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终于理解李隆基的苦衷了。美女在怀,能够坐怀不乱,在整个中国历史上,大概只有柳下惠了。难怪人们常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我不是柳下惠,但我幸运,遇到的不是杨玉环,而是张嫣。历史上的张嫣虽有艳后之称,但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我很难想象,张国纪这样的粗糙汉子怎么能培养出如此出色的女儿,这应该是天生的吧!
在张嫣的劝导下,我只给自己放了三天假。在这三天中,我还得雨露均沾。虽然这三天很美好,但我也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么沉重,虽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还是在第四天早晨上了早朝。
今天群臣的脸上都带着喜气,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朝终于有了新的国母,更大的原因是我承诺给他们升官,并且提高他们的俸禄。
当朝的俸禄实在太低了,导致一些诚实的官员只能勉强糊口,这也导致了大部分官员开始伸向了普通百姓的腰包,百姓本来就生活贫困,再经过层层的盘剥,其生活之凄惨,可见一斑。
在三呼万岁之后,许多大臣都代表各部门纷纷送上了最美好的祝福。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那红润的脸上都充满了笑意。
在群臣安静下来之后,我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众位爱卿,大家都辛苦了。自朕登基半年来,大家都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为我大明的稳定与发展作出了极大的贡献。在这里,我为大家的付出表示感谢。”
“在我大婚之前,我就曾向众爱卿承诺,大家的俸禄该提提了。从下月开始,你们的俸银翻翻!”我本来以为,这里应该有雷鸣般的掌声,但我错了,大殿里仍是一片安静。
我突然发觉,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了,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又一个念头在我大脑中不断的闪现。终于,我确定了,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大明的财政早就紧张的不行,俸禄翻翻,钱从何来?所谓的翻翻,空调的可能性太大了。
另一方面,许多大臣都有自己的额外收入,对于我给他们提这点工资,毛毛雨呀!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想到这里,我轻轻嗓子:“众位爱卿放心,朕说到办到,至于如何提高大明的财政收入,我会和户部的人员商议并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当然,我在这里也警告大家,不要把手再伸到百姓的腰包。他们的生活比我们凄惨的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在座的众位比我明白的多。从今开始,锦衣卫、东厂将加大活动范围,一旦发现有祸乱百姓者,将严惩不怠。希望众卿能把朕的意思转告给自己的下属,不要等事情来临时哭哭啼啼。”
“还有,借着今天的机会,我们将重新安排内阁和六部要员。新上任的官员要尽快熟悉自己的岗位,挑选自己得力的助手,把属于你的事情办得稳妥稳妥再稳妥。”
讲到这里,我心一伸,王安递上一张名单。
“现在,我公布一下内阁名单:内阁首辅仍然是方从哲阁老,在这半年中,方阁老辛苦异常,为大明的稳定付出了太多的艰辛,我也相信,在新的一年中,方阁老为做的更好。次辅由刘一璟大人、韩爌担任。希望你们三人能同心协力,把大明帝国治理的更好。到那时,朕亲自给你们贺功。”
“吏部尚书:周嘉谟;礼部尚书:孙慎行;邢部尚书:黄克缵;户部尚书:王纪;兵部尚书:张鹤鸣;工部尚书:惠世扬。望众爱卿通力合作,在把自己本身工作做好的同时,也要配合其他各部的工作,不要互相拆台。”
说完,我往宽大的龙椅上一靠,眯着眼睛开始养神。王安明白我的意思:“有本早奏,无本散朝。”
大臣们都一个个都离开了,但我却发觉,六部的尚书都留下了。靠!你们都凑什么热闹。户部尚书留下我理解,毕竟大明的钱粮都归他管,我要给大家涨工资,他不发愁才怪呢?其他人呢?算了,既然留下了,那就有什么事情都说开了吧!总比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疙瘩要强吧。
“走吧,跟朕去暖阁,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讨论着做。”我站起身,和六部人员打了个招呼之后,转身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虽然天气开始转暖,但办公的时候我还是愿意呆在暖阁中,这里仿佛有自己数不尽的回忆。朝堂之上,我虽然高高在上,但似乎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
我随意地往炕上一坐,看向紧随而来的六部要员:“坐吧。这里是朕的私人住所,所以大家尽可随意一些。有什么话语尽可说出来,朕读书虽然不多,但道理还是懂得。”
“陛下!”果然,第一个开口的就是户部尚书王纪,“陛下可知我大明财政日益紧张。给百官加薪,可考虑到户部能否承受得?还是说陛下准备从自己内帑中拿出一部分银两来?”
“朕内帑的银两并不多,与庞大的百官俸禄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爱卿作为户部尚书,还应想想增加财政收入的办法?”我微笑地说道。
“陛下不会是想增加赋税吧!”王纪说道,“陛下,这种做法不可取,与民争利,无异于杀鸡取卵呀!”
“是呀,陛下!”其他人也都附合道,“臣等俸禄虽然不高,但足以养家。请陛下收回成命。”
我微笑不语。这些人当然不缺吃穿,他们哪个背后不有一个庞大的家庭,哪个家庭不拥有良田万顷?
“陛下!”见我不语,吏部尚书周嘉谟说道,“您有关心百官的心思是好的,可是,我们还需量力而行,否则,如果引起民变,就弄巧成拙了。”
“周尚书呀!”我站起身,“朕知道你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所以朕把吏部尚书这个职位交给你。放心,赋税朕是不会加的,而且,今年的农业赋税朕准备降到三十税一。因此,朕需要你严厉督查百官,不许多收农民一粒粮食。而且,告诉你手下的官员,严令那些拥有土地的豪绅涨田租。朕知道,这些豪绅和我们的官绅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谁敢涨田租,那么,与他有关的官员一撸可底,永不叙用!”
“可是,陛下。”王纪都快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