫,增添一些新的血液。”
“谢陛下指点。”骆思恭低着头,有些羞愧的说道,“陛下,洪承畴大人派遣押运财物的人已进入了保定地界,估计今天天黑之前就能到达京城。”
我点点头,这也算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了。我看了一眼王安,说道:“王伴伴,你通知一下户部尚书王纪,这些意外之财,一半归入户部,四成收入朕的内帑,剩下的一成赏给为这次奔波劳累的将士。文诏,一会儿你制订一个分配方案。”
王安和骆思恭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和曹文诏。
“文诏,辽西的局势现在如何呀?”在我心中,仍然惦记着在前世风光一时的建奴铁骑。虽然,这世,建奴铁骑已被我打残,但我始终担心他会死灰复燃。
曹文诏明白我的意思:“陛下,目前辽西已基本上步入了正轨。虽然辽西重归大明还不到一年,但在孙承宗大人的精心治理下,已经百废俱兴了。蜷缩在长白山外的建奴再次分化,阿敏带着自己所属部队往西伯利亚一带迁徙。为此,努尔哈赤大怒,据说,还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