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8 城西失火(1 / 1)

与富裕的城南,贵人云集的城中,繁忙的城东不同。

广州城西,因为地处角落,从这里再往西去,就是连绵无尽的群山,所以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广州城内最贫困的一批人。

当然,这也很好理解。

因为历史带来的种种原因,广州城的城墙早已经虚废!这就让山里的一些野兽在饥饿时,经常就会跑到距离它们最近的城西打打牙祭。

所以,在广州城,但凡手里有些钱的人,都会向着城南,甚至城北聚集,毕竟谁也不想吃完火锅唱完歌,突然就看到一只老虎闯进屋里,再把自己做成一顿悲催的盛宴晚餐……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那些有钱人早早就搬离城西,将这里让给那些无力在其他地方购买房产的贫困人家,所以久而久之,城西,也就变成了一种类似后世贫民窟一样地方。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像是这种贫民窟的地方,基本也就是一个城市最混乱的地方,而广州城西,自然也不例外。

由几根木头搭建起的简易棚户,横七竖八的相互挤在一起,散发着臭气的污水在门前肆意流淌。

在距离棚户不远处,就是一处巨大的垃圾场,一群肚子扁扁的癞皮狗不断的在垃圾场翻来覆去,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点点可以果腹的食物。

但是,在这个人都吃不饱的地方,哪有什么食物给它们享用?所以往往刨了半天,才能刨出一点可以吃的东西,然后几只狗立刻会一拥而上,相互争抢。

“汪汪汪……”

黑暗中,几只狗吠叫着争抢一块发了霉的馍馍。

在垃圾堆边上,一个刚进到半掩门娼妓屋里的汉子可能是被狗叫打搅了兴致,恼火的提着裤子冲出门,捡起路上的石子就朝着那只因为没抢到食物,而不断呜咽的野狗丢去!

“呱躁!”

“嗷呜~”

那可怜的野狗被石头砸中,嗷呜惨叫一声,夹着尾巴飞快的向黑暗中逃去。

“哈哈哈……”

刚从屋里出来的汉子哈哈大笑,似乎忘记了刚刚在那娼妓身上的萎靡不振。不过,还不等他的笑声引来周围住户的怒骂,一个高亢的尖叫声就在他身后猛然响起。

“走水了!!!”

分不清到底是谁第一个喊出这三个字,紧跟着,整片棚户区都跟着乱了起来!

无数衣衫不整的住户从屋中冲了出来,二话不说,提着水桶,陶罐之类的盛水工具,就往失火的地方冲去!

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着火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每个月,都得有那么一次两次,所以这里的住户也习惯了这种事情,就连救火的行动,都轻车熟路起来。

毕竟在这里,大家的房子都挤在一起,如果不赶紧将火灭掉,很快大火就会连成一片,将自己那点仅存的家当也烧的一干二净,所以在面对大火时,倒没有束手旁观的恶心事发生。

“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那边赶紧泼水!哎呀!你个扑街仔!都什么时候了,还发什么呆!”

突然腾起的大火前,无数人跟那蚂蚁一般,提着各种各样的锅碗瓢盆上前灭火,混乱当中,各种乡言俚语更是不绝于耳!

至于隔壁的二小子,他只是呆愣了的看了眼不穿衣服,就从屋里仓皇跑出来的宋寡妇,就被一个汉子一巴掌拍在后脑上,差点没把瞪得老大的眼珠子也给拍出来!

“狗日的!就知道你跟她有一腿,现在小爷看一眼都不行?”

穷人家的孩子都早熟,被打了一记,非但没害怕,还敢扭头怒骂!结果当然也不用说,那恼羞成怒汉子自然又是高高举起了巴掌。

“这个火,怎么感觉有点蹊跷啊?”

终于,在无数人的努力下,大火慢慢被熄灭,看着废墟上缓缓升腾的一缕青烟,邻居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放下手中的馊水桶,皱眉扫视起火的地方。

在那里,除了后来被波及的几处人家,最早冒出火光的却是一个早就无人居住的棚户。

“没有人住,怎么会着火?难道是谁家的熊孩子在玩火?”

老人喃喃自语,可还不等他想明白,在众人身后远处,却又是一声女人的尖叫:“这里也走水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城西今夜着火了!

数不清的火光从各处冒出!往往是扑灭一处,另一处就再次燃起。

看到这种场景,就算再愚钝的人也知道,这是有人在刻意放火!

“苍天啊,我们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们!”大火当中,最早发现不对劲的老人老泪纵横,几乎晕厥。

等接下来,率领衙役,民夫,乃至马夫仆人赶来救火的老县官来到城西,看到眼前将整片夜空都染成红色的大火更是目眦尽裂!

踉跄几步上前,老县官扶着路边的一棵大树,向着通红的天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一声:“恶贼!”

随即,整个人一歪,斜斜的栽倒在了地上,在他最后的视线里,只能看到那些仓皇无助的居民在徒劳的将一桶桶水,泼向那山一样高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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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我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呢?”

就在广州城陷入混乱之际,在距离城池约摸数十里一处苗族寨子中,任青神色不安的看着外面的夜空对萧寒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刚刚开始,他就突然的一阵心悸,总感觉什么事情发生了。

“能有什么事发生?难道你怕那什么苗寨长老喂给咱两斤蛊虫?”一下午没见人影的萧寒正躺在一张吊床上,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的说道。

“两斤?你以为那是大米饭啊!”作为萧寒好基友的刘弘基闻言,在一旁瓮声瓮气的接口说道:“我可听说,那苗寨的蛊虫金贵的很,有些终其一生,也只能养出一只两只。”

“这不就结了?”萧寒扭了扭身子,让吊床微微在当中摇晃起来,伴着吱呀吱呀的动静,他幽幽的说道:“既然那玩意那么珍贵,你就别听那小妮子吓唬!哼哼,还喂咱们蛊虫?真当我怕那玩意?”

“你不怕?那你刚刚吃饭的时候,怎么只肯吃米饭?那些菜啊,汤啊,你怎么一筷子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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