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辛苦你了!哎呀,小吴这样一弄,反而让我不好意思了。不但这车升级了,最重要的是,让这么美的美女开车,这可是花多少钱都请不来的呀。这样一来,就不是钱的事儿了,我觉得我付的车费,都不值一提了,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黄越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把夸奖女人的话说得具有真情实感,马屁拍得不露痕迹,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没事,你别多想。吴波的奶奶从小看着我长大,小时候没少照看我,对我特别好。他去护理他奶奶,我帮他干几天活也是应该的。这车,呵,什么升级不升级的,不管什么样的车,都是为人服务的,是不是?呵呵!”
女孩这几句话说的,有情有意有格局,句句在理,让黄越对她的好感,瞬时又增加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往日里泡妞时那种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的感觉没有了。代之而来的,是一种忐忑和局促,甚至有些许的紧张。
面对一个女孩有这种感觉,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变换了一下坐姿,翘起了二郞腿,让自己稍微找回一点自信。
尼玛,这大G就是比凯美瑞不知道好了多少,空间足够宽敞,连翘二郞腿都感觉更有范儿。
其实,翘二郎腿无非就是两种心理的表达,一种是显示自己的优越感和话语权,另一种是掩饰自己的心虚与紧张,现在的黄越,无疑是属于后者。
“行,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咱就这么定了。今天是十六号,咱们的行程到十八号晚上结束。我定了十九号的机票,你回头和小吴说一声,如果十九号他方便的话,送我去一趟机场,我按全天付他车费。如果不方便,我就另约车。”
说到这里,一种莫名的失落涌上黄越的心头,让他一时语塞,目光也有些黯淡了。
女孩当然没有留意到黄越神情的变化,爽快的应着,接下来就没有了言语。
经历了短暂的失神之后,黄越很快的恢复过来,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嗯,你和小吴是朋友?”
能让这么一个漂亮女孩,开着奔驰大G来做三天司机,这绝不是一般关系能做到的。小吴的奶奶还看着她长大,这让黄越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在问这话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
“我们是发小,我五岁时,我爸妈带着我来北京做生意。当时租了一间房,和吴波家住在一个大院里。我们做了九年邻居,可以说是一起玩到大,小学时还是同班同学。后来我们家搬了,但是我们一直相处得很好。对了,他昨天还跟我说你来着”,女孩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话头。
黄越从后视镜里,分明看到她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他跟你说我什么了?”黄越关切的问道。
女孩见黄越问,有一个短暂的停顿,然后说道:“吴波说,你是一个挺好的人,看着就不像坏人,不然他也不会放心让我来接你。”
女孩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目视前方,脸上始终带着迷人的微笑。但是在黄越看来,笑容背后好像隐藏着什么。而且她刚才那个短暂的停顿,是在组织语言,所以她说的话,不是小吴的原话,是经过她加工的话。
其实他猜对了,女孩的确没有如实转述吴波的话,当然也根本不可能如实转述,因为那样就是直接翻脸的节奏。
吴波对她说的原话,似乎还在她的耳边回响,他说:“这个主儿一看就是个不差钱的公子哥,这样的人,一不会见财起意,因为不缺钱。二不会为了美色铤而走险,因为没必要,有钱人不缺这个。再说,看那孙子,就是一绣花枕头小白脸儿,就不是一能干出大事儿的人,不带那个架儿。如果没这个把握,我也不敢让大小姐您去冒那个风险。包在哥哥身上,我保您周全,您受累,您受累,回头我请,想吃什么您说……”
女孩的话,虽然让黄越听着有些勉强,但他心里还是颇觉得意,感觉很受用。这个评价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他笑了笑,算是回应,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与人乍一接触,喋喋不休是大忌,会让人觉得你胸无城府,口无遮拦,嘴上不说,心里却会看低了你。所以,对女孩子,拍要拍得恰到好处,舔要舔得适可而止。让她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喜欢,而不是讨好。讨好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越多越不值钱。
为了把握好聊天的节奏,黄越故意按下了聊天的暂停键。他下意识的从夹克的兜里掏出了烟,拿在手里停顿了片刻,却终于没有把烟从烟盒里抽出来,而是悄无声息的把烟盒装回了兜里。
大概是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所以黄越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女孩发觉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在后视镜里看他,只是淡淡的问:“是不是想抽烟了?”
“没有,不想。”
“想抽就抽吧,我把车窗打开一点儿。”
“嗯,你抽烟吗?”
“我不会。”
“哦,我这会儿不想抽。”
……
又陷入了沉默。
这次黄越没有说谎,当他知道女孩不会抽烟之后,他的烟瘾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压制了下去,变得无影无踪。
自打他上了大学以后,只在一个人面前不抽烟,那个人就是他妈妈。上大学时放假回家,在不会抽烟的老爸面前,面对着老爸满脸的嫌弃和鄙视,他仍旧悠然自得的抽得津津有味。
而他第一次在妈妈面前抽烟时,妈妈没有一丝丝的诧异,嫌弃或是鄙视,只是带着一脸稍显无奈的笑意,坐得离他远了一些。就是妈妈这一小小的举动,他立刻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从此以后,在妈妈面前,他再没抽过一次烟,不是因为不敢,是因为就像现在这样,他的烟瘾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压制了下去,变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