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方从哲的后手
说真的，看着群臣在撕逼也挺不错的，这些家伙，都是这个时代的辩才，也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可惜，为了不同的利益，走到了对立面。管他呢，只要不做出对大明有害的事情，我都可以容忍，但一旦危害大明的利益，哼，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等等，刚才左光斗说什么？梃击案？方从哲主使，这是不可能的？那主使人是谁？郑贵妃和她的儿子朱常洵。对，这是个好主意。以我那便宜爷爷的性格，朱常洵手中的好东西应该不少，那可都是钱呀。放在他手里，那不白瞎了吗？想想前世，李自成攻破洛阳时他那副怂样，财产送给李自成，还不如送给我呢？
“左爱卿，梃击案是怎么回事？”我明知故问。
左光斗有些糊涂了？皇帝呀，皇帝，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呀？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你不会一直想着做木匠了吧，别人打到头上都不知道吧。可皇帝问了，也不能不回答呀。左光斗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哦——”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当年想谋杀父皇和朕的主谋是福王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左御史状告福王试图谋杀先帝和朕，朕也不能坐视不理。左御史，对福王的处罚就交给你去办了。”
左光斗站在那里，久久未动。这什么跟什么呀？我状告福王了吗？我什么时候状告的福王？陛下这套路也太深了吧。
我没有看愣神的左光斗，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骆思恭：“骆爱卿，福王现在何处？财产几何？”听到我的话，包括骆思恭在内的群臣都愣了。这是什么节奏，皇帝是要抄福王的家吗？好多年了，王爷只要没有大的过错，都没有出现被抄家的情景了吧。
“骆爱卿？”我轻咳一声。
“哦。”骆思恭这才反应过来，“福王就任时，先帝曾给予他良田两万顷，白银五万两，盐引数千计……”
“说重点。”我不耐烦的打断他。这个骆思恭，怎么回事？怎么老这么磨磨唧唧的。
“良田两万一千二百三十四顷，白银四百五十多万两，店铺三百二十五家。各样珠宝、古玩字画无数。”不愧是锦衣卫，查得如此清楚。骆思恭真是人才呀，虽然有点小毛病，算了，原谅他吧。
“左御史，你看……”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左光斗。
“陛下，不可呀。”左光斗有些急的在原地团团转，“福王乃皇叔，就藩之后，并无大的过错，陛下实在不宜大动干戈呀。”
“哦？你的意思是梃击案是福王就藩之前的事？”我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左光斗。
左光斗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福王就藩之后到底有大错还是没打错？朕是该惩罚呢，还是该放过呢？左御史，你给朕出个主意呀？”靠，刚才不是挺能叽叽的吗？怎么这会不出声了？不出声我就会放过你吗？想什么呢？
左光斗苦笑一声，这时的他，大概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臣一切听陛下吩咐。”
“好。左御史一心为国，实在是群臣的楷模。”我看了一眼群臣，继续说道，“今朕命御史左光斗为钦差大臣，赐尚方宝剑，前往洛阳查办梃击案一事。如若查实，将严惩不贷，念在福王是朕皇叔，可酌情处理。福王称号不变，财产没收一半。古玩字画及店铺折算成银两，一并给朕带回京城。良田封存，待朕派人另行处理。左御史，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左光斗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大概想不到事情会转变的如此突然吧。
“左御史，朕知道，你清廉如水，嫉恶如仇。这件事定会秉公处理。朕给你一个月时间，把这事办好。朕在这里谢谢左御史了。也希望群臣能够效仿左御史一心为国的精神，收起自己的小算盘，则朕之幸也，大明之幸也。”
靠，完美的反击。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我又环视了一下群臣，说道：“众位爱卿，还有事吗？没事就退朝吧。”
“陛下！”
靠，我最头疼的人站出来了。杨涟，这个死脑筋。难道你看不出朕的意思吗？你简直就是拆台专业户呀？可是，可是得罪不起呀。
我只好换上一副面孔，问道：“杨爱卿有什么事吗？没事就退朝吧。朕饿了，大家也都饿了。”
“陛下，臣有一言，不吐不快。还望陛下能暂忍腹中之饥，听臣一言。”
好吧，说吧，说吧。不让你说也不行呀。我只好轻轻点头，说道：“爱卿请讲。”
“微臣认为，在梃击、红丸一案中，方阁老虽无大错，小错也不少，如不惩罚，群臣效仿，则朝纲不存。”说到这里，杨涟毫不畏惧的看了一眼方从哲，“阁老以为我的话有理否？”
方从哲沉默不语，似乎也默认了杨涟的话语。
杨涟并没有因此放过方从哲：“而且，在这些事情中，阁老也获利不少吧？阁老身为朝中重臣，不能以身作则，阁老认为你还适合待在这个位置上吗？”
好犀利的话语，似乎让人无从反驳。方从哲还是沉默不语，似乎已经认命。
“还望陛下显示出您的公正严明，以予圣裁。”说完，杨涟眼睛不错的看着我。
我无语。坐在龙椅上，保持沉默。耗吧，谁耗不过谁就会退缩。公正严明？这个世上有公正严明吗？公正严明是对那些无权无势的屌丝说的。朝堂上，公正严明就是个笑话。如果公正严明的话，站在这里的还能有几个人？还有谁为我干活？
朝堂上的气氛一时沉闷起来了。但杨涟并没有准备退缩，他的功力很深厚，都十分钟了，眼珠子还是一动不动。
“陛下，我认为杨大人的话有理。”靠，这是谁呀？这时候还拆台。这皇帝，真快没法干了。靠，韩爌。这家伙也和方从哲有仇，怎么没听骆思恭说过呀。
我冷冷的看着他，他却没有丝毫的顾忌：“陛下，中涵虽然劳苦功高，但这件事他确实错了。错了吗？就该有惩罚。微臣建议将中涵发配到通州去种田，以解通州缺人之苦。不过，朝廷现在确实还离不开中涵。我看，就让他的儿子方世鸿替父受过，暂往通州。待他日，有了新的首辅人选，再进行惩罚。陛下以为如何？”
“准奏。”我扔下这两个字，连退朝都没说，站起来离开朝堂。方从哲这个老狐狸，原来这还有一只伏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