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门头沟的灾民(1 / 1)

第六十一章门头沟的灾民

能够得到我的青睐,史可法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连连点头。是呀,能够在徐光启老先生坐下听课,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机会。如果他能够得到徐老先生的垂青,他此生的机遇绝对要比历史上的他机遇要好的多。他是左光斗的学生,历史上的左光斗还能教他几年?再说,左光斗的才华从总体上来说,怎么能比得上徐光启。左光斗只是在学问上成就很高,而徐光启的学识却可以却可以涵盖各个领域。

“王伴伴。”我把王安叫了过来,“你亲自把史可法送到通州,然后通知袁应泰过来一下。我有重要事情。”

王安带着史可法离开了。我闭上眼睛,这一天天真累呀。人人都说皇帝好,独掌大权,说一不二,可谁又知道当皇帝的艰辛呀。一个不留神,就可能由中兴之主变成亡国之*君。更可悲的应该是我这样的皇帝吧,内有大臣明争暗斗,外有强敌环视,稍不留神,就可能万劫不复。不过,我应该还是很幸运的,大明虽然已经走了下坡路,但仍藏龙卧虎,只要能利用这些当世名臣、绝世武将,我一定能成为中兴之主。

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的靠在龙椅上睡着了。多长时间没睡一个好觉了,似乎从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有那天睡过八个小时的觉。晚上,要批那些乱七八糟的奏折,早晨,要上早朝,听大臣们在那里无休止的争论。尤其是这几天,袁可立事件更是让我心力交瘁,其实,直到此时,大明也没有真正的摆脱危机。关外的努尔哈赤仍在虎视眈眈。真不知道,如果我这次断了他粮食的来源,他会不会提前发动掠夺战争。当然,小规模的战争无损于我大明的国运,但却会使我边疆的百姓遭受不必要的劫难。

在梦中,我看到了一个强盛的大明,我看到了自己带领我大明的军队驰骋疆场,看到了我灭建奴、驱荷兰,独霸亚洲;在梦中,我看到我大明繁荣、昌盛,看到了我大明每一个子民都衣食无忧。

我的梦最终还是被打断了。王安带着袁应泰来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茫然的看着暖阁中的一切,心里似乎还在回味着梦中美好的情景。这也算是黄粱一梦吧。梦,确实是梦呀。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不也有吃不饱饭、上不起学的穷困家庭吗更何况,现在还是四百多年前的大明。突然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开口把门外的二人叫了进来

“陛下,微臣……”袁应泰似乎还要说一些抱歉的话,我挥挥手拦住了他。不怪他们,只是这段时间睡觉太不安生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从我在梦中惊醒,他们已经够小心的了,但门外轻微的脚步声还是让我从梦中醒来。

“大来呀,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灾民都安顿的如何了?”我缓缓的说道。

“回陛下,灾民安顿的很好。这次空前的雪灾,来我大明京城避难的灾民大约一万多家,四万多口人已全部安置在门头沟,没有一人因为冻饿而死,这是一个奇迹,一个由陛下创造的从未有过的奇迹。如今,灾民们都在感念陛下的恩德,称颂陛下乃前所未有的圣君……”

袁应泰滔滔不绝,我却觉得问心有愧。作为他们的君王,在下雪前我没有预见到即将到来的灾难,下雪后如果没有方从哲等人的提醒,我也不知道大雪会造成的危害;当灾民涌进北京城的时候,我也仅有一次深入到灾民之中。可以说,我为他们所做的事情真的不多,反而是袁应泰、骆思恭、张惟贤等人一直在忙前跑后,一直是精锐营的士兵在安置灾民、在维持纪律、在建造房屋,在一点一滴的为灾民做着一切有利于他们生存的事情。

我点点头:“天寒地冻,灾民的取暖如何解决的?”

袁应泰的笑容僵住了,好半天没有接上话来,我突然觉得不妙,难道在这方面他们忽略了。这大冷的天,如果还穿着单薄的衣服,生活在没有取暖设备的房间,那他们,该如何度过这个严寒的冬季。靠身体硬抗吗?

我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袁应泰的面色也更加的不自然,好半天,他才说道:“陛下,我们想办法解决了一部分衣物,到目前为止,老人和孩子基本上都有了御寒的衣服。但青壮年……哎。”

袁应泰的一声叹息,让我看出了他的无奈,他已经尽力了。换成任何人,也不会比他做的更好。

“走,带我去看看他们。”我的心突然有些疼痛。现实和我梦中的情景相差的太远了。梦想,梦想,难怪人们会在想的前面加一个梦,确实是梦呀,是难以实现的梦呀。

袁应泰没有再说什么。王安虽然试图拦阻我,但被我回收拒绝了。如果我不亲眼看看他们的生活状况,今天晚上我还能睡一个安稳觉吗?

大雪虽然过去好几天了,但白皑皑的雪仍然固执的残留在这个世间。一路上,白色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色调。我的心也像这白色、冰冷的雪一样,一直冰冷到底。

来到门头沟,让我看到的确实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大家都在劳作,在盖新的房间。他们穿着单衣,身上冒着汗,似乎没有感觉到外人的到来。

“房间还不够用吗?”我问道。

“房间是够用了。”袁应泰无可奈何的说道,“但人们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太冷了。干活虽然累些,但可以取暖。更何况,我们不缺粮,干活还能多吃些,补充一下能量。”

用干活来取暖,这是我这辈子,连上辈子都没听到的事情。可是,这确实是实实在在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情。我们的灾民正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和小冰期做着坚决的斗争。

我随意走进一间屋子。屋子不大,也就四五十平。房间里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她穿着麻衣,正在缝补这一件已经破损的衣服。见我们进来,老人慌忙走过来,朝着袁应泰就要跪倒。袁应泰一把拉住他:“大娘,可不能这样。”

老人浑浊的双眼中流出了两滴浑浊的泪水:“袁大人,老婆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呀。如果没有你们,老婆子我早就去见孩他爹了。好人呀,好人。”

袁应泰看看我,我摇摇头。继续环视着这个小房间。房间中几乎没有什么摆设。房屋中间的那个火盆就是最奢侈的东西了。火盆中的炭火忽明忽暗,发出微弱的光。

我皱皱眉头,就这间房,似乎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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